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把车子停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咖啡店早已打烊,一楼的店面熄了灯关上铁门,二楼她和任芯宁居住的楼层也不见先线从窗户透出。

“可以从事自已喜欢的工作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像她,称不上喜不喜欢现在的工作,但是却一直做著。这个工作很忙很操,人事流动率其实很高,虽然她并没有庞大的负债压力,但还是持续做了下去,因为忙一点比较好,至少,身体够忙够累,就没有太多时间去回忆悲伤。

真是令人称羡的逍遥生活,不像她,生活在都市里,花香少得可怜,不要被汽车的废气熏黑肺脏就不错了。

也许……也许等一下两人之间的羁绊解除后,她该给他一个道歉与道谢。

“刚刚拉住你的手不放是怕你摔进田里,我也不是故意抱你、占你便宜,只是不想你摔疼了,女孩子家毕竟细皮嫩肉禁不起摔,我来摔就好,反正我皮粗肉厚不怕摔,拿来当垫背刚好,倒是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他问得很紧张在乎,一副好像她若是受伤,他就是罪人的姿态。

因为她的手机居然……没电了!

他没说的是,他在交流道附近的麦当劳买咖啡,结果看见里头有一名穿黑洋装的女子神色忧郁地呆坐在窗边,一开始被那女子吸引住目光,是因为她给人一股尘绝俗的冷艳感,就像深夜里傲然、独自吐露芬芳的百合花。

“完了~~”她瞪大眼,一副闯祸了的糟糕表情。

简洁居然把她说得那么好,任筱绿受宠若惊地笑叹。“百合花高雅端丽、美丽不可方物,我哪能跟这么高贵的花朵比拟。”

当院长从医院将小婴儿抱回后,院童们好奇地围上观察著。

任筱绿语气急促。“我今天请假不上班,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任芯宁从干姊的反应中看出不对劲,她所崇拜的干姊向来是冷静沉稳又内敛,怎么今早会这般急匆匆的,一定生了什么大事,她赶紧趋过来,语气关心地问:“绿,生了什么事吗?”

“我……”咖啡店的门忽然被打开,截断了任筱绿的话。

一位留著削薄短的妙龄女子推门而入,她穿著紧身红白格子衬衫搭配紧身牛仔裤,牛仔裤上头还有几处蓄意扯破凸显颓废风格的洞口。

那女子一看见任筱绿,立即开心地蹬大快步走向她。“筱绿,太好了,真的遇上你了。”

“简洁?!”任筱绿愕然,来人居然是前些日子在大学同学会碰过面的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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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我,你都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费心,我们那个同学会的主办人死小胖给我跑出国去度假,害我最近才联络上他,跟他要了这家咖啡店的地址。”简洁一口气把她辗转得知她下落的过程说了。

“你找我?”任筱绿纳闷,简洁找她做什么?而且还是在这时候,此时此刻她有急事要忙,怎么事情偏偏都兜在一块儿。

“你那天突然一声不响离开,我都快紧张内疚死了,对不起啦!我这个人心直口快,讲错话了,你一定很气我!所以才会匆匆跑走,我真的真的很抱歉。”简洁双手合十举到眉衷心致歉。

“我没有生气。”任筱绿急忙出声安抚。“简洁,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出门一趟,我们胳再聊好吗?”

戒指!戒指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人事物她现在都没心思理会。

“等一下吓??”简洁直觉认定任筱绿在生气所以闪避她,她挡在任筱绿面前,双手攀住她手臂,哀声讨饶。“还说没生气,你一看见我来就要定,筱绿,对不起??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乱说话剌激你,你别走好不好?”

