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思荇执着笔写了几个字,忽抬起脸怔怔地看着书房墙上悬挂的孤寺明月图,笔自手中滑下,他缓缓站起身,仰着脸认真地看着那幅图,纤细的手指抚摸过那诗,忆起写那诗时的心,口中不禁喃喃念叨,“屏却相思,近来知道都无益。不成抛掷,梦里终相觅。醒后楼台,与梦俱明灭。西窗白,纷纷凉月,一院丁香雪。”念道最后一个字,心中苦闷,抚着胸口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丁大叶有些摸不着头绪,她尴尬地退回别院,迅地将大门关上,偷偷打开一条门缝注视着门外,仔细地又看了半个时辰,没人动,没人离去,也没人说话,气氛诡异又窒息。

丁大叶叹道,“有时候,有些事情说不清。”她轻轻推开他的手,面露难色,“嗯……相爷……”她很不习惯地尊称他。

喻思荇淡笑抬眸,他纤指微微掀开车帘,露出如玉无暇的俊脸,笑容中漾着远离尘嚣般的脱俗,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是却是一种疏离淡漠,“你做的很好,成尚书即将告老归田,尚书那个位置我会替你留心着的。”

何家福褪下自己的衣衫,他压覆在她温暖的身体上,“你说我哪里不老实?”低头咬住她胸前的红粉,嘴角的弧度弯起的更大,“难道是我这里不老实?”他拉着她的手抚摸着自己喷张,丁大叶咬唇迷蒙看着他,何家福再也忍耐不住,他双手撑在她身旁,一流长垂了一床,低头咬住她的唇身子一挺就进入她的体内,丁大叶身子猛颤,柔软咬着他的喷,他温柔地深入浅出地进出,每一次深入丁大叶都会深吸一口气,她十指深陷入何家福的背脊里,感受到他的顶弄,炙热在她的紧密里胀大。

斐齐乐啊了声,连忙道,“没什么啊。”

他们进了别庄,有家仆过来牵走他们的马,何家福搂着丁大叶走进大堂,堂中有几人正在凝神商谈,一见门口走进的两人全都站了起来,上座的是一个英伟高大的黑壮男子,目光凌厉严肃,何家福给丁大叶介绍,“这是闻大哥,闻宁。”丁大叶轻轻唤了声闻大哥。

几个守门的家丁瞠目结舌,少爷怎得才出门几个月,少夫人都带回来了。

白子业捧着一杯茶,低着头,轻轻将茶叶吹开,请啜了一口,才不紧不慢道,“何家福这人不好对付啊。”

丁大叶讷讷地缩在他的怀里,看着他格外温柔的眼眸,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斐东玉瞧着那顶轿子微微一怔,收回了目光,一个柔美少|妇弯腰在店小二的引领下掀开帘子走出内堂,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夫君,我为你选的坠玉可喜欢?”纤柔的容颜惹人怜爱,弯弯的嘴角昭示着她一生安逸的幸福和甜蜜。

丁大叶扶额躺在床榻上,她真得认为自己是疯了……真得成亲了……她的夫君何家福……一个比她小了整整五年的男人……她昨晚竟然……疯了,彻底疯了……

何家福缓缓地拉开念桥的手,转头对她的侍从道,“带念桥回去吧。”他细心地为念桥整理好披风,“我同小皇叔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太放在心里。”

何家福缓缓地睁开眼,他的目光触到丁大叶的目光,“你醒了?”他伸手就为丁大叶擦去脸上的湿汗,“好受点了吗?”

陈悠云哭累了,她楚楚可怜亭亭而立道,“让我们都忘了这一切,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好吗?”她一手挽着陈写诚,一手挽着陈写义,“那女人已经搅和得我们整个陈家家宅不宁,搅和得我们人人生不如死,就让这一切随着那女人的死都结束吧。”

何家福不敢将情况往最坏的地方想,他马上叫小张送他回到满堂春镖局和四合院,两处统统都没有了丁大叶的身影。小海去上了书堂还没有回来。何家福又匆匆自镖局回到陈家。

丁大叶勉强微笑道,“我真得无事。”她手神经质地摸摸头,微咬唇,何家福还是不放心,他伸手揽着她,单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丁大叶不看他的眼睛,她僵硬地挣脱开他,缓缓道,“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吧。”

何家福手把手地教着丁大叶做月饼,将面团滚圆包入各种馅儿搓圆收口,他握着她的手将面团放入模具中扣出一个个精致漂亮的模子。他低头见丁大叶忍着笑,他吻了她的额头笑问道,“你在傻笑什么?”

何家福笑道,“若是你有心想勾引我,我不定会上当,”他捏捏她的鼻子,“我是真喜欢你,自愿上勾的。”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并不怎么介意你将我带回去炫耀,因为我有这个资本。”他开怀地仰头哈哈大笑。

何家福在她身后捅了捅的腰,“你就不能稍微装得像一点?”

江湖女子,没什么好扭捏的,想爱就爱吧。

丁大叶板着脸故作生气道,“难道我平时都是严肃死板的?”

何家福微皱眉,“你……真得没事?”

何家福看看左边看看右边,他半响才一本正经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在同我说话?”

陈写义道,“也就半个月前的事。”

方诗诗笑道,“我你都不放心。”小张见他这么说就同他换了个位置,方诗诗拿起缰绳一边驾马车一边同小张侃天,小张见他还似模似样就放手让他一人去驾马车。

伶儿仰着哭红肿的眼,她哽咽着双肩微颤,握着何家福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福哥哥,我可不可以不说,我不想再想起那件事。”

方诗诗自上而下地将丁大叶打量了一遍,他欲言又止,他还以为会有人横吃飞醋大闹镖局,但是显然现实往往在意料之外,丁大叶异常的平静,他明明那日同小张看到丁大叶与何家福在夜下拥吻,那般缠绵难道还是假的?

