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福尴尬道,“大少夫人不可说笑。”

何家福看着被闹得满是面粉的桌,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丁大爷,你同小珏再闹今晚就吃不到我亲自做的月饼啦~”他说着一把拉过丁大叶将她搂过固定在怀里,“我得抓住你不让你再乱动,”他纤长的双手握着丁大叶手同她一起揉面。

何家福点点头,“洗耳恭听。”

丁大叶冷冷道,“死人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活的人。人死了是绝对不会害你的。”她撕下衣角的一条捂住自己的鼻子,她看了看道,“死者是个女人,死了好些天了。”她正欲看个仔细,何家福拦住她,他笑道,“以后做事情前,还可想想我这个男人。男人都是很愿意为女人服务的。”

何家福本还想拿乔,但是他不知为什么面对丁大叶,总是心太软,人一但心软,总是不太好,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丁大叶抬眼就见小张站在不远处笑得前俯后仰,他勉强止着笑喘笑道,“丁老大,你别信他,就是他趁你睡着了捉弄你的。”

丁大叶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她揉着太阳穴挣扎着坐起身,她远远看着桌上铜镜里的自己,双颊消瘦,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如丧尸,呻yin地揉乱了自己的,她噗通一声又倒在床上,手脚成大字直直地躺在床上。

这信居然是丁墨醉寄给她的。她真是万分的惊讶。她自离开丁家,七八年没有同丁家任何人联系过了,怎得丁墨醉就知道她是在满堂春镖局呢?那日她并没有同斐东玉碰过面啊。

丁大叶道,“生了什么怪事?”她侧脸余光看到陈悠云不知什么从哥哥的身边退开跑到了何家福的身边,她含羞低着头同何家福小声说着话。

翌日,丁大叶去满堂春镖局同众人会和准备前去陈员外家。刚出大门口就有信送来。丁大叶很吃惊,她在这里无亲无故怎么会有人送信给她。疑惑地接过信差的信便上了马车。

丁大叶无奈地瞥了眼他,侧着身子让了何家福进屋,“方诗诗小张他们呢?”

小海被她搂得太紧顿感呼吸困难,他也搂紧了丁大叶,抚摸着她的长,淡淡道,“姐,没事了。”他拍拍她的肩膀,神情却是十分的冷漠。

“我说你两句,你就当真了,真小气!”小海喃喃道。

小海突然抬起脸,他炙热的眼神让丁大叶感到有一丝的不安,他握着丁大叶的手缓缓地站起来,低下脸贴着她干瘦的手,“姐,我早就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我真得已经长大了。”

何家福将卿伶放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何家福将缰绳套在马上,他转头对丁大叶道,“我们至少要跟严崎他们道一声别。”

喜悦的奏乐,她远远看着他牵起新娘的手,所有的宾客喜气洋洋的谈论着祝福着这对新人,他的眼里已经看不见她,他同墨醉喝交杯酒,欢呼声中她慢慢地退出戏台,这一场戏她败了,输得彻头彻底,一败涂地。

丁大叶抚着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扶着门柱脚底虚软,面前一黑整个身子就软倒了下来,何家福简直不及思考,飞跃到丁大叶的手后身后揽住她将她搂入怀里,丁大叶已如抽去筋骨的皮影软软地倚在他身上。

严崎送那陌生人离开,他们在走廊里遇到何家福丁大叶几人,那陌生人朝着何家福一行人作揖,他着素色长衫,而立岁数,谈吐举止得体,显得十分有教养,严崎替何家福众人介绍,“这位是天鸿庄的李褚管家。”

小海怔忡地歪头看着远方,他仿佛也记起了过去那些痛苦的记忆。

小海本还想拿乔装生气,可是他一看到丁大叶,整个气焰就泄了下去。他只要一看到丁大叶,只要一听到她的声音,再多的烦恼他都能忘却,再痛苦的事情他都可以放下,他就是拿丁大叶没有办法,他从来就是被丁大叶吃得死死的,也心甘情愿被她吃得死死的,海无奈地接过碗,“姐……你怎么能对我脾气。”他哼了声。

一桌的人都坐在一起,小海居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掌握里这里每一个人的口味,烧得每一只菜又漂亮又好吃。何家福含笑道,“你弟弟确实厉害。”

丁大叶瞥了方诗诗一眼,她继续拿着刷子给马刷鬓毛,小张嘿嘿笑道,“你就知道心疼你那严大小姐,可你也得知道人家的心意啊?”

