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珠和兰剑陪着他一起在这条山里人以为很繁华,而杜铭川看来却极其简陋的街上逛着。

兰花和兰珠以及村里的一些巧手妇人一起赶了三个晚上绣了几床花棉被。塔台指挥着几个壮年汉子将一口崭新的棺材放置在灵堂zhngyāng,用棉被一床一床将九公瘦小的身躯裹起来放进棺材里。

杜铭川腾云驾雾一样在空中飞了老远,砰地一下撞上石壁,掉到地上。他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浑身骨头架子都好像散掉了。

他一边走,一边想出去后怎么回来救苍九公。就在这时,兰剑突然停下脚步,示意杜铭川和兰花停下,右手紧握住刀将手臂扬了起来。

九公苦笑道:“兰珠上山报信,我不来你们不是乌龙的对手。先别说那么多,你护着他们,我们解决了眼前这堆臭虫出去再说。”

阔哈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你快走!这蛇毒太邪门,我快控制不住了,快走!”

“咋哩?”阔哈扭头一看,就看到了乌龙那张扭曲的刀疤脸。他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惊的声音都变了:“你……你不是去……?”

陆嫣然下完命令以后其实就有点后悔,但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一种结果。她虽算见多识广,但毕竟是女孩,这么血腥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啊!”的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此刻伤口一流血,一阵疼痛感又让她清醒过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杜铭川坐在身前,而自己的衣服被撩起,一双大手正摸着自己的胸部。

作为优秀的猎手,阿捏果身手也不差,但此刻却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朝他飞来的不是红线,而是一道白sè的虚影。他拉满的弓箭还没shè出去,手臂上就传来一阵冰凉,随后这种冰凉的感觉传遍了整个身子,仿佛掉进了万年冰窖里头。拉着弓弦的手指已经僵硬,一动也不能动,接着身子硬挺挺倒在了地上。

陆嘉平道:“所以才要找向导嘛。这位阿捏果大哥听说是你们这里最好的猎手,我就向你们村长把人借来了。我还想进山打打猎呢!”

陆嘉平不知道换个角度自己是不是也会像杜铭川一样做,但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生的。他笑着说:“也许我们可以多一个朋友了。”

田县长翘着二郎腿,仰着身子说:“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陪这两位客人在山里走走看看,你们都是城里人,有文化也有共同语言嘛,你对这附近也熟悉。这两位可是财神爷哟,你陪的好自然有你的好处。”说着就侧过身子,双手扒在椅子扶手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对旁边的青年男子说:“你说是不是,陆公子?”

塔台很快就将熬好的药水端来,给阔哈身上一些脓疮部位进行了擦洗。除了因赤蠖引起的皮肤病变,其他的外伤并不严重,只是为了看上去伤得厉害一些才弄上去的。实际上,阔哈此刻的半昏迷状态也多半是装出来的,用完药以后,他很快就恢复了ing神。

杜铭川知道话里的意思,朝九公尴尬地笑笑,说:“学生记住了。”

兰剑脸上神sè明显凝重起来,握刀的手上青筋暴起,一股威压在杜铭川的灵觉当中比刚才感觉的更加清晰。

九公把石头推回来,道:“石头你先戴着,灵觉要天天练习才能长进,等乌龙上来的时候再给我就是了。不过我也未必有绝对的把握制服乌龙,到时候,你得让兰剑守住寨口,不能让乌龙跑了。”

阔哈现在也管不了村里人的闲话了,大白天就拎着半只野兔去了半山腰的草屋。这次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只站在门口唠话,没能坐到兰花那简陋却让他梦里无数次梦湿了裤衩的床头,但兰花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好很多。关键是兰花撂下话了,要是白易的死不清不楚,她绝不再嫁,谁要能帮她把白易的死查清楚,她愿意做牛做马。

左估突然感觉到一阵疼痛,啊的叫了一声,使劲抬起了手臂。杜铭川迅用手将左估按住,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动。

杜铭川喝着兰花给他倒好的茶水,整理了一下思路,说:“兰花婶,事情有眉目了,但要想水落石出,还得你帮忙。”

本来他是想兰花被人误解以后,自己多多上门关心,这女人就会融化在自己的怀里,乖乖的钻进他阔哈的被褥。可没想到兰花对他一直不冷不热,而兰剑那孩子有着他爹一样的凶悍和jing觉,让他找不到什么机会。

杜铭川当初对九公不肯离开寒石寨很是不解,甚至有些怨言,此刻才恍然大悟,问道:“师父,这百蛊噬心是什么蛊?难道你制不住?”

黑衣人接过水壶喝了一口,道:“这个大学生八成是苍鹤新收的徒弟,你注意着点,要是有什么情况随时来跟我说。”

另外两个人的情况跟左估差不多,只是年轻力壮些,病情也相对轻些。杜铭川一一前去看过后,心里有了数。这些人的确是中了蛊,他在灵觉当中明显地感觉到或者说看到了他们身体里那一群蠕动着的虫子。但他不敢肯定这是什么蛊,也没有把握把蛊除掉。

“原来是这样。”杜铭川若有所悟,“那兰花应该不是草鬼婆咯,白易是中蛊死的吗?”

手臂上一大片乌黑,中间被刀划过的地方虽已结痂,却明显肿起有些溃烂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