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听了也是点头,“也是。坏人自有人教训来着。奴婢今儿个听说六哥儿被四夫人扇了巴掌呢。”

有丫头捧来暖袋欲敷在她的膝上,却被她制止了。

亏得海青提前便让长乐准备了许多散钱。

长乐听着也是一愣。

长乐只觉得这李婆婆问得好生奇怪。

什么叫母亲的心愿?

海青见得四夫人双耳上佩戴着指头大的暖玉耳排扣,两只手腕的暖玉镯子也是刹是宽厚,想起四夫人体寒难生养以及四爷对其宠爱有加的传言,心下不禁又信了几分,“四舅母这儿可真香,青儿这一坐,都不想走了。”

松了松脸,南宫菱挤出笑脸追上海青道,“妹妹好福气,姐姐这儿先恭祝你了。”

广袖答道,“长乐倒是说了很多,但大多无用。只是说道今日三夫人去了藏花阁,却没说是何事儿?”

长喜在那头却是将金粉银面分别放入黛粉香脂珍料,调制成色调深浅不一的妆粉半成品,倒进模具待晾干后便是各种精致的眉黛眼熏腮红或是唇蜜。

很显然,这其中的事儿,老夫人不说完全知道,却也是能猜出几分的。

明珠见方习聆走远,才对着明秋毫斥道,“我观那方习聆虽言行不同心,到底是行文就礼之人,倒是你嘴巴比手脚都快,真正是惹人嫌的家伙。你也不怕得罪人。”

明珠这会儿子也是恨得牙痒痒,却是笑呵呵地对着方习聆道,“小哥儿还是先坐下吧。”转而又对明秋毫道,“除了这两个,那两个凳子可没烧过。”

只有那女人手底心直冒冷汗,心里头不知晃过多少念头,都说常荣侯小公子最是心思难以琢磨,她原是不信的,这会儿子却是心有余悸。

南宫菱也是身子一顿,却是不敢再让宋画眉生气了,“母亲若是不痛快,菱儿任打任骂就是儿,可就是舍不得母亲如此这番折腾身子,还望母亲念着腹中的弟弟,莫要再气了。”

明秋毫更是恼怒,“您不是说这事儿可以随我么,怎么又……”

莫怪她对长喜多心,实在是她手腕上带着的东西自己居然在母亲与姨母那儿见过,她本不该活着,如今却活得好好的,却不知这倒底是祸还是福。

“我,我我…”长喜一紧张憋得脸愈红了。

海青淡笑得看着,口气温和,“起吧。七姐可是已经到了?”

“大哥儿放荡不羁是府里出了名的。”锦婆婆随着海青掉头直到走得足够远才道。

于是就在海青睡了会儿醒来时候就见得一瘦小的丫鬟一边收拾盘碟一边盯着自己和长乐头上的绢花猛瞧。

“奴婢不敢。”惜竹面色平静,既不惶恐也不欢喜。

许是一早就备上似的,凌嬷嬷及南宫菱身边的丫鬟一个个从袖子内袋里掏出三指宽薄如蝉翼的被磨得亮带柄的竹片子,这种巴子带着韧性,抽到人脸上时候带着弹性,被抽的人只会觉得一阵弹跳的麻疼,即便抽多了也不会被痛昏过去。

长乐的视线被硕大的包袱遮挡了大半,大大咧咧的她更是没有注意到海青的动作。

噌……砰……

海清一笑,“锦婆婆,可是这片林子,来得时候不注意看,此番远看来确实花晕映眼,枝遒如墨。”

只是一心要走的永宁姑姑怎么会想到挡道的可不只是这么一个婆子。

海青随着老夫人身边的永宁姑姑来得藏花阁,果真不见半花只叶,却满眼的锦花灼眼,更有甚着一堆丫鬟婆子搬过长方脚凳,嗑瓜子的嗑瓜子,唠嗑的唠嗑,很是没有规矩。

海青虽曾一度贵为海府嫡出小姐,但因不受宠这还是第一次见得如此阵势,前世的海青从不曾被赐饭也无与长辈同食的经验,好在两世的经历倒也未尝让海青闹出笑话来。

只见大夫人似有一愣,随后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一般,在老夫人犀利的目光下微抬了眼,却是看向了二哥儿道,“大哥儿不在,有二哥儿也是不差的。”

此话一落,顿时又惹来一番娇笑。

看来所谓的大命,终究与皇后命差了千万里。

其三,有长相领添其面。

刚一接触空气,丫鬟那幼小的身子便是一抖,鼻子里呼出的气儿都成了白雾,不禁抱紧手炉,小跑着迎向缓缓靠近渐停的寒碜马车。

肥嬷嬷这时候却是用剪子剪去尖尾,又用细钳子一夹微微一卷,银钉子成了银耳环,尾后部成半圆形绕下,以免银钉子脱落。

长喜适才不防被扎了下,这会儿回过神来,又感觉到肥嬷嬷在拉扯自己的右耳,身子一下子绷住了。

肥嬷嬷很有耐心地着长喜的右耳,揉得它红烫,“姑娘适才耳朵一竖,显然听得婆子的话心里也是惊奇。人耳通全脉,姑娘的耳小而弱,白而软,是病体之态,为胎生。这之所以呈现肌肤晶莹之态,却是补出来的,这一细看,却是可以看出来。肤无正色,肌无常光。姑娘这耳若是不穿,常以热水捂耳或可以活血全身,如今……”

吧唧……

“姑娘可用重饰垂耳,亦可强身健体。”肥嬷嬷接着剪去尖头卷起耳后环,又细细观察了长喜的双耳一番,点了点头道,“姑娘可觉得不适?”

长喜正恍惚震撼着呢,乍听得肥嬷嬷的问话,也是一愣,随即回道,“却……却不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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