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连客套话都省了,直接收包里,“老娘十月怀胎,养了二十几年的宝贝女儿,你说带走就带走,扔张银行卡打发老娘,你以为老娘是卖女儿啊?”

我想起棒子剧的烛光晚餐后面戏份特暧昧,有些都市男女情难自抑直接开房滚床单,顿时我心里淫火四起,连忙答应说,“好啊好啊,下班我就赶回去。”

“很奇怪吗?电视剧和里差不多都是这么个套路,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我相信那些编剧和作家不会胡编乱造。”

梁院长立马笑眯眯地说,“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来年正常招生。”

我心里甜滋滋的,美得冒泡,笑得像朵娇花似的直往他怀里栽。

“我属于你。”

我和刘老师当场笑喷,刘青青一脸懵懂地望着我们,又看看毛巾,好像搞不明白我们为什么笑她。

容铮说,“看什么碟?”

我只好讪笑,待刘青青一走,埋怨说,“你嘴巴真臭,早知道就不给你打饭了,饿死你个龟儿子。”

然后我就跟发泄似的,放开怀,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狂灌酒。

我始终不相信爸爸贪污,他是诚实宽厚的男人,心里装的除了工作,便是家中唯一的掌上明珠,天天眯着狐狸眼见到人便笑嘻嘻的,喜欢下厨研究一些新菜色,嗜酒,但没有任何收藏奢饰品的嗜好,这样一个简单的男人不会私吞几百万巨产。我一直认为他运气不好,极有可能为不敢也不能得罪的人背上黑锅。

刘青青喊道,“我没证据我至于找你吗?你就是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我男人。”

程述神色紧张地问我,“结衣,你怎么来医院?生病了么?”

我终于明白此行目的,不过是贪慕这个宽广温暖的怀抱,心里竟忍不住和他这么一直相拥下去。

我和刘青青到了约定的咖啡馆,等了半个钟头才等来何砚,我见何砚把福特车停到车位不禁长长舒一口气,颠颠的迎上去,准备说话,可看清何砚今日的装扮后,不禁火冒三丈。

“初中同学,以前我们班的体委,算是我初恋,最近老在电话里约我到高档俱乐部玩。”

我和何砚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以前有我爸作靠山,我花钱一贯大手大脚,何砚说几句好听话哄哄我,再向我哭哭穷,我可怜他自小父母离异便发善心,借钱给他,但他从来不还。我爸走后,我生活质量下滑,节衣缩食,周围亲戚对我避之不及,我只好变成何砚的跟屁虫,成天跟在他身后讨债。

我涨红一张脸,哼哼唧唧道,“管我什么事啊!”

我说,“你又胡乱买化妆品?”

我精神彻底萎靡了,接下来的一节课,小朋友们都是认真端坐的模样,眼睛却时不时瞄着我的新发型,随后爆发出一阵低笑。课后,我实在忍无可忍,到隔壁的隔壁两元超市,花两块钱买个黑色棒球帽,把长发窝在脑后,将全部发型遮盖住才免于再次被嘲笑。

我哼一声,表示她异想天开。随即抬头看面前的容铮,今天他没穿军装,一身休闲服,学生装扮,浓浓书卷气息从骨子里透出来,气质儒雅。我不由的叹气一声。

……

刘老师说,“冯硕,这些成语解释都不对,回去你要认真听课懂吗?”

我点头,“是啊,很配,非常搭配。”说完便叹气,抬头看湛蓝的天,只觉阳光刺眼,眼圈酸涨得厉害。

我摇头,看着他,“你在部队是不是很忙?”电视剧上的军官不是每天都忙着实战演习么?哪有天天下班后按时来陪女朋友的军官?这不是舍大家为小家么?

我喜欢吃鱼便夹了筷鱼肉,只觉口齿生香,不住称赞道,“好,真好,你不去作大厨可惜了。”话说出口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有点贬低他身份。

我问,“你手表哪里坏了?”

