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少安终于明白他和杜铭川之间的区别,不是横溢的才华,也不是偏偏的风度,而是那种能把一切攥在手心的掌控能力以及无论何时都能处变不惊的镇定和信心。

杜铭川来溪头村坐车的最后一站就是这个镇子,只是当时他救母心切,根本没有注意这里的样貌,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个镇子。没想到到了溪头村里,一呆就是好几个月没有离开这大山。

塔台摇摇头,道:“你莫太苦哩!那就先把棺材合上。”见杜铭川没有反对,他指挥几个人将棺材盖盖上。

幸好他早有准备,舀枪的右臂没有被蛇身卷住,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对准蛇头的眼睛“砰”的一枪。

乌龙冷笑道:“算你有点见识。这金乌蟒我本来是为白易养的,可惜还没养成白易就死了。不过今天用来对付白易的儿子,也不枉我养了二十年。我就是想看看,是白家的刀快,还是金乌蟒的金丝铁蜕硬!”

九公用一根树枝跳着一大团点着的蒿草,来到杜铭川身边,手一抖,那团火球落了地。

兰花眼见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一咬牙,站起身朝有亮光的洞口走去。

他慌慌张张的来到火堂,劈弄着柴火,勉强镇定下来,心里咒骂着自己怎么这么孬哩,兰珠又不是外人。

他感激地看了兰剑一眼,知道若不是这一刀,自己的脑袋上很可能已经多了一个洞。而现在这个保镖大概是最倒霉的人了,只不过执行一个雇主的命令,片刻间就少了一只手,对于一个用枪的职业保镖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少女的胸前柔软而富有弹xing,杜铭川用手揉搓着,尽可能的轻柔。随着双手的揉动,肋侧的伤口被扩张,流出了少量的鲜血。

他在陆嘉平举枪的时候,就迅闪进了蒿草丛,那只冰蛾嗖的一下又朝陆嘉平飞了过来。陆嘉平一枪没有打中乌龙,突然就觉得手腕一疼,一阵冰寒之气沿着手臂上窜。好在他习练内家拳多年,丹田升起一股热流,和寒气抵抗。右手已经不能动弹,但他还是咬着牙用左手接过猎枪,朝乌龙遁身的草丛里连开了两枪。

陆嘉平笑道:“被我打走了。我这次来轻装简从,本来希望轻松一下的。没想到这个田县长非要跟着,弄得我难受。要不是你今天揶揄了他一顿,我估计是赶都赶不走。”

对溪头村的人来说,如果真能有大财团投资来搞旅游开,那确实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在这大山里,有多少曾经荒凉古老的土地,因为旅游而成了遍地黄金。一张门票几百块,一顿农家菜上千块,到处都是开着豪车来度假的帅哥美女。而溪头村的村民们还赶着骡子毛驴在山里过着原始的ri子。

田县长哈哈一笑,道:“你娃就是申州来的大学生哟,我听村长说了,你一片孝心,千里迢迢带阿娘来治病,小伙子很不错。”

阔哈已经从凉席上坐起来,呲牙咧嘴的好似伤口疼得厉害。他点点头,就开始讲述自己如何在后山现了一个山洞,如何现里面住着的怪人会蛊术,那人又如何放出毒虫要害他,他又如何机智勇敢的和那人周旋,套出那人的话,得知当年白易的死因,最后如何受伤跑了回来。

杜铭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兰珠假装快乐的样子,笑着说:“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你去忙喽,莫管我!”边说边将杜铭川推出火堂门外。她关上门,眼泪哗的一下又流了下来。

兰珠看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只看到九公打开个盒子,然后阿弟好像挥了两下刀,突然就有个晶莹的小石子一样的东西掉了下来,好奇的想伸手去捡,问道:“这是啥哟?”

寒石寨的空地上,苍九公手拿烟杆子坐在大条石上,静静地听完杜铭川讲述了这几天的事情。他点点头道:“好啊,我本来还想着这次非要出寨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活够了。现在你这么安排,倒是又替我挣回了几年的阳寿。”

他在家热好了酒菜,就到拉铁屋门口等着,见杜铭川出来,便一把拽回了家。

休息了片刻后,他继续展开灵觉进入左估的身体。这回他不再纠结于那些虫卵和幼虫,而是快的扫过全身,沿着虫卵分布的地方进行细细的搜索。

那天杜铭川详细询问了白易临死的情况以及这一年多来她们的生活,也许是这个年轻人的热心感动了他,也许是这个远道而来的汉人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总之她都一一作了详细的回答。她难以想象自己会对一个并不熟悉的人,说起这些她不愿说起的事情。当杜铭川要她关注阔哈的时候,她虽然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那些个晚上,没人知道他有多痛苦。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白白嫩嫩的美人儿,每天夜里都和那个北方来的汉子一起翻滚在床上,那光溜溜的大腿被人摸遍了,那圆滚滚的nǎi子沾满了那人的口水,而自己别说碰,连见也没见过。想起这些,阔哈心里就跟刀割似的难受。他倒不是恨白易,但白易不死,他阔哈就永远没有机会。他不甘心这样过一辈子,所以即便亏心,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把白易送上了死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