“赶我出门?”流笙冷笑,“这屋子是秦桑的,他要是赶我出门我便走,若是他不赶我,你有什么资格?”

子轩的筷子抖了一下,深深地望向流笙,隐忍着怒气。流笙却是美滋滋地嚼着秦桑亲手做的美味,似乎根本瞧也没瞧一眼子轩。

在同一瞬间,秦桑放开流笙手,抱住徐子轩。也许两个久别的人太过专注,甚至忘了直直站在旁边的墨流笙。

“三日后,我还你三百两!”眼看着几个壮汉围上来要带人,秦桑有些着急,为今之计,只得拆东墙补西墙找江南秀的老板再借。

精美的扑克,美人纤纤玉指,时而着急时而兴奋的对决,美人们的表情丰富,看客心满意足,随着衣服一件件脱下来,俊男美女的亵衣露出来,薄薄的亵衣遮掩着美丽的酮体,每次输赢都是众人热烈期盼。

为了让阿爹不胡思乱想,秦桑到村长那里报备了,要让流笙在鸡窝村安家。村子里接受新的村民,是需要证明自己有生存能力的,否则饥荒时节,村里人可没人愿意接济一个废物。

限量供应,自然是极贵的,偏生秦桑不让江南秀少东家定死了价格,只让和其他珍稀菜色一样,一两银子起价,拍卖,价高者得之。

猛地钳住秦桑的下巴,墨流笙有些懊恼,凑过去问道:“你是说,如果不是中毒,你根本不会碰我?”

床+上的人已经将上衣半褪,白色的棉袍松垮垮地挂在手腕,露出半个背和整片白+皙的胸腹。下+半+身的亵裤也被墨流笙扯下大半,白白的圆润小丘和精神抖擞的小流笙一览无余。

“你说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儿,给杨员外开了苞太可惜了吧?”

走了一圈,墨流笙便在摇大小那里停下来。

林温如数了数,不够!不到一个时辰,他已经快要精光。

野鸭被宰了一只试作,其余的养在家里,不适合宰杀,否则肉质不新鲜。

秦桑瞄了一眼,果然一直野鸭游向这里。

“嘶……”墨流笙舒服的□,脚上的伤已经不碍事,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洗过水,墨流笙闭上眼,舒服得睫毛直打颤。

“来个人帮忙把嘴捂紧了!”秦桑头也不回寻求支援。

管家哆嗦了一下,噤若寒蝉。

遇见这么倔强的小家伙,秦桑恨得牙痒痒。

秦桑继续翻地堆围栏,墨流笙抿着嘴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

秦桑一口一个粗俗用词,墨流笙听得直皱眉,可奈何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纠结着粗俗言语,墨流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扶着是指扶着什么地方,理所当然地应道:“那是自然。”

秦桑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反应,柳枝便擦着脸颊而过,哆地一声定在秦桑身后的墙上。

洗了个澡,秦桑已经累极了,滚上床,把少年往里一挤,倒头便睡。

秦桑听得这些,暗道好险,他还是太天真,古代和现代到底是不同的。

猪肚比他吃得好有木有,人家二十一世界的猪,至少吃的是磨粉机磨出来的细料,他直接啃有木有?

其实十五文钱对普通百姓来说,买一只烤田鸡,是有些贵的,不过公子们可不在乎,秦桑笑盈盈地用新鲜荷叶给公子将田鸡抱起来,递过去,“小心烫!”

拿起钓竿掉了半日的麻拐,拧着一大串二三十个回家,路过水洼边,看着清浅的水草上覆着的螺蛳,秦桑顿时睁大了眼睛。

棉絮忽然重了一下,看来是有青蛙企图吞下诱饵却没呑紧。

“我变了?”秦桑心里一凛,随即淡淡地道:“只是不将感情投注在一个负心汉的身上,也是变了么?”

