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静立,像颓萎的石碑。

很轻的一声叹息,在密林般的黑暗里却由远及近飓风般扩散,松林哗啦啦振动,仿佛私语抑或呼啸,在男人脚下如波涛颤抖不已。逡逡而动,关于黑暗的暴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响指的工夫,一切重归寂静。

他们终究步向灭亡,乘着叫做命运的船。

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似乎能映出灿烂烟火的血泊中,匕扎进了光头的咽喉,他清晰地明白这一点就如同他明白了将匕刺进人类身体肌理的快感。他只是困惑了,他明明没有到达千叶码头,为什么竟然在这样的地方。

过了大概十分钟女人才抽完那根看不出任何标识的烟。她将烟头扔在船外,然后费劲地站起身来,拍拍身子,说:“小崽子们,到了。”

“开始了。”叶焉听见女人轻声说。

女人轻轻冷笑:“叶焉,你太谨慎了,这种东西,上了船再烧也不忙。”

“对。但五分钟也是五分钟。”叶焉走出阴影,他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就像雪一样好看。他挑挑眉头,突然说,“噢,不,现在,只剩下一个了。”§米§花§在§线§书§库§http:bookmi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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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光头有点蒙了。

最高大的男人是一个光头,他抽出一根烟,点上,然后塞在陆南风的嘴里:“把他拉到巷子去,这里人多。”

但他又因为羞涩而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动都不敢动。

“喂。”过了许久,陆南风终于羞答答地开口了,“你看够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