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西北监狱出来的丁一,真的就有点象从恶人谷出来的江小鱼,哦,不对,江小鱼只能形容他狡猾的一面,还必须加上个精通移花宫所以绝学的花无缺,才能把他的特点覆盖个差不多。

在关啸心里,师傅丁一的地位非常高。

不仅仅是这四个男人让他害怕,脖子上那把月牙弯刃更让他怕得要死――关啸见过这种刀,这是中国古代县以上衙门仵作专用的制式解尸刀。不仅极其锋利,而且在结构上巧妙地利用杠杆作用,只需要很少的力量就能把刀身全部刺入尸体,一个合格的仵作借助这个工具能在三分钟内干净利落地把一具尸体分成24段。

那个恶心人竟然……没有关厕所门就开始小便?!

祼筿蠡,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刚刚16岁小男孩的真实名字了,不过,毕竟我们不是公安局刑侦科重案组的同志,所以对于名字这个问题,我们也不用太在意,叫他小果也行,叫他小裸他也一点不差地答应,愿意象小家伙自己那样称呼他为关啸也行。

也难怪关啸心里埋怨,这两张乘务车厢的票,从一上车就带着一股邪气。

“我……”罗南巡挠挠头有点不好意:“俺没出息,就是一个本科毕业生,还在清华园里留级了一年。”

丁一和关啸师徒刚准备再恭维两句,梆梆梆,厕所门被敲了好几下,接着一个男乘务员气势汹汹地就推开门,指着四个人的鼻子吼:“你们几个干吗呢?这是公共厕所,不是聊天室,也不是棋牌室,你们以为随便拉四个人就能打麻将、斗地主呀?出去出去!”

关啸估计罗家兄弟是把五鼓断魂香囊放在了财神身上,财神离开了,所以才会有乘务员过来,否则早就被迷倒了。

“对不起,对不起。”四个人一连串地说着道歉。

所谓的世家子弟,只能在知道世家的人面前显摆一下,在平常人面前,世家子弟和南来北往庸庸碌碌的农民工也没有什么区别。这也是世家子弟的三大天条之一。

“抽口烟,抽口烟。”丁一谄笑着冲乘务员晃了晃小烟袋,带着徒弟来到两节车厢之间的过道。

关啸临分手的时候,热情地和罗改革握了握手,就差邀请罗氏兄弟回家做客了。

丁一是那种典型的进得殿堂、扫得茅房的人物,端着烟袋,把衣服下摆拢了拢,把两只价值628元的纯手工千层底布鞋脱下来,一只垫在屁股下,一只垫着两脚,象个老农民一样低头吸了两口烟,冲徒弟伸出了手:“给我。”

“什么?”关啸仿佛一脑门子雾水。

“你说呢?”丁一皱纹里充满了无穷的智慧。

“嘿嘿……”关啸干笑了几声,从腰里拔出一把雪亮的解尸刀。

丁一没有接,关啸吸了吸鼻子,从左腿下面又掏了出了一把解尸刀。

“师傅,我借这两把刀的时候,你没看到呀。你怎么就知道了呢?”关啸奇怪的很。

南派的贼,管手艺活不叫偷叫借,北派的贼也不叫偷叫顺。

“哼――”老爷子从鼻孔里哼出了两条四五厘米长的小烟蛇,停顿了片刻,摇头摆尾地浮向了上空最后散失在空气里:“就你那点小把戏,回去再好好攻读一下《人类心理学》、《资本论》,资本论要看德文版的,自然就明白了。”

靠,每次都这样,说话只说一半然后就推荐一大堆形而上学的书籍,关啸悻悻然。

“对了,师傅,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什么是九幽寒脉?什么上面有人干预轮回?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我可是您的养老弟子呀,您不告诉我告诉谁呢?您说是不是?”关啸又想起了刚才的话题,不过,自己的师傅嘴一向严得很,不知道能不能和自己说。

“嗯……”丁一给烟锅里重新装上烟丝,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楞了一会神:“徒弟,你还记得你最后一年上学的时候,当时老师带你们去春游么?”

“记得,记得。”提起这个话题,关啸马上就兴奋起来,就是在那次春游里,他有机会偷偷握了一下自己喜欢好久的女同学詹颖的小手,现在想起来,还好温暖,好有诗情画意哦――这个,关啸毕竟还是个都市长大的孩子,偶尔还喜欢看看港台片,说话想事难免偶尔就会嗲一下。

“你还记得你当时回来给我讲,你在野三坡百里峡见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