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翼然只觉胸腔中似被什么狠狠堵住,想应她一声,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个音节。她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他,仿佛在等着他自己宣告心的死亡。可是他还有不甘,他还想知道,他还想问,“真的那么……喜欢他吗?”的63

感觉到压在身上的身体渐渐乏力,林婉儿翻身将安寿反压身下,轻笑出声,“四个月一十五天。好久不见,相公。”

“我看看。”范继祖将林婉儿拉进偏厅坐下,伸手在她眼睛附近按了按。

林婉儿听罢频频点头,“非常民主呢。”

颜雪心中微讶,伸手捏起锦囊一角,触手处清凉柔滑。暗运内力,不仅损不了锦囊丝毫,甚至不能让已经在热水中浸泡多时的锦囊暖上半分。

林婉儿喜欢热闹,二话不说便将颜雪从客栈里拉出来逛街。

众人皆点头赞同,伏击地点改在秋谷原,想来必在官兵意料之外。

“不哭不哭。”林婉儿扯出手来拍拍他的脸,权当安慰。

“是呀。”林婉儿点头,“它一直都在。”

可林翼然此时愈看,愈觉得她不像个男人,“有人说过你长得像女人吗?”他忍不住脱口问道。

“总会用完。”林翼然毫不费力地将她拉了回来。

林翼然好几次险险地扶住林婉儿摇摇欲坠的身子,只觉一颗心荡来荡去好不难受,真恨不得将她一把抱起,直接飞至山顶。无奈林婉儿十分坚持,刚刚站定,又挣开他的手,继续往上爬。

“大夫可曾留下方子?我去替你煎药。”

“哦。”林婉儿稍稍反省了一下,“林大哥若不喜欢,我下次一定注意。”其实这段日子她真的很收敛。为了不引人注意,她非常尽职地将穷酸演绎到底,着半旧衣裳,住下等客房,从不打赏小二……可是,有钱不能花的感觉实在叫人憋屈。而今,身边多了一个武功绝顶的保镖,她终于又可以招摇过市,为所欲为了,真在是大快她心!

林婉儿拿起一张,余下的依旧放回靴中机关。

走到河边,湿冷的水气笼上面颊。夜风吹过,哗哗的声响中有竹枝拍打的声音。

“小姐?”洛云霞皱起眉,不解地望着她。

林婉儿弯唇笑笑,她的运气,向来不差。

“那便是同意了。”美人一抽鞭子,已经将林婉儿整个儿卷起,横放在马上。再一声鞭响,跨下马儿便扬起马蹄,朝山寨腹地奔去。

安寿摆摆手,不容置啄,“退下吧。”

有她一个,城南百姓根本就不用愁饭后没有谈资。倒追范继祖,轰轰烈烈,人尽皆知;身为大方赌坊的幕后老板,与陈子强关系暧昧;为博某美男一笑,一掷千金,面不改色……他都开始怀疑,她蓄意出走是不是怕他一怒之下,直接把她砍了?

急纵身形,几个跳跃走完方才的大道,却怎么也找不到林婉儿的身影了。

林婉儿忍着笑,故意无视。

下了马车,林婉儿不着痕迹地将整条大接扫视一遍。马车自南门入,正好停在了南城。

“万方?”林婉儿眸色微敛,扬手便是一掌。

颜雪竟有些激动起来,“便是这名分害苦了婉儿姐!他既是妻妾无数,就不该用这名分绊住婉儿姐。没有他,婉儿姐同样过得逍遥!何必非得依附于他?”

“有什么好生气的?名字不过一个代号而已。而且,”她抬眸看他,“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你身份的改变而离弃你。”

“你……你……”范继祖只觉不可思议,“你一个妇道人家,怎可在外抛头露脸?还……还扮作未婚女子,这……这简直太荒唐!”

颜雪只觉林婉儿抓着自己的手突地收紧,一会儿只听她说了声,“救他。”

抬眸只见一直安静地在一旁看她胡闹的颜雪掏出一把匕首,转身往林里去了。

虽说成朗给人送礼的几率比太阳从西边升起的几率大不了多少,林婉儿还是忍不住皱眉,“成大哥,我不喝酒。”

“是呀,”林婉儿有些黯然,“我担心头蠢驴做什么?”

林婉儿说完,却不见范继祖有动作,不由疑惑。

“不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凑近自己,略显失望。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张坤。那厢守门的侍卫已经殷勤地将小毛牵了出来,林婉儿兴冲冲地走过去,拉了小毛就要走,却被张坤急急拦住了,“秀秀姐,这……这可是五百两呀!”

“姐呀!”深受打击的陈子强哀号出声,“你都二十了!二十了!不要这么挑剔行不行?”

林婉儿使力,将袖子从陈子强手里扯了回来,不容辩驳,“子强,摇骰!”

抬眼正见大牙揪着那小男孩,看年龄不过十二三岁,瘦瘦的脸颊上,睫毛修长,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此刻那双眸里泪水迷蒙,更衬着那眼扑闪扑闪的,可怜兮兮地招人疼。

“是。”范继祖点头,一会又道,“来得晚了,不知还有没有。”

成朗住手,有些气喘地倚在柜台上,对林婉儿讨好道,“你看,我这不是帮你解决掉一个大麻烦了吗?”

“自然是分头找了!”成朗答,“我负责城南这片,另外有人负责城东城西城北,京郊附近也有专人寻找。上头还给我们每人一张画像。你别说,那小妾长得,清灵灵的仙女似的,也怪不得那官人着急了。”

“朕说过你可以回来拿东西吗?”安寿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