何家福含笑不语,他又将锅擦净,执长勺子在油碗里舀了一勺浇在锅里,油半热就将一碗拌好的肉片倒入油锅,噼哩叭啦的油溅起,丁大叶连连后退,何家福只是将锅盖挡在身前,他瞧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丁大叶惊吓闪躲的模样忍俊不禁,丁大叶跳远了抬头一触何家福的笑眼,脸一下子臊红了,她故作轻松道,“我只是……咳……”她低下脸继续拣菜。

小张转过脸,他得意笑道,“我这里还准备了两个杯子。”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只酒杯,递给丁大叶一只。

丁大叶侧着身子,她轻轻地咳了声,口中还有酸苦的味道,她伸手在唇边呵了一口气,凑着鼻子去闻了闻,这就是醒酒汤吗?这还是她第一次喝过,第一次有人煮给她喝。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头痛仿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她感觉到暖洋洋的阳光从窗口斜下落在她身上,照得她浑身都暖洋洋的。

一张油纸伸到她面前,她抬起脸,何家福已经一手托着一张油纸,嘴里叼着一张煎饼,他被烫得直皱鼻子,丁大叶看着他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何家福见她笑了,也笑了,僵局在不经意之间就被打破了。

严崎表情仍是十分的僵硬,甚至可说有些冷漠轻厌,严芸被伯妈那波涛汹涌的胸脯挤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严霖瑟也是眼泛泪光,他道,“别都在这门口站着,都快进屋,严崎严芸你们的房间都收拾好了,几位客人也请跟着去客房。”

丁大叶哦了声,她很认真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严芸显然十分的不适应,她只简单的食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做哥哥的十分的担心妹妹,他细声劝她,“多少也吃一点,饿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何家福马上露出亲切的笑容。他是一个良心很好的年轻人,他怎么会让一个如此可爱的女孩子尴尬呢。他握着少女的手温柔地将他扶下。丁大叶正要跳下马车,何家福已经放开了少女的手,强硬地拉着丁大叶,几乎是压迫着地扶着她下马车。

方诗诗一听丁大叶的话,当下就气急败坏骂道,“丁大叶,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打抱不平的女侠,没想到你也是个见死不救没种的人。”

丁大叶听了方诗诗他们的话,乖乖地躺在地上不动了。何家福撑着身子尽量地同她保持着距离,但是桌底就那么高,空隙就那么大,外面的喧嚣好像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这一张桌子,这一片桌底,他们这两个人。

何家福想了想又道,“明个儿,替我派几个人暗中跟着小皇叔。”

何家福笑道,“你是我的镖头,我总要讨好你的。”

丁大叶假笑道,“是开了朵花,不然怎得引了这么多的蝴蝶跟着你绕来绕去。”

何家福道,“反正离订的日子好有很宽裕的时间,方诗诗的伤需要静躺养几天,你自己也伤得不轻。”他无奈地摊手,“这里的主人与我叔叔关系很好,这家别院里平日是无人住的,你们在这里养伤没有人会打扰你的。”

她缓缓地抬起脸,仍是可亲切的笑容,“我都忘了,姐姐也想嫁给的东玉的。”她怜惜地捧着少女的脸,抚摸着她的眼睛,她眼里流露出的一丝的狡猾和狠毒慢慢溢出,她的话语里还是怜惜,“?你哭过了吗?真可怜,我的姐姐,你真是可怜的人儿。”她往日里可爱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

那长须大夫冷眼看着他,他回头对自己的徒弟道,“拖出去,在胸口绑两块木板修养半个月就行了。”

丁大叶单手撕下衣摆,她迅用布条将受伤的手臂绑住,用牙齿咬住打结。她对方诗诗道,“你与小张赶马车先走,我和何家福在后面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