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言重了,花蓉向来都在殿下身边辅佐,又怎会将公主看成阻碍?再说公主也并未对属下造成什么威胁。”

可是此刻看起来,这个不一般的事情,花蓉口中的决定会不会是……白睿要娶她?

胡惜月闻言,心中又是一阵怒意,她不明白为何灵儿要对这个前来挑衅的女人,这般容忍,尤其是人家现在说出口的话,明摆着就是在侮辱。

花蓉的话没有说完,一旁的胡惜月便沉不住气了,她向来都把自己当成灵儿的姐姐,对她来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几年灵儿是如何刻薄自己,把自己变得如此的,为的不就是一个目的?

花蓉一时间有些心软,想要开口诉说自己的情感,却及时地收了嘴,她害怕……害怕自己讲出来之后,连现在这样守在他身边的机会,都会变没。

斟了一杯茶推到花蓉面前,白睿自然而然地就吐出这句话,却没有注意到花蓉面上那闪过的那丝阴霾,她微微蹙眉,心头不禁有些怨愤地想着:又是她,这几年你只要不开心,都是因为八公主!

“母后近来可好?”

对白墨来说,这玄霄国国君未来的宝座,自然是面前这个儿子的,虽然他是在外面漂泊了十多年,可是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比自己膝下的几个儿子,都要成才。

“他不就是为了帮玄霄国出份力?”

虽然在皇宫里,她平日里很少见人,可是至少这种冷清,带着霸道气息的声音,她确定自己从未曾听见过,哪怕是那帝君白墨,在怒气横生的时候,也不曾有这等气场。

“怎么了?怪我没亲自去看你?”

可是,这种感觉又让他觉得十分的不真实,习惯了她那淡淡的亲近,又带着些许的抗拒和冷漠,面前这个眉眼中都带着爱慕之色的她,真的让斩无有些窘迫,甚至是打从心底的抗拒,尤其是她此刻还……还对着自己的耳边吐气。

似是瞧出了白睿的担忧,白墨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他不想白睿再多耽误休息的时间,随即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想知道我如何处置白易?”

丝毫没有闪躲白墨那怒气腾腾的眸子,白易只是淡淡地冷冷地看着上面那个被称作父君的男人,这个玄霄国最高地位的男人,对他而言,与陌生人无差。

见此来人白墨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是惊喜又似不悦,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魏皓兴,此人深得白墨的器重,自是会察言观色,当即说道:“不知五殿下此刻突然出现,所为何事?”

说完,白睿见时间已经不早,便起身准备离开,顺便告诉灵儿,这几天不要随意到处走动,自己可能随时会来看她,灵儿点头应下了。

灵儿也不知道要怎么向白易解释,可是这话说出来又好像把胡惜月给推到了不好的位置,她干脆将胡惜月回来之后告诉她的情况,一并照实告诉了白易。

心里虽然有点小不满,却还是希望白睿能明白,不要误会自己才好,她又开口解释着,解释完了又想炫耀一番,得瑟地说道:“对了,哥、告诉你喔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学了很多东西呢?”

“嗯……”

“希望如此吧,你说他们曾经是仇敌,会不会……”

灵儿心里无时无刻不被吊着,她昨晚也没睡好,心里总觉得空空的,否则也不会在早上胡惜月起床不见人之后,才爬起来自己去林子里压腿。

黑暗中的花蓉,躺在屋顶的横梁上,双眼冒出了些许复杂的神色,方才殿下睡得十分不安慰,她在上方清楚地听见他翻身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梦呓,这可是跟随他一个多月以来,从未出现的状况,哪怕偶有陪着帝君应酬,喝了比今夜更多的醇酒,也未见他如此过。

话说的同时,斩无已经慢慢迈开脚步,朝连钥靠近了些,严格算起来,彼此这么交谈似乎是第二次,第一次还是多年前,大战一场彼此都身受重伤,在胡媚儿的洞中养伤之时,和平共处的那段时间。

这个人是谁?为何俯视着灵儿的房间?白睿眼中一直没有离开过斩无,究竟是爱护灵儿心切,还是因为本能的反应,在看到斩无准备朝房间而去的时候,白睿当即大喝一声:“谁!”

没有直接回答白易的话,灵儿反而将问题甩回给他,不禁让白易有些诧异,今日的她与前两次见到的,有些不一样。

想要揉揉自己的大腿,却又不敢放慢身上的动作,只得继续将腿放于树干上,侧身压腿,用余光瞥了瞥胡惜月,表示自己的不满。

“没,我在听你说。”

曾经对世事不了解,也不愿意去了解,那是因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单纯的环境,现在环境改变,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复杂了起来,灵儿表面上做了一个不闻不问的八公主,其实都在暗地里收集消息,她越的觉得,白睿身边危机重重。

“学习任何一项,都是我自愿。”

“五哥?”

“白易。”

心里虽然咯噔地跳了跳,灵儿还是没有想太多,径自跟着胡惜月进了房间,只是半夜的时候,她依稀还是听见了那阵阵略显凄凉的乐声,不由得更加吃惊,再转脸看看胡惜月,她睡得很沉,显然还是没能听见那浅浅的声音。

册封二字顿时让灵儿和胡惜月失了花色,她们两人都将这个册封,想成了帝君册封妃子的那个册封了,顿时吓得不轻。

一句话说中了白睿的心头所想,他当即转过身来面向花蓉,两人对视片刻,他终究还是率先笑了:“看来,是我多虑了。”

“参见父君。”

放下手中的阵线,灵儿跑到已经收了气的胡惜月面前,双眼放着期待的光芒问道。

“这狄将军的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这帝君乃我们玄霄国一国之主,他想让七殿下站在哪里,坐在哪里,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火凤并没有直接回答刑天的问题,反而此时她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可能跟自己回去,而他曾经对自己的跟随,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现在却极力想赶走自己,除了那个原因,还能是什么?

对此,刑天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对这占领国家的事情,他丝毫不敢兴趣,当初会选上这个皇子作为肉身,也实属无奈,谁让宝塔刚好将他带到这皇宫里来,自己的又无法适应这个世界人间的浑浊之气,只得临时扎进这死胎中。

没等火凤说完,刑天便抢先接下了话锋,直直地堵得火凤说不出话来,若是能够将他拿下,早在十几年前他来妖界借天眼塔不成,改为抢夺之时,就已经拿下了,何须等到现在?

“好……”

在心里挣扎了许久,白睿还是决定,将一切都告知灵儿,反正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个人不愿意灵儿与自己一起进宫,那么拼了全力,也要和灵儿在一起,答应过她的事,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