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功成不依不饶:“那个囚车不结实,你看我带来的这个,装犯人万无一失。”

“我同你一起去吧。”老妖心中苦闷,怎么说也是武将世家,老爹戚景通做到神机营副将,家中竟然连一批好马都没有,为官清廉,嘿嘿,也有其不利之处。戚禄也觉惭愧,讲到借马也跟戚家拮据有关,还不如不说。

船靠上码头的一瞬间,老妖一声喊,藏在身旁的火统手迅起身射击,随着震耳欲聋的爆响之声,对面倭寇倒下一批,剩余倭寇慌忙找地方躲藏,老妖手提从山本三十八手里缴获的倭寇长刀,一个箭步窜到岸上,士兵们手举大刀盾牌也冲了出来。

村上美惠赶紧把老妖的意思翻译给她兄长,上边有绳梯放下来。戚福叫道:“少爷,可不能放人,否则咱俩性命不保。”

最终由作战经验丰富的南溪总兵王栋制定了总体作战方针,由知府李德才下达命令:

“如此甚好,您看我们能做些什么?”王栋询问道。

仔细观察这块方形物,是由一层一层薄片叠加在一起形成,老妖把它放在卓上,手只拿最上面的一块薄片,居然拉拉扯扯连续不断,一个个的薄片之间连接着细小的圆环,密如缝衣时的针脚。全部铺展开,老妖现这许多薄片组成一个马甲的摸样,难道是一个盔甲?

看到老妖的囧样,如莹突然扑哧一声又乐了:“吓唬吓唬你,免得以后受你气,你还当真了,小翠,回家里把紫霞丹取过来。就放在……”最后几句如莹附在小翠耳边说,防备被人听到。

“比试文书中对兵刃可有限制?你还配不上我用戚家枪来对付,用这个短兵器足矣!”老妖看到李功成加厚了一层衣服,心中暗笑,这次乖了,但是你用长剑,我那有机会将拳风携带的寒气送到你的身上。

当夜入睡时,老妖搜罗所有能盖的东西全部盖在身上,仍然觉得寒气逼人。丹田中煞气不由自己控制,躁动不已的从各处经脉流窜,老妖数次试图将它束缚在丹田之内,都没有成功,最后只能勉强守住心脏和头部关键部位不受其侵害,任由四肢和身体其他地方逐渐冰冷,变得僵直坚硬而毫无办法。这一夜老妖几乎没有睡着,坚持的相当辛苦,几乎认为自己就快挂掉了,早知如此,万不该练这个邪门武功《煞灵经》,老妖后悔不迭。

李德才打了个哈哈,又问道:“听戚少将军意思,还有其他要事?”

“少爷小心,此人乃是硬手。”戚福叫道。

老妖仔细观察,这个活动的石块挡住一个直径半尺的小洞口,就像下水道的井盖一样,可以顶开但是掉不下来,老妖又蹦了几下,把石块挪开,看着黑乎乎的洞口,不知深浅,老妖没敢冒进,从地上干草中捡出一根小树枝,避开身体,用树枝往里捅了捅,并没有暗箭飞镖射出来,能探到动并不深,又划拉了两下,感到离口不远有个东西顶着,用树枝来回撬了几下,洞口露出一个方形的盒子。老妖抱了一堆干草放在小洞口下边,用树枝顶着盒子往外用力,蹭了好几下,盒子终于掉到干草上,掉下来的同时,老妖一个前扑卧倒在地,防止这玩意是个危险品爆炸物什么的。等了一会,什么险情都没有生,老妖起身站过来,端详这个落在干草上的盒子。

回到洞口,老妖看了一下地势,山崖自上而下看,呈内月牙形状,裹着一洼咆哮不休的海水。戚福在身边说道:“山环水抱,灵气汇集,然则山非青山,水非碧水,此处乃是煞气充盈的所在。山洞正处中心,是为恶龙吞吐煞气之咽喉。修习《煞灵经》,实在是个绝佳之地。”

但老妖前世读书上网见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见多而识广,遇事后三思,老妖深吸一口气,摇摇脑袋清醒一下,刚才的冲动感消失了,凝神看囚车中女子又低下头,一切恢复正常。这时,老妖看到身边好多男子,都木木然一副沉思呆的表情,甚至有人低声私语,“这个女人不像坏人,难道是被人冤枉的?”

王如莹现老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却不怒,只是脸颊的红晕多了一些,更显得海棠醉日,娇艳欲滴。嗔骂了几句戚娴以后,才静静站在老妖身侧,一副幸福知足的模样。王如莹的小丫鬟非常乖巧的哄着三个小孩子离开两人一段距离。

“哦,向父亲回过话了吗?”