或许原本的秦桑心里,有太多的执念,因此,即便被现在的秦桑夺去身体,也对徐子轩念念不忘。

只要一碰触徐子轩,那些零星的画面便纷至沓来。那些花前月下誓言流水渡口的承诺,以及那些渐渐疏淡了语气的家书,那些仰慕才女的暗示,以及,最后,临阵退缩的应考者窥见子轩怀中他抱……零零星星地拼凑出的,足以让秦桑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痴情的那个秦桑连自己都敢卖,只为了心上人圆梦,十年寒窗苦读,他却成了那只无辜的白狐。

伴他时他是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时却已是他洞房花烛。

徐子轩爱慕上了别家小姐,虽然,从始至终,徐子轩没有说。但徐子轩不知道,那位负气而归的考生原是敬佩徐子轩才学,却无意撞见徐子轩和那位高官的小姐你侬我侬。本自知考不中,更不料敬佩之人都使出这般卑劣手段攀附裙带关系,当下觉得无望回乡。遇上苦苦等待的秦桑,怜惜秦桑痴情,咬牙告知徐子轩已和那高官女儿定亲,劝秦桑不要在犯傻。

那日,秦桑不是被王大贵追落水,正好王大贵借款一月后开始算利息,心知秦桑还不起,想要沾沾秦桑的便宜,却不料秦桑恍惚间失足落水岁。

徐子轩微微诧异,随即,脸上的失态瞬间掩过,徐子轩淡淡道:“傻瓜,你对我深情如许,我誓言娶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出去!”流笙脸色难看,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徐子轩。不知何时,那劈开门的青年已经消失。

“墨流笙,你莫要得寸进尺。”徐子轩不退反进,“你出去!以后不许靠近秦桑三步之内。”

流笙扬手便想将徐子轩打出去,两枚飞镖急向徐子轩飞去。

“不要!”秦桑惊呼,心脏不知为何本能地缩成一团。

流笙飞快地看了秦桑一眼,眼神凌厉如刀,瞪视秦桑许久,忽然黯然。

只一瞬间,那消失的青年站在徐子轩面前,将两枚飞镖夹在指尖。

流笙的眼眸微微眯起,缓缓地打量着面前不动声色的青年。这般高手极为少见,竟然出现在这里,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今晚我睡这里,其他,随便!”流笙定定地看了秦桑一眼,眼神复杂。随即冷冷地转身躺在床上,甚至看也不看一眼还坐在床上的秦桑一眼。

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秦桑虽不后悔,但着实诧异。那一瞬的担心,仿佛不是来自自己。这样的感觉让秦桑惶惑,总觉得,在徐子轩面前,有些东西总会莫名其妙地失去自己的控制。

“桑儿,今晚我们依旧和往日一样同眠可好?”徐子轩微微一笑,走近秦桑。

秦桑心头划过一丝心惊,却依旧没有躲开徐子轩的手。

徐子轩温柔地低垂面容,俊美的脸上柔情似水,一双眸子含笑看着秦桑,似乎在等在什么。

秦桑愣愣地望着这一抹迷人的微笑,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床上,墨流笙一动不动地睡着,那压抑怒火的呼吸和紧紧握紧的拳头,被秦桑忽略。

等秦桑愣愣地跟着徐子轩离去,墨流笙睁开眼。

原本水润明亮的眸子里,此刻隐匿着惊涛骇浪。

他不知道秦桑如何看待徐子轩忽然的回归。只是,流笙知道,这一切太过蹊跷。

按照规矩,会试完了排出举人名次以后,在两个月以后还有一场复考。复考和会试的总和成绩前十五名会在两个月后参加殿试。

如今复考尚未开始,考试尚未结束,徐子轩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是为了什么?

贫穷破落的书生,进京不到两个月,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绝顶高手,又是为何?

秦桑是自己喜欢的人,但流笙不会盲目的认为秦桑身上没有可疑之处。一个乡野小子,如何习得一身本事,既能做绝顶美味,又能造闻所未闻的赌法?又怎么知道那让人中毒的“泥豆”不仅无毒还是高产的好粮食?还能勾画设计从未见过的灌溉工具?

久不回京,竟也不知道墨流云为何没有继续派人追捕,徐子轩是从京中归来,他的出现,是否和他有什么关联?

若是有,既不抓了他回京,又不恭敬劝归,那这个徐子轩,到底是何目的?

这一切都扑簌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