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唇,收回放在阮暨岑身上的视线,牵起极地的纱裙,转过身子,朝‘湖心亭’而去。翠儿已经准备妥当,只待我回到‘湖心亭’便可至莲花舞台等着阮暨岑到来。

烛亮乐起,《琵琶语》优美的曲调在‘淢湖’之间缓缓响起,似真亦幻,虚无缥缈,犹如天籁之音。我轻轻吸了口气,将披在身上御寒用的裘衣脱去,从帐幔之后缓步而出,踏着莲花舞台与观景亭之间的小型莲花,一步步的走向舞台,心中顿然明了,原来‘步步莲花’这个词儿竟是这么来的。

今日天寒地冻,又需消耗大量体力,不吃饱喝足如何干得出一番大事业来?足足吃了三碗饭,两碗汤方得作罢。觅兰见我吃得如此卖命,吓得急忙叫伙房再炖了盅解食的汤来,见我将其喝个了底朝天方舒出一口气来。翠儿则是若有所思般随便吃了些许,便不再动筷。

步入正寝,候着的小贤子赶紧着将我外披的裘衣褪了下来,却闻阮暨岑已经歇下了。我心道,这可不好,他这一觉谁晓得睡到几时?这天寒地冻的天儿,觅兰还受着凉在外边布设场地呢!平日里也没见过他午睡啥的,怎的今日便这般巧了?

觅兰闻言,一副要她上刀山下火海的模样急忙跪地磕头求饶:“福晋,奴婢,奴婢怕是连翠儿都还不如呢,唱堂会那两次,您身边只能有一个伺候的跟着,这不都让给翠儿去了么?”

觅兰伺候着我将被药汤弄脏的锦绣衫衣换下,怕我受凉,又在房间内点了几盏熏笼,见我自入了侧寝之后便未一语,还咧着嘴流着口水傻笑不止,以为我是受了刺激过度,总算忍不住开了口:“福晋,奴婢这便去将翠儿唤回来。”

“替岑喂服药汤啊!”阮暨岑脉脉一笑,嗔视了我一眼应道。

我回过头来,用银质小勺舀了一勺药汤,放在嘴边吹了吹起,又用嘴唇试了试药,确定温度入口合适才轻轻的托高了阮暨岑的后脑勺,将药汤一点一点的喂入他的口中。哪晓得这阮暨岑既然及不赏脸,药汤尚未入喉,便全数溢了出来。

陈管事儿点点头,遂领着小顺子一齐离开了伙房。

而在我的指尖与阮暨岑接触的那一瞬间,阮暨岑轻轻的哼哼了一下,意识恍惚的唤了一声:“芸儿。”

满腔地‘热情’被阮暨岑这么哼哼一下给吓得全都烟消云散,着实提不起兴趣再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便想起身穿衣祭五脏庙去。

可那傢伙昨日居然不要脸到要我帮他洗澡搓背!还说了一大堆的理由!

半柱香之后,床榻旁多了一件女装常服……

顿时有股拿棒子送阮暨岑去见上帝的冲动……什么叫夜夜主动奉上香吻?咱跟他不过就两夜,即便是有,昨晚也绝对是个例外!

“然后呢?”我再问。咱便要瞧瞧,这身上的衣服究竟是怎么没了的!不禁感叹。天下乌鸦一般黑!虽然赵芸儿这胸……是小了点儿,这臀……也扁了点儿。撇开胸和臀。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个正待育中地小美人儿。阮暨岑把持不住,也在情理之中……呃。应该是在情理之中地!

哇靠!有见过人睁着眼睛晕厥地吗?我白了玄武帝一眼,遂将眼睛闭了三秒。睁开。又对他眨了几下眼。眼语:晕是要闭眼睛的,懂不?

“何事如此严重,竟与云泽国运相关?与赵芸儿又有何干?”

看着蔚太后美丽的容颜不由得想起了阮暨岑来。这两张容貌实在过于相像。只不过阮暨岑过于苍白地脸色令他美得不若蔚太后这般耀眼夺目。而他的美,反而有些温温弱弱,美得太不真实。

“太后娘娘真会说笑。臣妾从未听闻过以命换命之说,这种连臣妾都不会相信地骗人把戏太后娘娘又岂能信服?”我脸上挂着浅笑,即使想将这女人挂在树上狠狠鞭打一番也只得忍着。

我开口将她唤住,遂道:“为何将门锁上?本夫人知道宫内不可随意行走。无须将门上锁。”

“皇额娘心存佛念,廪亲王必得神灵庇佑。”玄武帝轻声宽慰着蔚太后。

海豚公公领了命。在玄宜殿内中加了一位。

这么说来,咱昨夜只是和阮暨岑同床共枕清清白白的睡了一宿,除了了酒疯,流了流鼻血,啥事儿都没生?

得。竟还受了夸……

“王爷说得是,这平安如意自然是吃进肚里的好……”

然,仗对过完,后面方是一群宫女着大红宫服,手捧金盘,上托两把金剪(意为蝴蝶双飞),两碟片糖(意为甜甜蜜蜜),两支花瓶(意为花开富贵),七十二套锦衣玉服(意为丰衣足食)碎步而至。

苋兰入府多年,自入府便伺候着赵芸儿,这陪嫁丫头之差自然非她莫属。要说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今个儿嫁入亲王府起,凡事定不会有如将军府这般随性。就算要为自个儿带去的随嫁丫鬟打理亲事儿也得率先争得夫家同意。

爹爹接过留书,蓄目而阅不一言,气氛顿时紧张得让咱心率加强,膀胱骤涨。暗自吸了吸鼻子,好在没有出现要流鼻血了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