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今儿个精神看起来好多了,待这服药喝完,想必这身子也该好得差不多了吧!”觅兰端了药汤进来,见我傻愣愣的朝着窗外瞧,笑嘻嘻的帮我收了魂。

“福晋,快趁热喝了这药汤,一会儿便没有这般难受了。”床榻上已经丢满了被我擦了鼻涕的锦帕,我拿起枕边一张干净的锦帕,捏着鼻子用力呼了呼,在正式宣布这张锦帕阵亡之际,总算盼着觅兰将药汤煎好送来了。

下了莲花舞台,我微微回过头去,用眼角的余光瞧见阮暨岑已经在小顺子的搀扶下上了小舟,往莲花舞台徐徐而来。我迈起脚步踏过与莲花舞台之间相连的小型莲花,心想得赶紧着,可千万别耽搁了时辰误了大事,脚下却忽然踏空,险些掉下‘淢湖’。所幸咱反应够敏捷,在千钧一之际抱住了小型莲花,避免了在这下雪天冬泳的惨剧生,但身上纱裙却湿了一半。

为了在献舞之时营造出飘飘欲仙,似要归去的仙姿美态,我的一裙一褂皆是按照《洛神赋》中洛神装束而着。身披鲜丽明镜的绫罗上衣,耳戴雕刻华美的美玉耳环,黄金和翠玉为佩挂的饰,踏着绣有精美花纹的鞋子,拖着雾一样轻薄的纱裙……然而,绫罗上衣虽光鲜美丽,轻缎纱裙虽轻薄飘逸,却难为了我上牙齿敲下牙齿敲得差点把舌头给咬掉,还得做出一副举止优雅,惊鸿艳影的姿态。就在我手脚僵冷得走路都快同手同脚之际,总算是到了莲花舞台蕊心之上。

“觅兰,‘听雨小筑’可否布置妥当了?”我舒服的打了一个嗝,一边用锦帕擦拭着脸上沾着的米粒,一边问觅兰。

小贤子哪里见过我主动来找阮暨岑的,正愁着要不要扰了主子休息上前禀报一声,我亦心有所想,两人便这么着在门边杵着没了动静。

我只觉得神经有些崩溃,好容易才想出这么个天衣无缝,完美无缺,滴水不漏的绝顶……妙……计,定不能被这点小麻烦便给扼杀在摇篮里。

届时我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觅兰一眼,问她:“将翠儿唤来做甚?”

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翠儿拿了锦帕,赶紧替阮暨岑将嘴角溢出的药汤擦净。拧着秀眉看着我道:“福晋,王爷意识尚且不清,这药汤好像难以入喉……”

觅兰轻轻拧着秀眉,目送着陈管事儿身影越渐行远。方才开口低声斥责翠儿道:“翠儿。你今日说话也太不知分寸了。”

“是我……”我轻声应着,心好像被针扎了一般。“你要快点好起来。”阮暨岑浓密的睫毛只稍稍动了动,便又昏睡过去。

至时才现自个儿搁在床边地手正被阮暨岑地右手紧紧握住。这才想起,他阮暨岑不是右手手肘骨折了么?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虽伤得不重。又有大批名贵药材保养着,但太医不也说需要将息半月莫要动弹地么?怎的这才几天,这手便能活动自如了?

“芸儿,身为我的夫人,你怎舍得让岑的身子给别的女子看呢?”

“芸儿……”阮暨岑唤。

“昨夜之事芸儿毫无半点记忆尚存。单凭王爷一面之词。芸儿尚且保留态度。”凡是记不得的事儿。咱一概赖账!

“夫人回府之时已至深夜,尚在轿中便已睡沉。夫人一身吉服尚未脱去,岑自当为夫人褪去衣物以便夫人好生歇息……”阮暨岑顿了顿,一双含春眼很是暧昧地朝我看了片刻,遂道:“然。吉服尚未褪尽夫人便已将岑压于身下……”

玄武帝看了我半晌,俊逸非凡地脸上荡起一抹浅笑。

之前由于惊吓过度导致脑袋短路,又有玄武帝这只帅哥养眼。耳朵几乎仅起到装饰的作用,得蔚太后重述。才总算是听清了玄武帝此番前来的意欲。从蔚太后提高半分地音泽听来。玄武帝地话似乎使她惊异不已。国之存亡皆系国运,国运胜。国则强,国运衰,国则亡。不过我地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蔚太后,这云泽地国运干我啥事儿?咱不过只想当只米虫,又不是做蛀虫!

不过,咱怎么横看竖看也没看出他阮暨岑是个短命地主儿?至少他在咱面前还没表现得这么弱不禁风。若是他二十生辰屁事儿没有,倒把咱自个儿地小命搭了进去,那咱岂不是也忒冤了不是?

蔚太后在听我把话说完后依旧盈盈笑着,在宫人的搀扶下起身走到我跟前,用戴着护指的小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只觉得下巴一阵生疼,我抬起眼眸正好对上她那双桃花杏眼,看见里边有一丝戏谑的光芒闪过。

那宫女恭敬地朝我行了一礼。应道:“嫡福晋请留在永福殿中好生歇息,太后娘娘自有定夺。”随后便不再回答我地任何问题。径自出门而去。当然。殿门自然还是被上了锁……

此刻,却见名唤清儿的宫女回来之际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鎏金托盘。鎏金托盘之上则摆放着一支色泽颇为古旧,刻有精致纹路的镶金手镯。

我心中暗道:这阮暨岑安顿好了。该轮着咱了吧……也赐个坐啥地,这两条腿帮子都快跪残掉了……

看来以后为了避免酒后1uanx的惨剧生,这酒,咱还是少喝为妙……

想来是那阮暨岑重病已久,使得脑袋也不好用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没想明白,没听清楚,遂又道:“为了避免今夜喜事变悲事,芸儿建议王爷今儿晚还是打地铺的好……”

我不禁唏嘘,喜娘说笑奉承可真有够专业,这职业选得好,不做还真真是浪费人才……

红衣太监宫女之后,便由一头戴冠,身着袍的公公牵着一匹身挂红锦金鞍的雪白骏马缓缓行来。显该是那廪亲王阮暨岑的坐骑……

我虽与苋兰相处不过几月,却着实习惯她在身边叨念着,伺候着。如若她确实不愿随我外嫁,我也不会勉强于她。

“老爷,当如何是好?”在气氛紧张得一干人等都快要尿裤子的时候,娘亲总算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