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郁闷,“你脑子里怎么会有这种奇怪想法?”

容铮笑说,“梁院长,请您多费心费心。”

“那自然,不能让我老婆受委屈。”

“你是我什么?”

说完把毛巾往桌面一甩,我和刘老师凑上去看,只见纯白的毛巾上绣着硕大的两个字母:“sB!”

我们就这么你来我往,就一只流浪狗的话题谈了半小时,一点儿也不觉得疲倦和繁琐,甚至为了增加乐趣,我故意转身去开电视机,选了张碟片,放电影。

刘青青的表情顿时像吞了狗屎,把吃了一半的粑粑扔给我,“不好意思哎,时间不早了,我去休息室看看小朋友们睡得怎样。”

容铮以为我开玩笑,一个劲冲着我笑,“不会,不会。”

他叹息一声,静默半晌,道,“他时运不济。”

我对待天生为弱者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是不忍心伤害,也下不了手伤害,所以和刘青青表演吵架,立刻磕磕巴巴起来,“你,你,你核实清楚再说话,没,没有证据怎么可以乱骂人?”

这世界真小,没想到在医院也能碰上我不愿意见的人,程述和郑彤彤俩人刚从妇产科走出来,和我迎个面对面。

“感动。”容铮说完便敞开怀抱,紧紧拥住我。

傍晚,彩霞铺满天空,东区刚成立的步行街人烟稀少,只有三三两两的私家车偶尔路过,显得宁静美好。

“什么老同学?男的,女的?”

我厌恶地瞪他一眼,“滚一边去。”

我妈连忙说,“闺女,我也想你。唉!我怎么没那么好命生出你这么个如花似玉闺女,哪像我们家这个,让碎了心,她不懂事,长得又不出众,还不爱打扮……”说着便将我推出去,笑道,“你看,怎么给她整整,不求什么沉鱼落雁,有你一半漂亮也成。”

我妈低斥道,“都怪那该死营业员,明明知道我是敏感性皮肤,还给推荐化学药品。”

刘青青说,“反正给人的总体感觉就是一个刚被精神病院释放,还没来得及适应正常生活环境的二杆子。”

“呵呵,吃醋啦?”

我摇头:“不。”

惹得大家不约而同哄笑。

容铮问我,“他们很配,对么?”

“再来两杯牛奶。”排被端上桌后,容铮冲老板说道,随即又问我,“你还想要什么?”

容铮将筷子递过来,面色稍嫌紧张,“你尝尝看,有什么意见和我说,下回我再争取改进。”

辰菁菁小朋友跑过来和我说,“老师,我手表坏啦!”

巡演花车在喧闹一阵子后继续前行,人群也随着花车前进,不一会儿道路便畅通不少。容铮指着左侧的旋转木马问我,“结衣,要不要先去玩玩看?”

我低垂着眼睫,不看这一幕,心里却忍不住泛酸,容铮冲我伸出手,彬彬有礼道,“我扶你。”

我紧绷着唇角保持微笑,我不敢放松,我担心一旦松懈下来,眼泪便会不争气地汹涌而出。

此刻,我妈满脸泪水,“我对不起你爸爸,我没能供养你上完大学,我没能力给你找份体面工作,我也没给你找个好婆家,这都是我的错!”

“可是我没耐性听你说完啦,老师。”

我乐得边敲筷子边说,“愣着干嘛,赶紧脱光了趴到床上,小娘要验身!”

容铮越是像小白兔一样任我摆弄,我越是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特无耻,同时心里不自觉地弥生出当爷儿们的变态快感,看着他进卧室,我像古装剧里的采花淫贼似的尾随其后,把门锁死,不让到嘴边的肉块飞走。

容铮说,“你要看着我脱?”

我恬不知耻道,“我觉得不穿衣服的男人最性感。”

卧室的灯光特别昏暗,容铮穿着军装特别整齐,我调亮灯光,又打开音乐,坐到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当着我的面脱衣服。他连皮鞋都没换,穿着军装一丝不苟的样子容不得任何人侵犯。

容铮有些害羞,“你为什么非要看?”

我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很邪恶,但最真实。

“我很喜欢你,我想要抱你,摸你,亲你,更想咬你,脱光你衣服,是我第一步要做的事。”

容铮觉得很难为情,但还是按照我的要求做了。他松了松衣领,解扣子的动作没有刻意放缓,很有顺序的一颗颗解开,直到一丝不挂地站到我面前。

细瘦高挑的个子,整个人像春风中的柳树,完美、匀称、修长、曲线阳刚,可以清楚地看出骨骼的形状,壁垒分明又富含力量的腹肌,紧接着是浅色的皮肤,一身漂亮的肌肉,很让我有种上前爱抚的冲动。

我脑中像燃起一把火,很热,但身体很湿润,好像特别期待和他交融,于是不知不觉走上去触碰,他的身体是硬邦邦的,胸前的肌肉有些粗糙,拉手,但摸起来的手感特舒适,他呼吸变得急促,全身随着我的抚摸在颤抖,我想着他是不是和我一样,和我上次一样,被那种陌生的情潮所吞噬,事后又特别怀念。

容铮声音哑哑的,“你吻我。”

我想应该是这样,爱抚之前先接吻,于是我很听话地抬起头亲吻他双唇。

但他的回吻很急切,火热的唇按到我嘴巴上,连舌头也变得分外灵活,分外强势,容不得我拒绝似的,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捅开我牙关,撬起我舌头,用舌尖顶着我舌根,让我无法坚守任何防线。

我呼吸被堵住了,声音从鼻翼中发出来,很弱很细微,“你说过,全听我的。”

我们的心里好像有一盏灯,橘黄色的,很暧昧又很温暖的颜色,这种颜色固守着传统,教育我们发乎情却止于礼,但橘黄色的灯,灯芯燃的是无名火

,在催促着我们再靠近一些,再亲昵一些,再多一些触碰,然后相互吞噬对方。

那团火被克制的理智所熄灭了,停在容铮的胸口,我半蹲着身子细细地查看,那像两粒红豆似的,凸起的两颗在柔和的灯光下特别美,有粉色的光晕,像上帝的手把玫瑰捏成两半,有些艳丽,却不失阳刚,怎能不让我心动呢?

爱情会让人变成一个聋子、瞎子、疯子,却从未让我变成如今这样心里装满思念的忠犬。

我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太美好,没有任何缺陷的美好,天使一样美好的脸庞,温柔而亮黠的眼神,挺拔端正的鼻梁,饱满的双唇,撅起却强而有力的下巴线条。

我心跳加速,用手碰了碰他双唇,“容铮真漂亮啊!”

容铮轻笑起来,很迷人的样子,“结衣很美。”

“你喝醉了。”

“我喝醉的时候最清醒。”

我说,“你皮肤很好啊!”

容铮说,“又不是金子,值得你一摸再摸。”

我笑,“哈哈,对我来说比金子更可贵。”

我搂住他,轻抚他的背,又亲吻他的脖颈,只觉得他的身体像是有魔力似的,摸也摸不够,亲也亲不够。好像周围的空气一下子被点燃,很炙热很撩人,我们接着便自然而然倒在床上。我甚至顾不上说话,低头吻他,想着办法折磨他,像一只哈巴狗似的,整张脸拱在他胸前,亲吻他敏感部位,和他说“我喜欢这里。”,再亲他两颗凸起时依旧很孩子气地和他宣布,“这里是我的。”容铮轻笑起来,伸手将十指插进我头发里,很轻柔很温和地抚摸,闹得我头皮异常得痒,于是我忍不住咯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