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纷纷点头附和,女人烧窑,这让镇上的老瓷工脸面何存啊!

金学农瞪了他一眼,骂道:“你懂个屁!别看我现在手里有俩钱,离开七星镇,屁都不是!那口窑底下有宝贝,挖出来就了大财了。”

而孙娜也一下子成了整个学校关注的重点。富的儿子和初一的帅哥为了她大打出手,这让她即有点难为情,又有点自豪。

虽然他从不明白站桩打坐有什么用,读那些书又为了什么,他只是比父亲在世时更加用心的去学去做,仿佛那样,父亲在天之灵就会欣慰。不过他现,在他使用耳目的特殊能力而导致身体虚弱时,站桩和打坐能帮他更快的恢复过来。

七星镇是江南最著名的瓷器产地。这里的制瓷历史大概可以追溯到唐末五代时期,但真正出名则是宋室南迁以后。那时吴越王烧制秘sè瓷的越窑早已衰落,而北方大量的汝窑、耀州窑工匠涌入南方,揭开了制瓷史上新的辉煌篇章。

等一行人走远,孙天寿有些好奇地问杜铭川:“你怎么知道金学农来是要买你家的龙窑?”

金龙一愣,更加气愤起来,叫道:“妈的我就不信打不服你!”随后拳头便如雨点一般落到杜铭川身上,不过他没敢一直打脸,大部分都打到了胸腹部,直到打累了才停下手。

“回头跟你说。”杜铭川撂下一句,也不管金虎如何,便急匆匆骑上车走了。

金海山一把抱住李翠儿,贼兮兮地笑起来:“在家里憋得慌,再不找你就把我憋死了,来,快让咱弄一回!”

“这就不好说了,可能造成肝气透支的情况很多。中医讲肝气通于目,肝气顺才能见五sè,你的状态有点像用眼过度,导致的神虚气滞,但这一般就是有点头晕眼花,不会导致昏迷,而你却要严重得多,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造成的。”孙天寿尽可能用浅显的语言解释着。

村民们纷纷传言杜家娃娃炸了自家龙窑,惹怒了山神,才引了地震。ing察来看过后,说雷管的威力不足以炸破龙窑的窑壁,是地震引起的,至于山神震怒引地震的事更是扯淡。龙窑周围没有现任何其他人留下的线索。

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过后,孙娜母亲恩恩啊啊地叫唤了几声,一边喘着一边问:“唉,你说老杜家的窑咋了?那天夜里地动山摇的,可把俺吓坏了。”

仔细分辨了一下方向,看到远处的山,杜铭川认出来,这条河离自己家不算太远,以前跟着父亲砍柴采矿也来过这里。他记得夜里分明是遇到地震,掉进了不知多深的地洞里,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地下水把自己冲到这里来的吗?地洞里那把光的剑是怎么回事?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

公鸭嗓冷哼一声,道:“娃娃能耍多大滑头出来?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你们俩是越活越小了啊!”

这时就听那自称王爷的人问:“你们说的就是这口窑?”

屋外的风在盘旋,他知道那人一定会来,也许就在今晚——这第十三个守灵ri。

孙天寿点点头,很满意他小小年纪就能照顾到开支成本,笑着说:“说的不错,可你有没有想过,雇长工容易,雇短工难,要是工人都不愿意来给你做活呢?”

杜铭川毕竟还只是个少年,没想过那么多,听孙校长这一说,心中大惊,暗想镇上拉坯工人就那么一群,抬头低头大家都熟捻,谁也不会愿意为了他一个孩子而去得罪金学农这尊大菩萨,那么他雇不到工人的可能xing是极大的。

泥厂的事顺利转圜实属运气,可人的运气不会每次都那么好。杜铭川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急切思索着对策,皱着眉头一言不。

孙天寿看他的样子也不说话,微微笑着,同他一路并行。及至将要分手的路口,杜铭川突然对着孙天寿深鞠一躬,诚恳地道:“愿校长辅吾志,明以教我,我虽不敏,请尝试之。”

孙天寿微感意外,仔细想了想中学语文课里有关孟子的篇章似乎只有《孟子?告子》中的《鱼与熊掌》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两篇,而杜铭川的这句话改自《孟子?梁惠王上》,学校里肯定没有教过。一个小地方的初中生,能背几句论语就算不错了,却脱口而出就是《孟子》中的句子,可见他读书涉猎之广,功底之扎实。

这句话的原文是齐宣王对孟子说“吾惛,不能进于是矣。愿夫子辅吾志,明以教我。我虽不敏,请尝试之”。杜铭川截了其中半句,把“夫子”改成了“校长”,这是把孙校长比作了孟子,若再结合当下处境,竟隐隐还有自比于齐宣王的意思。

孙天寿不禁又想起了杜青松那个孤孑的外来户,从前没太注意,现在想来此人并不简单,说不定就是那种大隐于市井的高人也未可知。

杜铭川或许并不清楚齐宣王是个怎样的人,也未必就这句话有什么深意,只不过是当下引用得恰巧,而这一揖到地,恍如脱了世俗时代的拘束,虽不如古代拜师五体投地三跪九叩的大礼,却让孙天寿有了真为人师的感觉。他当然不敢自比亚圣,但在当世而论,也算满腹经纶的人物,只困在这小镇上全无用武之地。

孙天寿将躬着身子的杜铭川搀扶起来,说:“世守也,非身之所能为也。孺子何患乎无君?”说完哈哈大笑了几声,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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