家人晚上睡觉都挺早,老妖等大家睡熟以后,趁着月色,蹑手蹑脚跑到外院练武场,不系沙袋,先跑了二十个圈,每圈1oo米,就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咬咬牙又跑了五个圈,头晕眼花犯恶心,老妖不断给自己打气,一步一步挪了五个圈,一**坐在地上,累的快要吐血了,算算总共才跑了三十圈,就是3ooo米,这已经是极限了。

“少爷一向早起,今日为何这般赖床,老爷该生气了……”

透过身前灌木,老妖看到三十四步开外,正对着老妖的院子西北角即是马棚,靠外一点就是两个货车和那个囚车,马棚一侧的墙上斜插着一个将要燃尽的火把,火苗随着微风忽明忽暗。马棚外边站着两个官兵,院中开阔处还有两个官兵在走来走去。逃兵还是一动不动斜靠在囚车上。

石鼠端坐在紧挨马棚的一片干草上,此时站起身来,对守卫官兵说道:“精神点,我去那边方便一下。”接着一摇一晃向老妖藏身处走来。老妖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也怕受人怀疑,便往灌木丛深处躲了躲。

石鼠径直走到离老妖四五步的地方,让灌木丛挡住身子,悉悉索索的解开衣服,对着池塘哗哗的尿尿。老妖屏住气息,等了一会,听声音石鼠解完手,穿好衣服,但还没有离去。

老妖警觉,借着远处的火光和微弱的星光,看到石鼠猫着腰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弩,拉上弦后,鬼鬼祟祟的向外瞄,瞄准的方向正是那个受伤的逃兵。

不就是偷了点银子吗,至于的去取人性命?还用这下三滥的手段。这个石鼠不但明着耍狠,还暗藏阴毒,着实可恶。

老妖一提丹田煞气,两腿弹出,身体像离弦之箭,只扑石鼠,拿捏准力道,右掌在石鼠脑后一磕,左掌伸到石鼠面前捂住他的口鼻,石鼠闷哼一声,身子软下来。老妖把他轻轻放在地上,取下他手中的小弩,那把小弩甚为精致,老妖想占为己有,但以后被人现就会知道是自己偷袭石大人,扔到池塘中会有很大响声,老妖只好把小弩藏在枝杈横生的灌木丛中,没有小弩石鼠害人就没那么方便了。老妖看看没人现,顺着树丛暗影悄悄溜回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老妖暗自庆幸,刚才一击得手,实属侥幸,锦衣卫一般不会是酒囊饭袋,是突起偷袭才让石鼠着了道。

老妖迷迷瞪瞪快睡着了一下,突然后院又是一阵喧闹,听到有人高呼:“了不得了,锦衣卫石大人死了!”老妖顿时清醒,怎么回事,掌击石鼠脑后时老妖把握分寸,出手并不重,能令人晕倒,却不会置人于死地,老妖跟石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老妖提着宝剑推门出来的时候,碰到隔壁李功成和游龙子也匆匆往外跑。天已经朦朦亮了,三人赶到后院时,梁硕已经和几个官兵围着老妖击倒石鼠的地方。老妖凑近观看,石鼠还是保持被老妖放倒的姿势,只不过脖颈处多了一道利刃切出的伤口,一大块土地都被血液浸的暗。

老妖松了一口气,置石鼠于死地的,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这人肯定是在自己走后,趁着石鼠昏迷,用刀割伤了石鼠的脖子,那么这个凶手,是后来现石鼠昏倒在地的,还是当时就窝藏在此地?

倘若是前者,老妖还感觉轻松些,凶手跟自己沾不上任何关系,虽然石鼠昏迷跟自己有关,但别人并不知道。老妖对石鼠的所作所为没有好感,此人是死是活,对老妖产生不了什么道德上的压力。

倘若是后者,那就是说那凶手看到自己出手攻击石鼠,有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那么凶手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了,老妖感觉到阵阵凉意,是阴谋带来的寒气。

这时,梁硕询问现第一现场的官兵:“什么时候现石鼠已死,你是怎么找到石鼠的死尸的?”

这个官兵吓的浑身抖,结结巴巴的说道:“小人当时是……是奉命值守在后院,石……石大人说要到这里方便一下,等了半个时辰还没出来,小人斗胆到这里观看,见血流了一地,拼命呼喊,各位大人就全到了。”

“你叫什么?”

“曲英!”

“当时都是谁在值守?”

又站过来三个官兵。梁硕拳击脚踢,三下五除二将这三个官兵还有先前跪在地上的官兵曲英打倒在地,又狠狠踢了几脚,然后大声叫道:“你们四人杀了我石兄弟,就算不是你们杀的,也跟你们有莫大干系,来人,把他们的武器缴了,看住他们,谁也不能随意走动。”

驿丞这次又是姗姗来迟,见到死去的石鼠也是大惊失色,梁硕吩咐他去禀告当地官府。

游龙子低头沉思,喃喃的说道:“以这四名官兵的武功,还不足以杀掉石大人。”

这句话触醒了梁硕,“凶手难道是外来之人?但我等奉命到登州拿人,在此处并无仇家,且胡四儿,囚车还有两辆货车都毫无损失,更何况守卫的四名官兵,也没有一并被杀掉,杀人抢货之嫌也可排除。那么凶手必然就在我们之中。”

这些话说完,梁硕、李功成、游龙子和老妖四人,大眼瞪小眼,互有戒备之色。

游龙子一笑:“咱们都有嫌疑,那就互相监督,谁也别动弹,等当地官府来查。”

护送囚车的所有人等,全部呆在驿站后院,不一会当地官府来了一名捕头带着几十名衙役,看死者是一名锦衣卫,捕头有些慌乱。

梁硕说道:“你们尽管查案,我等众人一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