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像现在这样,从女生说完一句“好名字”后就了无生息地沉默下去的情景,陆南风是尴尬的。谁叫他毫无经验毫无勇气。女生坐在他对面,注视着他,像在看一头牲畜或是别的什么东西。这种感觉让陆南风坐立不安,他翻来覆去地想着:

“其他蝼蚁,不足为惧。”男人从脚下拾起一片枯叶,捂在手里细细摩挲,刹那之间,一只乌鸦从叶子里长出,在男人的双手间扑棱着翅膀想往上飞,黑羽纷纷,男人握着它的双手忽然轻轻一捂,从指缝里露出的黑羽砸落在松树上,男人放开手,掌中静躺着那片枯叶。 ̄米 ̄花 ̄在 ̄线 ̄书 ̄库 ̄htmihuanet

火光将黑暗照得亮如白昼。无数黑点星罗棋布盘旋在松林上空,大火还在蔓延,像倾覆的洪水。黑点尖叫、哭喊着,那是乌鸦,它们身上披着坚硬的黑羽,褐色的瞳孔藏在漆黑羽翼下。

“陆地的陆,南边的南,风声的风。”她愣了一愣,突然笑了起来,“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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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陆南风的表情看上去仿佛做梦一般,他把满是血迹的手扒在纸船的船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船夫把竹篙放在莲花的底座,轻轻地敲了下。

四个人加上陆南风站在空无一人的码头上。有着青色瞳孔的女人重新点着一根烟,把烟圈喷到叶焉身上:“只有五个人么?”

“对。”少年惜字如金。

然后,他似乎就听见了警笛的声音。只是陆南风已经不想理会那么多了,疲惫感像云那么厚重,重得像是要把整片天空都压垮,那片被灯光烧得摧枯拉朽的天空。

“今天是几号,按上界的时辰来算。”

“六月二十二。”谲莲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上,“辛亥年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