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属于你。”

刘青青说,“我要把我喜欢的人名字绣到毛巾上,那样我每天洗脸都可以和他间接打啵。”一句话说得小娘我浑身皮疙瘩直落。

容铮说,“看什么碟?”

没多久,在食堂又见到前来蹭饭的何砚,我不由得想到昨天陈锦口中的情书,心里一时很别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然后我就跟发泄似的,放开怀,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狂灌酒。

我应道,“谢谢您。”

刘青青喊道,“我没证据我至于找你吗?你就是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我男人。”

接着我再返回北京,找个刚实习时认识的男同事,此人斯文的外表下,内心散发灼灼淫光,比起何砚过之不及,第一次和我见面时就塞了张名片给我,表示说如果想要一夜情,免费找他,技术倍儿棒,无任何安全问题,保证不痛不痒完成初夜。

我终于明白此行目的,不过是贪慕这个宽广温暖的怀抱,心里竟忍不住和他这么一直相拥下去。

“他是你朋友,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依我看他就是那种表面上对任何事都不在乎,但心思敏感,很会照顾人的那种男人。”刘青青不满,很快展开笑颜,道,“不要提这个,什么时候你帮我约他出来?”

“初中同学,以前我们班的体委,算是我初恋,最近老在电话里约我到高档俱乐部玩。”

程述说,“没事了没事了,你们也看到了,结衣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没缺胳膊断腿,精神头旺着。”

我涨红一张脸,哼哼唧唧道,“管我什么事啊!”

“那我也是和你学的啊,你看到美眉就拔不动腿。”

我精神彻底萎靡了,接下来的一节课,小朋友们都是认真端坐的模样,眼睛却时不时瞄着我的新发型,随后爆发出一阵低笑。课后,我实在忍无可忍,到隔壁的隔壁两元超市,花两块钱买个黑色棒球帽,把长发窝在脑后,将全部发型遮盖住才免于再次被嘲笑。

刘老师立刻同意,这厮喜欢吃烤鱼,口味超辣,却生痔疮,每次吃完超辣烤鱼都是上面爽完下面痛苦不堪,然后有本事毫不避讳把自身经历绘声绘色讲给单位其他幼师听,搞得那些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幼师脸红脖子粗,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阻止她。

……

“你来解释解释‘知书达礼’这个成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点头,“是啊,很配,非常搭配。”说完便叹气,抬头看湛蓝的天,只觉阳光刺眼,眼圈酸涨得厉害。

这家店以前我和程述时常过来,那时我们还是学生,十块钱一份的炸排两个人边吃边聊能消遣好长时间。

我喜欢吃鱼便夹了筷鱼肉,只觉口齿生香,不住称赞道,“好,真好,你不去作大厨可惜了。”话说出口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有点贬低他身份。

幼儿园其实也是个小社会,小到穿什么名牌大到爸爸妈妈是什么官,小朋友们之间经常相互攀比,但如果进行善意的引导,效果往往很不一样。

我看两眼,发现坐在旋转木马上的游客多是儿童,心想我这样一个大人夹在一群孩子中间玩旋转木马未免有些尴尬和幼稚,便摇头笑,“我不去了,看着他们玩就好。”

“这真新鲜,我没玩过。”

我想问,那个体贴爱护我的程述藏到哪里去了?那个疼我约定三十岁便会来娶我的程述哪里去了?那个为我争取薪资不惜砸别人家窗户的程述哪里去了?

我妈推开洗手间的门,走进来倚着墙,冲我道,“现在知道勤快了?老娘不在,你是不是每个周末都用来和周公约会?”

我无言,深吸一口气,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发火吓到其他小朋友。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除了自作多情爱上程述,便是将眼前这个调皮古怪的小男生任命为班长。这个冯硕人如其名,身子比同龄人硕大,长得就像一个球,性格非常具有杀伤力。他这个人真的让我非常头疼,我们整个幼儿园里几乎每个幼师都知道他名字,他抢别人的饼干吃,心情不好就爬到树上抓虫吓唬小女生,上课从来不认真听讲,总是想办法勾搭其他人讲话,甚至有一次怀孕的幼师来代课,他把仿真塑料玩具蛇塞到储物柜,吓得那个幼师当场昏厥,要不是送医院及时,差点流产。最糟糕的是他非常不讲卫生,我和他说了n次鼻涕必须用手纸擦,他n+1次依旧老习惯用袖子直接抹鼻涕,说这“省事,不费劲”。别的小男生过了四岁多少有一丁点羞耻心,拉粑粑时坚决不让女老师靠近,冯硕是每次大便都要喊我给他擦屁股。

我拍手附和,“好啊好啊,你买单。”

于是两小时后,我们俩败类带着园长一起冲向凯越君威大酒店,我心里那叫一个激动,以前常常经过这个酒店,矗立云端的大厦,金碧辉煌的装饰,连圣诞树都是全市最高最亮最好看的,消费又是最高档,我每次经过只能摸摸肚子yy自己在里面牛哄哄挥霍无度。

这次终于梦想成真,小娘傍对男人赶上顺风车,奢侈消费一次,哦耶!

可惜我们去得迟了,到凯越酒店时,在衣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带领下进包厢,抬眼一看,桌前早已坐满了人,甚至有几个是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面熟领导,看到容铮后全部统一起立献媚似的笑。

容铮先把我带过去说,“介绍认识一下,这是我未婚妻,幼儿园教师。”

那些领导热情地冲我点头,有个主座上的领导和我笑,“幼师都像你这么漂亮?赶明儿让我儿子要找幼师作女友,人诚实长得又好看。”

我心虚不已,只好讪笑。

领导继续说,“别客气啊,你是容铮未婚妻,怎么着也不能冷落你,赶紧坐他身旁吧。”

容铮介绍完园长,这才在主座入座,我坐他身旁,园长则坐在我对面。

我问容铮,“我们这次名义上是吃饭,实际可是有大事要办,你干嘛把园长安排到那个偏僻地方?”

容铮笑说,“不用担心,园长身旁就是梁院长,问事情方便些。”

我见那个梁院长,身形略微显胖,个子有点矮,眼睛却机灵得很,目光落到我身上后,匆匆扫一眼,接着便问容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记得给我发帖,赏光让我坐主席。”

容铮彬彬有礼地笑,“太客气了,梁院长,今天带结衣过来,有事向您请示汇报。”

梁院长一听,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举起酒杯道,“这是什么客套话,你未婚妻有要求尽管吩咐,我们照办,都是自己人,不说两家话!”

容铮也笑着执杯道,“酒席上不谈工作,来,咱们先喝酒。”

他这话一说完,酒桌前的人立刻应声起身,执杯敬酒,客客气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