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依旧浅浅笑着,温柔的牵起我的手,温言说道:“嫡福晋何罪之有?若是累了便予本宫说一声。”

觅兰扶我起了身,正值咱暗自庆幸索性云泽有‘亲王家眷若无太后,皇上旨意则不能进宫’这么一条规定之际,却见小顺子也跟着起了身遂朝我行了礼道:“福晋,您也请吧!杜公公交待,皇上口谕,福晋一同接旨入宫面圣。”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说道:“明儿咱们不来了。”

我与觅兰出来也有些时辰了,又忘记带个手炉在身边儿,双手自然是有些凉的。本想应了招呼便闪人的,这下被翠儿推进了‘听雨小筑’,没半把个时辰想是走不开的。遂微微抬起眸子偷瞟了阮暨岑,却见他根本便未往我这边儿瞧上一眼,仅是面带浅笑把玩儿着手中镶金骨瓷小酒杯。

“这可不行,福晋身子尚且虚弱,不将这服药喝完治了病根儿,觅兰会受责罚的。”觅兰听我不愿喝药,一张小脸皱得跟包子似的,忙摇着头。

觅兰接过碗,拿起枕边干净的锦帕为我重新擦了擦嘴角,便端了一个嵌金小碟在我面前。我抬眼一看,原是装了梅子。嘴里虽没味道,但灌了这么大碗的汤药下肚,总是觉得好像有些不舒服,遂捻起一颗梅子放进口中。

我给翠儿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到莲花舞台上去,阮暨岑所乘的小舟已行驶过半,少时便至。

我朝着两个小妮子使劲眨着眼睛使着眼色,示意她俩赶紧停下。

这些陈设皆是我叫觅兰办的,悬灯十盏只为让‘听雨小筑’亮得通明,看清阮暨岑在小筑之上的一举一动,方能择选时机与翠儿来个狸猫换太子。设置帐幔,熏笼则是为阮暨岑遮风御寒所用,今日他虽服了汤药退了热,但身子尚且虚弱,若是因赴约再度受寒病倒,亦是我所不愿。

小贤子听了阮暨岑的问,喜着一张脸应道:“回王爷,是福晋来了。”

遂凭着看电视时留下地‘芭蕾舞’、‘民族舞’、‘国标舞’、‘孔雀舞’……但凡是能想到和见到过的舞种几相交融。结合版‘狂疯乱舞’就此诞生……

“翠儿答应了你什么?觅兰,我们没有剥夺翠儿喜欢别人的权利。”我自然明白觅兰想说些什么,晓以大义开始说道。

“芸儿以为岑是怎样想的?岑不过想请芸儿继续替岑喂服汤药罢了。”阮暨岑一脸无辜的朝我眨了眨眼。

翠儿闻言,慌手慌脚的在床榻旁捡了两个软垫塞到了阮暨岑的身后,将他垫高了些。觅兰心思细腻,尚未待我开口之时便已将矮几上的药碗端起站到了我的身旁。

觅兰闻言。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啐道:“你明知我是为了你好。还是硬要跟我黝着说。难道你就真不知道你今儿个说地话若是被人听了去可能给福晋带来多大的麻烦么?福晋对咱们可曾有过主子地架子?可有把咱们当做奴婢对待?今儿个我不过说了你两句不是,你倒好。一口一个奴婢的,和我生气便罢了。可莫要伤了福晋的心呐!”

觅兰点了点头:“觅兰记住了。”

提起脚便对着他地肩膀踹了过去!要不是见他这副尊容确实生得好看了些,咱这一脚得踹面门!

“芸儿,除你之外。让别人擦背。岑会害羞的!”

“芸儿莫要紧张,岑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罢了。”

我……喷饭!女对男……负责任?这种事情好像吃亏的是咱吧!瞧他那副受尽委屈被人遗弃地小媳妇模样,咱简直想……简直想……拿根绳子把他勒死!唉,不禁叹息阮暨岑深厚地功力。竟把咱气得快要心理变态了!

“岑身为男子竟须得夫人主动,乃岑的不是,岑今后当不会如此。”阮暨岑凝视着我,很认真的说道。

“嫡福晋地眼睛可是进了沙子?”

“芸系云泽运?”蔚太后闻言之后再不能保持一贯的优雅镇定,一双杏眼盯得我只觉得凉风嗖嗖。“天下之芸岂止寥寥?皇帝何以认为赵芸儿便是牵系国运之芸?”却听到花瓶底鞋踏过积雪出的吱吱声,直觉告诉我蔚太后正在朝我行来。

一干宫人领了命,挣着抢着在蔚太后面前表现自己的一片忠贞之心,将咱是又拖又拽的‘请’出了永福殿。

看来她已经把咱的棺材都准备好了,遂道:“太后娘娘何以认为由我之命便可换得廪亲王安然渡此一劫?”我就奇了怪了,这半大太后为啥偏偏选中我,莫非是嫉妒我年轻貌美?

今儿个一整日,除了蔚太后的贴身宫女前来永福殿为我送了两餐饭之外,便再无他人来过。我在确定逃跑无望之后,咱选择了面对现实,坚守米虫要原则——吃饱了便睡,睡醒了又吃。待我第三次饿醒之际天已黑尽,大约已至子时。

我毕恭毕敬的走到蔚太后身边,任她将复古金镯戴在了我的手腕。手镯刚触碰到手腕,便有一股莫名的寒意沁澈全身,只觉得这只手镯令我感到有些不安。

正值我在精神上正鞭打玄武帝一百零八次之际,玄武帝总算开了口:“嫡福晋抬起头来,让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