我看两眼,发现坐在旋转木马上的游客多是儿童,心想我这样一个大人夹在一群孩子中间玩旋转木马未免有些尴尬和幼稚,便摇头笑,“我不去了,看着他们玩就好。”

我摇头,“不用。”提足便跳上去。

我想问,那个体贴爱护我的程述藏到哪里去了?那个疼我约定三十岁便会来娶我的程述哪里去了?那个为我争取薪资不惜砸别人家窗户的程述哪里去了?

我愣了愣,瞪她一眼,吐出满嘴泡沫,“您有什么事直说!”

我无言,深吸一口气,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发火吓到其他小朋友。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除了自作多情爱上程述,便是将眼前这个调皮古怪的小男生任命为班长。这个冯硕人如其名,身子比同龄人硕大,长得就像一个球,性格非常具有杀伤力。他这个人真的让我非常头疼,我们整个幼儿园里几乎每个幼师都知道他名字,他抢别人的饼干吃,心情不好就爬到树上抓虫吓唬小女生,上课从来不认真听讲,总是想办法勾搭其他人讲话,甚至有一次怀孕的幼师来代课,他把仿真塑料玩具蛇塞到储物柜,吓得那个幼师当场昏厥,要不是送医院及时,差点流产。最糟糕的是他非常不讲卫生,我和他说了n次鼻涕必须用手纸擦,他n+1次依旧老习惯用袖子直接抹鼻涕,说这“省事,不费劲”。别的小男生过了四岁多少有一丁点羞耻心,拉粑粑时坚决不让女老师靠近,冯硕是每次大便都要喊我给他擦屁股。

“那你告诉我,我嫁给你以后,谁当家作主?”

“你。”

“谁掌管财务?”

“你。”

我笑道,“孺子可教,这次要实话实说,你再算算,我们以后有几个孩子?”

“一大窝。”

“你当生孩子是养猪啊?”

“有什么不对么?”

“可恶!你是故意的!”我撅着嘴,“亏你姓容呢,有容乃大的容,小气鬼!”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容铮说,“下次再拿我名字开玩笑,看我不拍你。”

我笑嘻嘻冲他吐舌,目地达到,我才不在乎他威胁呢。

两分钟后,我把容铮的生辰八字丢给算命先生。

“这位先生的星盘命坐太阳子时,早恋,异性缘好,命犯桃花又多情,禁不住诱惑,婚后必然出轨,且嗜酒嗜烟,不顾家不心疼子女……”

容铮听着算命先生的话,脸色越来越铁青,额头青筋直冒,好像随时可能暴走掀翻摊子。

“大师,我想问问我家哥哥什么时候结婚?”我憋住笑,追问道。

“这样的男人露水姻缘太多,即使先上车后补票,婚后也不幸福,迟早要离婚的,姑娘,听我一句劝,最好不要结婚,千万别坑了其他女生。”

我冲容铮挤眉弄眼,小声在他耳际说,“听到没?我和你结婚,你可坑惨我了!”

容铮摇摇头,竟然冲我露出分外开心的笑容。

我自讨没趣,只好继续问算命先生,“那么大师,我家哥哥的子嗣怎样?”

“命中无子。”

之前你随便侮辱他都可以,但绝对不能侮辱他命中无子!我靠,这不是顺带着连小娘也骂上了吗?嘿,这该死的小老头,我看是活腻,皮痒对吧?

我气得柳眉倒竖,掐腰冲他怒道,“哼,死骗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他相貌俊秀、器宇轩昂、光彩照人,一脸聪明相,他还是个上校,一名规规矩矩负责任的军人!”我还没说完就被容铮像抗麻袋一样扛走了。

“搞什么,他算得一点儿都不准!”

容铮把我放下来,笑眯眯道,“我相貌俊秀、器宇轩昂、光彩照人,一脸聪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