小海突然停住了筷子,冷冷地瞥着丁大叶,“这饭菜是何家福做的吗?”

丁大叶扭过头去,只因她不想被何家福看到她眼里的动容。

伶儿心满意足地像只小猫依偎在何家福身旁。

严芸还想说什么,可是她看着何家福同丁大叶亲密的模样,心中也大约猜到两人是有情的。她再次上下打量了丁大叶一番,她心里实在不能明白,何家福这样年轻又英俊好看的公子为什么会看上这个老女人,丁大叶这老女人脾气又古怪,还算英气的脸却满脸的憔悴,前后一样平,哪比得上她正当妙龄,父亲还未死时,家里提亲的门槛都快踩烂了,她何曾对别人另眼相看过,好不容易遇到何家福这样美好的男子,却偏偏只能看却得不到,她心中怨恨不已。

一只纤细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她顺着那只好看的手望去,何家福凝着幽黑望不见底的眸子瞅着自己,她勉强朝着他惨淡笑笑,她握着他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咬着唇,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我想我最近是太累了。”

丁大叶望了下四周,屋中的桌上,方诗诗小张都埋靠着桌上熟睡,方诗诗脸颊下已经沿出一滩口水,砸吧砸吧着嘴也不知道在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话。何家福不在。她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去寻找何家福的身影。这个念头让她心惊,她刚想躺下,门口出现一个身影,她抬眼望去。

“对了,”丁大叶喝了口汤抬头问道,“这天鸿庄庄主是谁?”

小海哽咽道,“那……你能不能再等等我……我马上就要长大了……我待你好……我爱你……我疼你。”

丁大叶顺着笑声望去,只见何家福正挽着裤脚坐在小池塘边,他撩了撩池中的水,笑吟吟地看着她,“我帮你把星星捞上来。”

小海在她身边坐下,他依赖地躺在丁大叶的膝盖上,双手枕着头仰脸看着丁大叶,“姐,你都走了快一个多月了。”

“我弟弟小海。”丁大叶引着小海像方诗诗小张他们介绍,小海很礼貌很乖巧地朝着众人微笑,方诗诗托着下巴笑道,“咦……丁老大,你弟弟可同你长得不怎么像啊?”

丁大叶被何家福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别过脸见厨房的桌上已经烧了好几盘菜,她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开镖局真是大材小用。”

一坛酒下来,三个人都喝趴下了,这酒坛可比平日里的酒坛深多了,好似永远也喝不尽似的。

丁大叶道,“什么话?”

丁大叶很尴尬,她轻咳一声站好,何家福含笑道,“既然来了寺,总要求一签再走才是。”丁大叶摇摇头,她淡淡道,“我不信佛,我只信我自己。”命虽或可说是天定,事却在人为。

何家福很想正色,但是他弯弯亲切的笑眼忍不住完成弯月,这严霖瑟果然名不虚传的吝啬。

“什么东西,好香?”小张闻着从门外窜来的香味,他不禁赞叹。方诗诗也头朝着门外望去,他喃喃道,“真得好香,不知道是烧了什么菜。”

严少庄主轻轻作揖道,“多谢各位相救之恩。”

那怪瘦如鸡爪的手抚摸过少女的手臂,他低低阴笑着,“今天要不留下严少庄主的左手,要不就留下严大小姐的左手。”他见严少庄主面色惨白,半天不说话,他得意冷笑,手已经按在少女的左手关节上,轻轻一扭,少女的整个左手脱臼软软的垂在身侧。

钱真多提高着语调道,“原是你家的……镖头。”他道,“我瞧着你对她是有点意思。”

“能喝酒的女人,就是爽快!”小张举起酒杯道,“我敬丁老大一杯,”他仰头一口饮掉,又给自己倒了杯,“再敬公子和方诗诗一杯,我能遇到你们这些人,真是三生有幸。”

长须大夫倒吸一口气,他看着她气急败坏斥责道,“你连命都差点没有了,你还在乎疤痕大不大。”

少女仍是冷漠地看着新嫁女,就像是在看一场戏。她嘴角笑容轻蔑,“斐东玉,我看不上了,你要就拿去吧。”

缠绵长吻罢后,两人急促的喘息,何家福抵着她的额头,“怎么办,有火燃起来了耶。”他可怜巴巴道,握住她的手抚摸着他烫起的炙热,丁大叶只觉得手握不住,她突然玩心兴起,低头就含住了他胸前的桃点。

何家福整个身子颤栗,白皙的手抚摸着她的,忍着勃处的疼痛享受着她在他的胸前留下的一串串激情,正当他到悬崖处时,丁大叶停了下来,翻身躺在他身旁,“我累了,你也早些休息。”闭目忍笑装睡。

何家福在她身后撒娇,“夫人,还早呢,你不要这么早睡嘛。”

丁大叶偷偷睁开一只眼,咬唇就是不理他,何家福一手摩挲着她的肌肤,另一手抚摸着她的,低头细细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处,努力了许久见她不为所动,似是真得睡着了。

何家福可怜兮兮地叹了口气,不忍心再吵醒她,只得咬着被子独自忍受着漫漫长夜,佳人在怀却得坐怀不乱的痛苦。

丁大叶蓦地翻身压倒他,何家福瞪圆了眼看着她风情万种的眼,她拉下自己的长,缕缕青丝缠绵在他的胸前,她坐在他的身上,双手褪下自己的亵衣,露出光洁滑腻的皮肤,低头吻上他微张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