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会死?”杜铭川斜眯着眼看着阔哈。

兰剑面无表情,但眼中却露出了明显的恨意,咬着牙说:“我知道了。”

当年的阔哈也算是村里数得上的俊小伙,山歌唱的好,活儿干的也好。要不是白易的出现,兰花除了他还能嫁给谁?但他心里再容不下别人,见过血蝶妖芝的人,哪还瞧得上路边的小花?可他也知道血蝶妖芝边上总是有条其毒无比的火头青守着,而白易就是那守在兰花身边的火头青。他自认没资格和白易叫板,只能这么孤零零地熬着,本以为这辈子再没有希望了。

杜铭川和表舅回到溪头村的时候,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正集中的祠堂里。

“我以前就听说过金蚕蛊,生蛊里面是不是金蚕最厉害?”杜铭川好奇地问。

杜铭川终于明白兰剑为什么会那么诡异的刀法了,原来他的父亲是一个刀客。对于刀客,他并不太了解,也许就是武侠里说的剑客差不多吧。只是这和他心中的疑问有什么关系?看表舅居然在那里感慨着,却似乎忘了继续往下说,他只好提醒道:“到底怎么死的?这和草鬼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那年最后一次护送孩子们回家了。由于下雪后山路变得异常难走,镇上决定让学校早点放假,来年9天再开学。孩子们为盼望已久的寒假高兴,不管大人的一再喝斥,一路嬉笑打闹着。

九公笑道:“那不同喽,我替人治病又没得危险,你们救人是冒险嘞!何况你们都是年轻人,一起去玩玩也很平常哟,你不欢喜这个人么?”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杜铭川尴尬的笑笑,抬头去看天空。这一看之下,却突然愣住了。

女孩欢呼着跑过来,拍拍男孩的肩说:“阿弟,你的刀法越来越好喽。”

那条小蛇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仿佛jing明的猎手看着垂死挣扎的猎物,绝无必要再上去补上一枪。身体麻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右手渐渐也无力再帮助左手驱毒,只能靠着背后的竹篓,轻轻的喘息着。

这个住在寨子里三十年不下山的老人,成了他和母亲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丁少安愤愤地说:“铭川,你刚才真不应该拦我,反正已经被开除了,就该揍这小子一顿。”

丁少安不甘心地说:“张福全这个死胖子,平常有事找都找不着他,这次怎么就来管学生会的事了?咱学生会一向只有学生处和团委的老师管,什么时候副校长来管过我们的破事?一定是连正星这个王八蛋搞的鬼,是他想把事情搞大。这事躲是肯定躲不过了,要能把张福全搞定,说不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丁少安看了杜铭川一眼,对强彪说:“彪哥就是彪哥,爽快!规矩我知道,但您可不能照赌场的ri息算,我们没那么快还。”

杜铭川倒没想到孙娜会这么直接,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聊得火热的两个人突然间陷入了沉默,空气中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气味在流动。咖啡厅里卡萨布兰卡的曲子播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间,他们的手已经握在一起。

高考一结束,杜铭川就知道自己的分数可以从容选择全国任何一所大学,在填选志愿的时候,他选择了申州——那个在东部号称国内最达的城市。这个选择在别人看来无可指摘,通常好学生的选择不是燕都就是申州,连杜铭川自己都觉得这是一个平常而正确的决定,至于内心里隐藏着的一种对申州的莫名的期待,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一切如电光石火,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思考。杜铭川头痛yu裂,终于支持不住,仰面栽了下去。就在他倒下的时候,天空传来一声龙吟,好似掉进猎人陷阱的野狮临死前不甘心的怒吼,又像是受了伤的野牛望着牛群远去却无力追赶时的哀嚎。他看见那青影和金光一齐落了地,在已经损毁的龙窑地基上消失不见了。

铭川妈叫杜铭川在这儿守着,回家去取了一万块钱来,说:“走吧,带上你媳妇儿,去申州,去粤海,哪儿远去哪儿,一家人好好过ri子。你闺女找不着爹都没饿死在外头,你们还怕活不下去不成?”

年底的时候,杜铭川一直在帮孙建业做准备工作,这一忙活就把要去找孙娜的事儿给忘了。就在这时候,孙铁柱回来了。

杜铭川回去的路上依然在咀嚼yin谋和阳谋的问题。前阵子孙娜天天来找他,他不是不知道孙娜的意思,却故意避开,就是为了找个机会把那份jing心整理的“假资料”通过孙娜交到金龙手上。现在想想这事儿自己做得确实不地道,不但设计对付金家,也是利用了孙娜。如果孙娜并无悔意倒也罢了,可事实是杜铭川亲自堵住了她回归正途的路。想起已经有好些天没见着孙娜,他决定去上门去看看,再怎样,既是同学又是邻居,如今事情已办完,目的已达到,互相利用了一番,大家能和解自然还是和解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