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老妖在练武场拼命练武打拳,让胸中闷气随汗水流出。

老妖自告奋勇坐在先锋船上,带领敢死队先上阵,李德才特意找了一名会说倭话的士兵相助。大船缓缓向前,大竹山岛馒头状的黑影越来越大。老妖让船驶向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貌似那里是倭寇上岛的港口。

村上宅男反应极快,枪口转动对准老妖,一旁的牛二早就现搭小船而来的是老妖,此时挺身扑向村上宅男,村上宅男猝不及防下被牛二扑倒在地。山本三十八大怒,举刀刺入牛二背心。老妖腾身而起,趁山本三十八弯腰拔刀之时,匕直接扎在对方臀部。山本三十八吃痛,大叫一声拔出刀来,向老妖狠狠劈过来,老妖退后一步避开,几滴热乎乎的血甩在老妖脸上,老妖抹了一把,这血,是牛二的血,是刚刚浪子回头的中国同胞的血,是救了我一命的恩人的血,血债需要血来还!

“恐怕跟踪之人已经凶多吉少,乘船时小人在岸边写了一个‘回’字,那两人视而不见,也找了一条小船下海,被倭寇小船截获,现在不知生死。匪村上宅男已知明军没有诚意,声明在交换人质之时,明军只能去一艘船。”

“带进来!”

现在骑虎难下,老妖摁着下陷的宝石试着逆时针旋转,卡的死死地转不动,又试着逆时针旋转,能够转动,老妖惊喜,转到半圈的时候,听到机簧触动的扎扎响声,盒子背对着老妖张开,一簇黄色的光芒从盒内激射而出,直奔对面墙上。“有机关”,老妖吓了个激灵,刚才对胜利的渴望麻痹了自己的神经,导致原本应该想到的危险给忽略了。

戚福戚禄都偷着乐,要告辞回家,让老妖跟如莹两人单独说会知心话,如莹却不让他们走,越是快嫁人了,越怕别人说闲话。这一干人只好在这里陪着,等小翠回来。老妖见这里就剩下他们一伙人,招呼大家到刚才知府李德才坐的木台上,上面有些木桩做的凳子,中间有张简陋的木桌,大伙围着木桌坐下。

这时鼓声又一次响起,裁判官上台宣布第一局比试开始,戚继美把带来的一根长枪递给老妖,老妖接过来晃了晃,摆了个造型,却又把长枪还给戚继美,向戚福说道:“把我的宝贝取出来!”

与家人一同用过早饭,戚继美、戚娴和戚淑也去给老妖助威,眼看巳时快到,老妖回房从穿越时带来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件宝贝,交给戚福妥善保管,然后带着戚福戚禄还有三个小孩,赶赴府衙外的点将台。

“此事只是其中之一,”老妖正颜道:“比武之前先给知府大人通报一声,免得咱们失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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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开两步也没听到有石块掉下来的声音,回头看看上边看看下边都没有什么异样。见鬼了,老妖脖子后边有点凉。

戚福接口道:“创此《煞灵经》的前辈,也是遇到大难,导致武功全失,后用煞灵经武功重出江湖杀尽仇敌。无人能想到短短时间,一个人的会武功增进如斯。”

“这是何人?”老妖问道。

“恩!”王如莹点点头,接着关切的问道:“伯伯身体可好?”

老妖开门出来,见弟弟戚继美、妹妹戚娴,和戚禄的女儿戚淑,围着一个皮肤白皙书生打扮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秀才,几个人颇为亲密,中年秀才看到老妖,急忙上前几步,躬身行礼,口中说道:“戚禄见过大少爷。”

老妖没有力气再练枪法,垂头丧气往回走,进内院的门口黑影处赫然有一个人形的影子站在那里,把老妖唬的差点嚷救命,想想自己是戚继光,后退几步,抄起兵器架上的长枪,装着胆子朝人影走过去,没想到那个人影直接迎了上来,老妖手心冒汗了。

穿越了?还是在做梦?老妖用力拧了一下大腿,钻心的疼,我靠,神奇,我这是怎么了?

师爷刘能回道:“这是歼灭倭寇缴获的物资,正好有两位锦衣卫大人带回京城。”

“倭寇之物,其实来源于我登州百姓,理应还给饱受倭患之苦的受灾民众,怎地还要运走?”

李德才笑道:“我等岂能擅自处置,还是交给朝廷比较符合律例。”

老妖深知这个李德才什么事情都想邀功,给他讲体恤百姓是白费口舌,点点头表示理解。

一行人告辞出,为的是两位身披重甲的锦衣卫梁硕石鼠,紧随其后的是李功成和老妖,后边是三十名精兵,护送着一辆囚车两辆货车,一共三架马车。

这个队伍走在路上,还是比较惹眼的,有点违背老妖低调行事的个性,如今虽然沿海一带倭寇作乱,内地却还算太平,上京一路走的都是官道,不应该有什么危险,因此老妖心情比较放松。跟同行的那些人也没什么话好讲,骑在马上左顾右盼,观赏途中风景。

经过早晨这一处闹剧,李德才、胡烈,还有两名锦衣卫,包括李功成和随行官兵都各怀心事,唯独老妖心思坦荡,心情舒畅。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即如此景。

