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绿豆糕、珍珠芙蓉糕、小桃酥、拔丝金枣、脆皮豆沙……满满一桌小点,都是林婉儿爱吃的。虽然安寿不喜甜食,但对于这样的安排,向来没有异议。

“也许,你还不够狠。”那样毫无余地地拒绝,那样坦然地在他面前承认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情。那样决绝的她,分明伤他至深。可偏又因为太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反而更加放不下,那个果断坚决的她,那个心思玲珑的她……

颜雪和范继祖在这样精心装潢过的环境中,都不由有些拘谨起来。

安寿睁开了眼,拥着她,微微笑开了,“知道我骗你你还回来,说明你真的很在乎我。”他只想她回来,不管什么借口。

颜雪和范继祖听罢对望一眼,无语低头。

林翼然只觉胸腔中似被什么狠狠堵住,想应她一声,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个音节。她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他,仿佛在等着他自己宣告心的死亡。可是他还有不甘,他还想知道,他还想问,“真的那么……喜欢他吗?”的63

没有十分明显的肌理沟壑,却也没有多余的赘肉。宽肩窄腰,锁骨修长,微带黝色的肌肤,有着紧致的触感与怡人的光滑。

“我看看。”范继祖将林婉儿拉进偏厅坐下,伸手在她眼睛附近按了按。

“下车吧。”颜雪挽过林婉儿,带她下车。

颜雪心中微讶,伸手捏起锦囊一角,触手处清凉柔滑。暗运内力,不仅损不了锦囊丝毫,甚至不能让已经在热水中浸泡多时的锦囊暖上半分。

林婉儿抬起头来,眨眨眼睛看她,给出的答案简单明了,“当然是逛街了。”

众人皆点头赞同,伏击地点改在秋谷原,想来必在官兵意料之外。

“我、我怎敢?”不知想到什么,范继祖的脸又开始泛红。

“是呀。”林婉儿点头,“它一直都在。”

大略扫一眼桌上物什,林婉儿已经猜到他叫她下来做什么了。动手揭了瓶封,醇香的酒气扑鼻而来,一嗅便知是好酒无疑。林婉儿有些陶陶然,“香气清冽,甘醇馥郁,浓而不烈,难得的好酒。”

“总会用完。”林翼然毫不费力地将她拉了回来。

“好漂亮!”林婉儿心神已被脚下景色所迷,根本无视他的惊惶。

“大夫可曾留下方子?我去替你煎药。”

上官仪为一国辅相,佐三朝帝王,又是皇帝姻亲,其宗亲氏族,确实可以算是当今第一名门望族。

林婉儿拿起一张,余下的依旧放回靴中机关。

再度替他着好衣裳,林婉儿的一身汗已经被风吹干了。

“小姐?”洛云霞皱起眉,不解地望着她。

大小通吃,那女人胃口还真好呢!若不是他力战同城派高手,已然力竭,也不至于被她趁机下药,落魄至此。那女人还有理了,说什么他杀了她的仇人,就得留下来抵债!真没道理。

“那便是同意了。”美人一抽鞭子,已经将林婉儿整个儿卷起,横放在马上。再一声鞭响,跨下马儿便扬起马蹄,朝山寨腹地奔去。

“到此为止吧。”安寿没回头,声音幽远,“……朕有些乏了……婉儿……有消息了吗?”

有她一个,城南百姓根本就不用愁饭后没有谈资。倒追范继祖,轰轰烈烈,人尽皆知;身为大方赌坊的幕后老板,与陈子强关系暧昧;为博某美男一笑,一掷千金,面不改色……他都开始怀疑,她蓄意出走是不是怕他一怒之下,直接把她砍了?

门口不知何时已然集结了大批官兵,整装待发。

林婉儿忍着笑,故意无视。

大牙一脸不解,“大……”

“万方?”林婉儿眸色微敛,扬手便是一掌。

颜雪不回头,连动都不曾动一分。

“有什么好生气的?名字不过一个代号而已。而且,”她抬眸看他,“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你身份的改变而离弃你。”

“好了。”林婉儿抬起头,“你们都累了,都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颜雪只觉林婉儿抓着自己的手突地收紧,一会儿只听她说了声,“救他。”

顺道提一句,这些日子里来他挨的巴掌数,十个指头是肯定数不完的了。所幸颜雪的巴掌越打越有水平,在保证声音响亮,力道够足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他面部颜色的正常。

虽说成朗给人送礼的几率比太阳从西边升起的几率大不了多少,林婉儿还是忍不住皱眉,“成大哥,我不喝酒。”

颜雪在楼上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算求婚吗?

林婉儿说完,却不见范继祖有动作,不由疑惑。

她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将她身上的衣物连同肚兜一齐剥光了,除下的衣物照旧往被褥里塞紧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张坤。那厢守门的侍卫已经殷勤地将小毛牵了出来,林婉儿兴冲冲地走过去,拉了小毛就要走,却被张坤急急拦住了,“秀秀姐,这……这可是五百两呀!”

两人正拉拉扯扯,突地街那头冲出一队官兵,迅速地占领街道,将过往的群众往街道的两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