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福笑着在丁大叶的莹莹脖颈处咬了一口,他呵着暧昧地气息咬着丁大叶的耳垂喘着气道,“我可不想在厨房里就把你吃了。”

丁大叶想了想道,“你可还记得那封信?”

何家福大呼冤枉,“你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身边还是有人能帮助你的,不是你一个人。”

丁大叶认真地听着这个讨人喜欢的人说着话,说着很真诚很坦荡的情话,她僵硬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何家福一番说完,现丁大叶神情悠远,显然思绪早已不知飞到哪去了。他瞪着她,他第一次剖析自己的心意,这女人居然无视了他。

何家福强忍着笑也一本正经道,“那请问我该受些什么活罪呢?”

丁大叶复有缓缓地阖上眼,她手不觉触摸到放在枕边的小香囊,她对何家福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呢?何家福对她又是如何的感情?她已经不再年轻,输不起,玩不得轰轰烈烈。她只愿找到一人,惜她、疼她、爱她、免她四处漂泊不定。有一个家,平平淡淡,就够了。

丁大叶已毫无心情去喝甜汤了。她想起了自己年幼时的事情,丁大叶是没有生日的,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生的。丁墨醉每年的生日则办得又隆重又喜庆,丁家的人可怜丁大叶,也就让着丁大叶同那金贵的丁二小姐同庆生诞。

众人经过花园的时候,陈少夫人正在园中的亭里摘花瓣,她遥遥地看着丁大叶一行人穿过花园,她慌乱地避开丁大叶探究的目光,陈悠云见了陈少夫人便上前打招呼,“嫂嫂,你今天真是好性子,大哥呢?”

丁大叶将信放入袖中冷冷道,“现在是做事的时候,私人事情晚上回家再看。”

马车行过四合院,丁大叶下了马车,她同方诗诗小张简单地打了招呼,何家福刚伸手也想同她打了招呼,丁大叶朝他翻了个白眼砰地一声沉沉大门在他面前关上,让何大公子碰了一鼻子灰,方诗诗小张躲在马车里捂嘴偷笑,小两口要多吵吵感情才会好嘛。

小海回头冷冷对伶儿道,“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丁大叶也哼了声,“我怕小狐狸崽子饿死了。”

小海没有走,却一步步地逼近丁大叶,丁大叶本该能伸手将小海推开,但是她没有,因为她一下子现小海真得和以前不同了。他长得真的越来越好看,狭长的眼仿佛也张开了,个子就像是雨后的春笋拔尖了的长,几年前他还只到她的胸口处,现在已经快比她高一个头了,他站在何家福的身边也只是稍稍比他矮了半个头。

伶儿眨着眼睛道,“福哥哥,你不会连我这个小表妹都不记得了?”

何家福含笑道,“这话怎么酸酸的。”说着他就走上去自然地搂着丁大叶肩膀,丁大叶抬眼皮斜睨他。何家福心中轻喜,其实丁大叶已经慢慢的接受他,不再那么的抗拒他,若是以前他有稍微碰到丁大叶的身体一下,保准要么被她掀翻在地,要么白眼伺候,要么一拳打歪他鼻梁,不知道丁大叶她自己察觉了没有?

炙热的阳光,小塘边,他们光着脚坐在岸边,挽着裤脚的腿浸入水中,各一手托着荷叶顶在脑袋上,甜蜜地相互依靠,波光粼粼的光泽拂过年轻的脸,什么是甜蜜,什么是幸福?和喜爱的人在一起,所有的时间都是甜蜜,都是幸福。

“大夫,她没事吧?”小海急切地问帮丁大叶切脉的大夫。

何家福不同,他是一团火,他一点点靠近她,融化她,让她看不清自己,让她不自量力。

小海终于缓缓抬起脸他看着丁大叶,“你想什么?”

“肚子饿了没?”丁大叶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小海的身边,她手里端了一只碗,碗里都是小海喜欢吃的菜,小海咬唇斜睨了丁大叶一眼,重重哼了一声,翻转过身子背对着丁大叶,他侧着躺了半天,见丁大叶没有来劝自己,身上没了动静,以为丁大叶已经走了,他心中愈气闷哗地坐起来想去寻找丁大叶的身影。

何家福虽是表现的漫不经心,可是他不时地瞥向丁大叶,小海则期待地看着丁大叶。

何家福倚坐在窗子上,他垂着一只脚,另一只修长的脚支在窗柱上,微凉的风吹拂着他的,他喃喃道,“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何家福扪心自问,对丁大叶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有多喜欢丁大叶,他只知道,在吻上丁大叶时,他的心里有滚烫袭过。谁没个年少轻狂,谁没个为情所伤。他虽然不知道丁大叶之前到底生过什么,才会以致她心事重重,愁眉不展。他只知道每次看到她轻折的眉就忍不住想要为她抚平。

丁大叶撑着脸见何家福认真切菜的侧脸,他的鼻梁冒着细细的汗,脸上洋溢着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何家福一回头,见丁大叶正盯着自己瞧,他含笑道,“怎么,已经饿了么?”

