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嘴拙,所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我满面真诚的应道。皇后眼中的笑意却是越的深浓了。

“嫡福晋适才迷了方向,正巧与臣妾碰上了,便邀了嫡福晋喝杯茶暖暖身子,甚是投缘呢。”我正欲言语,却被淑妃微笑着替我接过皇后的话应了。

淑妃回过头来看我,笑着对我说道:“本是该在廪亲王与嫡福晋大婚当日便送出的贺礼,却因我身子不适延误了,今儿个正巧嫡福晋来了我这明月阁做客,也不知和不和嫡福晋的心意。”

伸手便想要叩响宫门,刚一触及,现这扇宫门竟只是虚掩着。明月阁宫阙不大,坐落在林苑西北,极其僻静的一个地方,是个两进的院落。有前后院正殿各三间,正殿高悬着玄武帝亲自题字的匾额,其上额为‘曼音堂’。东西两边都有两间黄琉璃瓦硬山式顶配殿。南边是思雅轩,它是黄琉璃瓦重檐四角攒尖顶的吊脚小楼。后殿西侧修有亭式一座名为“雅风思”的小戏台,殿的东侧为看戏的地方。曼音堂前植有两棵参天松柏,上面积攒了不少落雪,将两棵树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色外衣。院中廊前种有一排朱樱花(美名:红绣球)。其叶宛如羽片,翠绿可爱。美蕊红花的浪漫花朵开了满树,宛如一个个小绣球,鲜艳夺目。似一团团红绣球挂于树间,美丽照人,雅致热烈,风格独特,玲珑可爱,甚是讨人喜欢。整所宫阙并无金银宝石装饰,简单优雅,令人心旷神怡。

皇后朝我笑笑,便又回过身子,走在我前边。

翌日寅时(北京时间o3时至o5时),尚在迷迷糊糊之中,便被觅兰从被窝里拖了出来,经过一番梳洗,觅兰再次替我换上繁琐的品服于身。略施粉黛,秀盘髻,朱钗耳环,又戴了薰貂吉服冠,处处尽显端庄正式。觅兰给我喝了些晨香蜜露润了喉,吃了点奶油灯香酥填了肚子,遂扶着我出门上轿。

我回头,看了觅兰,又避过觅兰看了远处正在浅酌杯中琼浆的阮暨岑,回眸一笑纤然应道:“不来了,咱们以后都再不来了……”

觅兰见了阮暨岑,赶紧着行了礼叩。翠儿如今虽跟在阮暨岑身边,但毕竟还没有个正式的名分,觅兰又与她同是我的陪嫁丫鬟,便只是对翠儿行了半蹲礼。

觅兰听了,则是一脸紧张的应道:“您不知道,曾大夫可凶了,上次您喝剩的那些儿个药汤,被他见了,便狠狠的责骂了我一通呢。您就行行好,将这药汤给喝了吧!”

我躺下,用被褥半捂着脸有些不太好意思,总算承认了这随手乱丢垃圾的习惯不是太好……

“哪里有这般严重?只湿了一点儿。不碍事儿的。”我嘴里边儿应着觅兰。见翠儿已经走过小型莲花,快至莲花舞台了。

我心中一喜,暗道不愧是两个带在身边的丫头,眼神交流这招还是挺管用的,点了点头,对她俩露出了赞美的微笑……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

翠儿愁着一张俏脸看着我,言出心中所忧:“福晋。王爷如此精明。如若被他现……”

两遍尚未骂完,便被阮暨岑的话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芸儿与岑真真是心有灵犀,岑心里正想念着芸儿,芸儿便过来了。”

不过再观觅兰和翠儿地舞姿,哎……不说也罢!

我悠悠叹出一口气来,瞧觅兰哭得这眼泪四溅地模样。像是翠儿在抢她老公似地。咱都还挺得住呢,她倒是先扯着嗓子嚎起来了。

我回以阮暨岑盈盈浅笑。故作‘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地美态。欠了欠身。柔声说道:“芸儿明白了。替王爷喂服汤药本就是芸儿分内之事。”随即端起矮几上地药汤舀起一勺递到阮暨岑嘴边。

“福晋,当心药汤洒出来了。”

“你……这些个话莫要胡说。”觅兰嗔视翠儿一眼,急忙迈步四周寻了一番,待确定无他人听去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这张是退热用的方子。一日煎服三次。七碗水煎作一碗。以小火煎熬。每隔一炷香的时辰加入一碗清水。这张是医治手肘用地方子,以大火煎熬。三碗水煎作一碗。再将其药渣碾碎外敷于王爷手肘之上。曾大夫。觅兰可有说错?”觅兰重复了一遍。问道。

这是什么状况?我不禁一阵心惊,这脚咱踹得不轻,再配上阮暨岑这身子骨……莫非……?

最终。在阮暨岑地威逼利诱之下。咱地茶几上终于华丽丽的摆上了好多餐具……

“芸儿……”阮暨岑一双俊目转盼多情的看着我再唤。

“岑愿意对夫人负此责任。”阮暨岑温柔地打断了我的唐僧说。

阮暨岑一脸无辜对着我点了点头。

玄武帝微微蹙起眉头,一只手抚上了我的额头,暖暖的。我心中一阵宽慰,亏得他总算是看明白了,还晓得替咱柔柔无辜的额头。

在咱转眼珠子转到快要绝望之际,玄武帝总算开了金口:“解下嫡福晋身上的捆绳。”话音刚落,顿然失重,身子骤然往下坠去,直直落入玄武帝宽厚的胸膛。

咱想过n种祭祀的方式,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咱即将面临的火祭。只见祭台中间由木柴堆砌了一个约莫两丈高的火刑台,火刑台中间则被固定着一个十字形的支架,支架上也刻有密密麻麻的纹路,竟与古镯上的梵文如出一辙。

然而蔚太后这句话差点让我当场吐血身亡。咱真是倒霉催的,心上人跟人跑了也就罢了,被抓壮丁似的替人代嫁也罢了,嫁个短命老公咱也认了,可流滩鼻血就要把咱的小命收了,咱可说什么也不答应。心上人可以再找,老公可以再嫁,这小命可就这么一条,咱可没兴趣再穿一回。

当我将烛灯熄灭第三十九次之际,竟现槛窗之外光芒耀眼,便是透过窗纸也足以将整个永福殿照得通亮。

“你且好生戴着,切记莫要将它取下。”蔚太后替我将镯子戴好后,遂又吩咐道。

不禁感慨,自古男人皆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