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很在乎你。”林婉儿昂起头,话中生气不减半分,“如何?你现在满意了吗?”
颜雪摇摇头,斟酌片刻后道,“师兄这两日,看起来心事重重。”
她凝了神沉思,似乎也在努力厘清心中情感,终于她抬起头,正色对他道,“不会比林大哥多。”
安寿的一双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林婉儿!你给我吃了什么?”该死的他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这女人不要命了,居然敢给他下药!
“像哭的。”他下了结论。
颜雪亦十分赞同,“推选出来的盟主不一定是武功绝顶之辈,但在江湖中的威望都极高,各门派不管实力如何,都要卖盟主面子。江湖现下如此太平,多是武林盟主从中协调的结果。”
“这是相公给的。”林婉儿说着,不着痕迹地将锦囊从颜雪手中收回。
“婉儿姐。”颜雪小声唤她。看林婉儿兴致勃勃,她有些不忍坏了她的好心情,可这几日她只顾吃吃玩玩,对官银的事一点也不上心的样子,让她有些怀疑“监视官银走向”的必要性。当初是她十分坚持地说他们必须随时掌握官银动向,并指名了叫她陪她一路追踪至此的。
“秋谷原离庞悌太近,援兵赶到只需半个时辰,择在此处,亦不十分稳妥。”林翼然沉声分析。
穆灵在一旁看得愕然,这个婉儿姐似乎有喜欢摸人脸蛋的坏习惯。
林翼然自嘲苦笑,“我竟现在才发现,果是愚笨不堪。”
林婉儿笃定摇头,“没有!”她本来就是女人,何来像女人一说。
“用完再说。”虽然身子动不了,林婉儿依旧面朝华丽客栈,以表达自己的意愿。
好容易爬上山顶,已是傍晚,林婉儿累得气喘吁吁。林翼然也累得够呛,心道下次再也不敢抱怨林婉儿让他用轻功带她赶路爬山观光涉水了。
她于是指指床边已然喝净的药碗,“喝过药了。”
“你在家时,也是如此吗?”林翼然突然问。
“我们走吧。”林婉儿着好靴子,朝林翼然展颜一笑,举步踏入小镇。
林婉儿大喜,掏出青影。
林婉儿继续,“是我呀,小姐。”
“米饭不错。”林婉儿撩了些米饭,送进口中,细嚼一阵,品评道。
林婉儿痛苦地伏在马上,悲哀地想,为什么她着女装的时候,那么安全?
刘公公欲言又止,但终于领命退下。
不过,随着谣言越传越离谱,他反倒越来越……相信她了。
身为安寿最得意的左右手,统领大内上千暗卫,居然把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跟丢了,他有种直接撞死的冲动。
汪妈急忙打园场,“姑爷莫怪,宝儿还小,说话不知轻重。”
不远处大牙捧着一只破碗,兴奋地跑过来,“大……”
“啪!”力道不大,加诸在这巴掌上的威仪和愤怒却不因此折损半分。
“你……你怎可如此说?既已成过亲,拜过天地,便是一辈子的夫妻,岂可为了些些小事分离?”
“这么说,你交了不少好朋友?”
“荒唐?”林婉儿冷笑,“我十岁嫁做人妇,算不算荒唐?他十年来纳妾无数,却视我于无物,算不算荒唐?”
颜雪微觉诧异,但并未多语,带林婉儿自城墙下来,她拔剑出鞘,朝那几道黑影的方向追去。
没一会,颜雪回来,手中多了一枝削尖了的细枝。
成朗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给忘了。”
“婉儿姐有心事……”话未说完,只听前厅一阵急促的脚步急闯而入,颜雪身形一闪,已然跃至二楼,隐身不见。
却见他胀红了脸,“男……男女授受不亲,我不……”
“颜……颜雪。”颜雪见她失望,不由开口答道。
林婉儿眨眨眼睛,认真点头,“没错。”
“不、行!”林婉儿坚决说完,用力将自己的手从陈子强手中扯回来。
骑虎难下。陈子强无法,只能听话照做。
“你先放开他。”林婉儿朝大牙挥挥手,然后对那孩子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婉儿扬唇浅笑,目光徐徐地在他身上流转,“范大夫亲自来,自然是有的。”
林婉儿无语,将放在手边的钱匣子拿出来,一下全倒在台上,在堆起来的铜板间划了一下,钱被分成两半。
“仙女?”林婉儿听着前半段,几乎可以断定找的是自己了,听到成朗夸那画中人,不由得有些怀疑起来,难道是她猜错了,找的根本不是她?
林婉儿眨眨眼睛,故作困惑,“皇上说过不可以吗?”
花月笔趣阁
林婉儿的手,穿过他的颈脖,专心地替他整理颈后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拢起来,捋直了,放好。
雨后初霁,点点晶莹缀在翠绿浓密的叶间,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彩动人。
他猛地抬头,才发现林婉儿早进了宫门,往内廷走去,一会便不见踪影。
“成大哥,”林婉儿认真地望着他,严肃地问,“你觉得,是南城的城墙厚,还是你的脸皮比较厚?”
张坤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其实他一直很想问,秀秀姐到底是哪个宫的宫女,怎么出手总这么阔绰?
对视一阵,安寿终于开口,“藩东苦远,皇妹此去,一切保重。”
林婉儿不理她,“她住在何处?”
林婉儿笑得更欢,“皇上,你对臣妾好好!臣妾感动得快要涕泪交错了。”
林婉儿放了手,抬眼望他,“臣妾是……第一次,还请皇上……务必温柔。”
说完仰头灌下,却不饮尽,只留在口中,眯着眼,一点一点地往里吞。
“那么,你是他的第几任夫人?”
林婉儿吸口气,“他有很多小妾,但只有一个妻子。所以,只有一个夫人。”
“原来如此。”他微敛眼帘,转过头来看她,“幸会了,上官婉儿……不,尊号是,大玄娴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