任筱绿一脸为难,对眼前哀求的女人感到很头大,她真的没在生气啊!但是若简洁耽误了她去找戒指的时间,她可真的要生气了。

她转向一旁的任芯宁求助。“小宁,这位是简洁,我的大学同学,你帮我招呼她一下,我先出去了。”

“好……”虽然觉得怪异,任芯宁还是乖乖点头。

好特别的一个早晨哦!冷静内敛的筱绿忽然变得急惊风,再加上一个莫名出现“哭夭”的大学同学,真稀奇!任筱绿又转向简洁说明。

“简洁,别乱想,我不是一看见你就想闪,我真的有急事。我非常欢迎你来作客,但是对不起,今天先由我干妹妹来招待你,胳我再请你吃饭。”

两方都交代完后,任筱绿脚步快,笔直地往门口走去。

吧台内的任芯宁在她身后喊:“绿,你刚刚说到一半,还没告诉我生了什么事?”也不说清楚,她会担心的。

“我的戒指弄丢在出差的地方,我去找戒指。”任筱绿头也不回地丢下话,推门离去。任筱绿离开后,简洁和任芯宁面面相觑。

简洁干笑了一下,问:“她所谓的戒指是指……天啊!该不会是同学会那天我在她手上所看到的婚戒吧?”

任芯宁表情惊愕,唇角匀起一抹涩笑,呐呐说:“好像是耶!会让她那么紧张的戒指恐怕只有那一枚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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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两个人异口同声,出恍然明白的声音。

接著简洁缓缓看向任芯宁,把她和任筱绿在同学会上所生的事钜细靡遗地讲了一遍,说完后,她以寻求认同的语气问:“虽然我这么做很鸡婆,但你身为任筱绿的干妹妹,不觉得筱绿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吗?我们应该帮帮她,别让她一直活在过去的感情中。”

任芯宁一听,瞪大双眸猛点头,激动地露出一副知音难寻的表情,急切地说:“嗯!我当然也有同感,我那个无缘的姊夫因为飞机失事过世都两年了,筱绿还一直走不出来,本来就内敛理智的她变得更加沉默了,我看得都很替她担心。”

“噢……”简洁明白地噢了一声,语气袁倬。“原来是因为飞机失事,这样的意外太突然,难怪她很难定出伤痛。”

任芯宁嘟唇点头,想起无缘的姊夫刚生意外那阵子,筱绿憔悴得简直像是一抹幽魂的模样,她就好雄。“我好想让筱绿快乐一点,可是,要怎么帮她呢?我没个头绪。”

只见简洁双层一挑,表情活灵活现,像个准备出鬼主意的军师似的,她对任芯宁洗脑说:“任妹妹,简姊姊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爱护姊姊的好妹妹,只要你好好跟我合作,我有办法帮助筱绿。”

“真的有办法?”任芯宁眼眸露出期待光芒。

“当然,”简洁热络地拉著任芯宁的手。“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投入另一段感情,而且是甜蜜温馨、足以滋养她干涸心灵的感情,我跟你说,我啊,有一个级善良、老卖正直的表哥,他住在田尾,和筱绿很相衬……”

咖啡店里有客人进来打断她们蹈话,简洁耐心地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等任芯宁服务完容人之后继续和她讨论。

就这样,在任筱绿开车前往田尾的路程中,简洁和任芯宁组成了“帮助筱绿迎接阳光恋情”的双人联盟。

任筱绿带著不去的心情一路开车南下,下了交流道,凭著韩永在帮她带路的印象,将车子开往韩永在家的方向。

很快的,那座室字塔造型的温室出现在眼前,任筱绿的心口因为紧张而快节奏地忤动,她将车子停在温室旁,下了车,却现韩永在家大门紧闭著。

她按了门钤,没有回应。

她只好绕到屋子四周的花圃察看,有一些戴著遮阳斗笠正在花圃里工作的工人瞧见陌生的脸孔,停下手边的工作好奇探问:“小姐,你要找谁?”

“我找韩永在,他在吗?”

其中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回答她。“哦??你找老板喔!他不在耶!本来听说他后天才要去台北的花卉批市场,结果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大早就开车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