临出登州城,梁硕石鼠走在队伍最前面,安排李功成和老妖走在队伍之后,一前一后保护囚车和货车,出城行不过三四里一人骑快马追了上来,老妖认识,是常跟在李功成身后,太阳鼓鼓眼冒精光的干瘦老者,身后背着一个方形的包裹,给众人打了招呼,一如既往的跟在李功成身后。

老妖觉得更加安全,两位锦衣卫武功都不弱,自己和李功成两人对付一般的武林人士,应该没问题,再添上这个一看就知道是武林高手的老者,我们的队伍越有力量了。老妖哼着革命小曲,在马背上舒展筋骨。

李功成斜了一眼老妖,说道:“别人丢丑你高兴,典型的小人德行。”

“呦,李公子,我乐和还招惹到你了,实在抱歉,我只是憋在家里久了,出门感到胸中开阔而已,不像有些人心眼儿比针鼻还细,脾气儿比磨盘还粗,是事儿不是事儿的就爱往自己身上联想。”老妖噼里啪啦一通连珠炮。

“戚继光,你也就这点嘴皮子功夫!”

“嘴皮子功夫也叫功夫,也有高下之分,手脚功夫你不是领教过,现在又来讨教嘴皮功夫来了?”

“你……”李功成一时语拙。

李功成身后的干瘦老者,此时咧了咧嘴,想笑又忍住了,老妖向老者拱拱手道:“未请教这位老前辈尊姓大名。”

李功成插口道。“他是我李家的家将,叫做……”

“未请教这位老前辈尊姓大名!”老妖将声音提高了几分,打断李功成的话,还保持着原来姿势:抱拳低,面色严肃和恭敬,两眼直视着干瘦老者。

干瘦老者看了一眼被晾在一旁的李功成,目光转向老妖,带着一丝敬意,清清嗓子说道:“不敢,老朽乃是华山派游龙子。”

“原来是游前辈,华山派久居江湖,独霸一方,武功根基扎实,剑法轻灵飘逸,晚辈心中神往久矣。”

“戚少将军谬赞了,唉,老夫不便细说派中详情,但现如今究竟比不上先辈们往昔的威风了。”

“瘦了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话粗理不粗,李公子的武功得授于游前辈吧?”

李功成又来插一句,“是又怎样?”

“点将台比试,戚某确是以巧取胜,论真功夫,只怕比不上李公子的华山派绝技。”

李功成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而游龙子偷眼瞧了一下李功成,脸上鄙夷之色一闪而过,见老妖夸的并非李功成而是华山派武功,对老妖多了几分好感,笑着说道:“戚少将军年少而知礼,得胜却谦虚,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呀,不过吾观少将军面相,比武之日印堂似有一团黑气,近日黑气被一股红气所擒,黑气虽收敛缩小,但并未消除,应与戚少将军所修内力有关。”

“游前辈见多识广,一眼便能瞧出端倪,晚辈佩服,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晚辈练功心切,差点走火入魔,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哦,内力运用讲究舒缓有致,徐急有度,意在力先,厚积而薄,后而先至,譬如料敌攻我面门,手脚不动然意带气走,左臂格挡又或出右拳攻敌脉门早已胸中有数,意到气到然后力到,如此才能不伤及己身……”游龙子坐在马上,连比带划教授老妖运功使力的法门,老妖喜出望外,用心记下。或有疑问不懂之处,插口相询,游龙子也细心作答。李功成回头瞪了一眼,游龙子没有觉,兀自讲个不停。

这一路上,老妖除了跟李功成斗嘴,还能跟华山派的游龙子学到不少东西,这倒是老妖未曾想到的。

老妖突然想到在海上剿匪的时候,还有很多倭寇俘虏,不禁问道:“海上剿匪时,那些倭寇俘虏怎么没有一并押赴上京?”

游龙子压低声音说道:“都死了,外表上看全是自杀而亡,老夫却认为是牢中狱卒用了什么厉害的手段杀死倭寇以泄愤恨。呵呵,知府李大人为此事甚为恼火,却查不出是何人所为。”

中午大伙把车停在道旁,胡乱吃了些随身带的干粮,傍晚时分来到莱州府东门外的官驿,马匹车辆一并置于驿站后院,将官兵分作两人一组,每岗两组,一个时辰换一岗,轮流休息、轮流看守车辆。

老妖吃了顿饱饭,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想想不能白白蹭吃蹭喝,当时官驿也要收银子的,于是来到隔壁梁硕石鼠两名锦衣卫的房间门前,想给他们点入伙银子,以后住宿吃喝都不用自己操心,也省的别人说自己小气。

刚要敲门,听到屋里梁硕对石鼠说:“咱们轮流值守看守囚车,人犯不能有失,何况银两已经外露,谁敢担保那些兵卒不会起歪心!”

老妖从早晨那件事之后就知道囚车里藏有银子,银子来源不明去向也不干净,要是送交朝廷的,直接放在后边货车上即可,又何必这么鬼鬼祟祟的藏在囚车底下呢。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石鼠走出来,看到老妖后一脸疑惑:“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没有,戚某是来给两位途中食宿的花销银子,结账时方便些,刚到门外还没敲门,碰巧石大人开门。”

石鼠不信,直愣愣看着老妖,里面的梁硕笑道:“石兄弟你去看守囚车吧,戚少将军哪会是那种人,快进来说话。”

“我就不进去了,这十两银子,您先拿着。”老妖掏出一块银锭放在石鼠手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