小张倾身在丁大叶耳边细说了一番,何家福遥遥见丁大叶眼睛都亮了,她又轻咳了一声,“这样似乎不太好吧?”她假模假样的推辞,“我还是不喝了,最近一喝酒头就痛得像是要炸开了。”

扶着门框,院子里有几个家仆悠悠走过,她看到一人正站在树下仰着脸看着树上,心还未思考,脚就先迈了过去,他仿佛早知道她就站在他的身后,他甚至都没回头便轻声道,“头还痛吗?”

凤峡镇并不是镇,她是一个很热闹的小城。街道宽敞热闹,沿街叫卖的小摊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车水马龙,市声鼎沸,鳞次栉比的商铺从街头望不到街尾。

何家福听了想了下道,“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找一下。”

一行人跟着严芸来到大厅,厅前已经摆了一桌酒菜,菜色都很简单以素为主。零零几个婢女侍奉在一旁,严崎正立在窗口低头沉思,他年轻的脸上布满了忧愁。

何家福含笑地倾在她耳边,“我只是不想惹麻烦,你得帮我。”他微笑地看着少女,自己则与丁大叶站在一起。

严少庄主双眼赤红,他大喝道,“放了我妹妹!”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那小矮子只要轻轻的一动手指,他妹妹的咽喉就会被他掐断。他只能无力的站在原地,握着蛇鞭的指节白,眼里迸出的寒光仿若能利箭,他恨不得一剑将这怪的头都砍下来。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

何家福头靠着她的耳际,咫尺的距离,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低哑的声音如下毒蛊,低低喃喃道,“你的脸红红的像一颗红樱桃,叫人看了真想咬一口。”

小张眼神指着他们轻声道,“我刚在后院看到的就是这些人。”何家福含笑着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何家福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丁大叶挑眉,“你什么时候买的?”

丁大叶拆开信,她将信上内容看了一遍。何家福在旁边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大秘密?”其实他兴趣不大,他对于别人的秘密一点都不好奇,反倒是丁大叶,他现在对她充满了兴趣,他很想知道她以前的事情,她的家庭,她是从哪里来的,她为什么会带着一个弟弟流浪在外,但是他不会贸贸然的去调查她,他喜欢一点点的靠近她,自己去现,自己去寻找答案。

新嫁女抚摸着少女的脸,她如玉细腻的手抚摸过少女的脸颊,如同一条油滑的蛇游过脸颊渗着令人恐惧的冰冷,她脸上笑容亲切可爱,却如一条吐着红心子的毒蛇贴近少女,“你知道你的小名为什么叫招子吗?那是因为爹爹娘亲五十岁了还膝下无子,他们是听说了收养孩子能招子,所以一时动心才捡回了你,”她染着桃花的细长指甲划过少女的脸,少女脸上立时浮起一道道红丝。

男子对何家福缓缓道,“我在离着不远的华城有一个朋友,他家的大夫是城里最有名的,我们现在就去他那里打扰几日。”

眼看着就要穿过竹林,翩翩旋舞竹叶又自空中片片飞下,落在奔驰的骏马上,马脖子被抹了下,马头就眼睁睁地离开身体缓缓地滑下,无头的马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在受痛中剧烈嘶蹦,方诗诗与小张俱被疯狂的骏马甩下马车。

他是连着她的心骨长在一起的,七年前连根拔起,血虽然止住了,却在心里留下了老大一块疤,那么丑陋,一想起就抽痛。

方诗诗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他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第一次走镖难免精神紧张,他激动地绞握着手指,“那,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这个仇是记下了。

丁大叶道,“那儿子就是你吧,”她又道,“你知道你的镖头也就是我是个女人吗?”

小海也学着她的模样冷冷道,“不想去就是不想去的意思。”

咚咚锵锵,锣鼓声中,花轿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丁大叶倚着门口,她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指,冷冷地透着门缝看着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状的小嫁娘,她缓缓一字一字道,“那好吧,今晚就在这里再留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