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邺心底里的确是想要留下来和云初独处的,自内心的想,简直要控制不住。不过他阻止云初硬闯出去,其实另有缘由。

兴许事情可以商量,方熹斟酌道:“臣在朝中数年,政绩也有一些……”

轿子在城中晃悠,到了三更天才小心翼翼的出了城门,云初正往路边做记号,帘缝间看见一个身着便服的年轻男人,带着一干随从,头上戴着斗篷,云初听他压低声音道:“怎么样?”

掌柜无辜的深鞠一躬,心中舒出一口气,想说你们君臣二人,要抢雅间便抢吧,不要伤及池鱼便是。

“点心拿来。”佳音嘱咐一边的宫娥。

一边随侍的女官笑道:“公主这就急了可怎么好,这才过了一百八十里城郭,要想见到皇上,还要过十三道门的京城,六道门的皇城,和六道门的紫禁城呢!

又赢了,求赏赐。

纪云初在临行前,就叮嘱好他,要尽量拖延被捉住的时间,让段喜呈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五行门内的围堵上来。

玄黑的布帕无声的落在地上,李慎惊呼道:“像!像极了!”

云初禁不住道:“还是这么油嘴滑舌,金惟玉能有你一半机灵,我日子一定舒心的多了……”

可是这些云初都不在意。

一时间人心惶惶。云初只能在军营里干着急,他靠着实战积累的兵法都被段式英破完了,有点无计可施的无奈。

他看着兵败如山倒,真是死的心都有了,但是真到段式英大军蝼蚁一样从点苍山倾泻而下,他才觉得一切的豪情壮志都是屁话——谁不怕死,谁不想活?

原本是计划至少要大上三年五载的,如今看来,今年腊月之前有望得胜归来,李慎心里欣喜,面露悦色。

周邺周身一颤,低头笑着继续点头:“你们来了多少人?”

云初一直觉得,周邺的自尊心很强,脸皮和面子也是比较薄的。

说罢蹲在云初面前,背朝着两人。

“金,金牛……”金惟玉摇摇头:“不对,将军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那里虽然地形复杂,打起来耗时间,却因为汉人压倒性的兵力,失守只是时间问题。其余几处屯兵的城池又距离太远,就算有来外援的可能性,也要看那些守城的舍不舍得手里的兵了。

简直无法让人不觉得,这帮人在一天一天的被带坏。

云初看他那干柴似的双手,指甲盖里全是污泥,简直恶心想吐,赶紧退了好几步。

这事一生,皇帝就给殷景仁下了命令:出兵云南,不胜不归。

唯独没见过人什么叫男女情爱。

“殿下……”

在云初呆之际,谢三下巴搁在桌子上,觉得头脑昏昏欲睡,眼前的人都重影儿了。

“将军稍安勿躁,我是承钧。”

话还没说完,殷景仁骑着马直接从大门闯进去了。

文邹邹的读下去,皇帝自己确实天书一样,没有一句能明白通晓。最后不耐烦的在那男人脸上不轻不重的扇了一巴掌:“宋昱,这说的什么?”

退后几步静观其变,换了个能见到里面全景的位置。殷将军手里捉着门板,进退两难的僵持着,屋内一人拉扯着他的衣摆,赫然是个男人!

周邺脑子就开始不自觉的,高运转起来了。

歪嘴男听了,欢呼雀跃的跳起来,一跃身扑倒自己柔弱的主子,样子比大黄狗还要忠心不二,谄媚殷切。

确实是小了。周邺才十七岁,放在自己的时代,估计还沉迷于火影忍者和魔兽。不过事情又是不能这么想,康熙十几岁也是当了皇帝,照样当得不错。况且周邺这个人的野心、欲望,又有那一点像个十七的少年?

周邺摇着头,将额头与他相抵:“你是我的,李家庄是我的,这都是我的事。我早就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了,也许看了你就能明白了。”

后面的一个拨开前面一个小兵,抢先说道:“公子你知道前几日送来的纪将军吗?是那些村民送了他回来的,这人都送回来了,还有什么说的呢你说不是?可是蒙古人不讲理!非要说村民私藏重犯,逼他们在大山头的悬崖边一个一个往下跳!”

猛然抓住云初那只伸出来的纤细手腕,周邺终于张开嘴,哑着嗓子叫道:“人呢?来人,都给我进来!”

搜山的人几乎是近在咫尺,蝼蚁一样的涌上来,好在这山洞抵住较偏僻,一时半会还不能被找到。

“等一下!”黑暗中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其实吧,云初觉得这个梅卿域,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多愁善感了,有种古时候文人的迂腐感。

帖木儿摸着胡子,觉得小李子讲的颇有点意思。

云初歪着头看准了时机,对着那人的后颈部,眯着眼踢出了第二次。

这个解释显然是相当能说服人的,周邺也就是抱定了这个想法,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他会不会死?”云初吐出浑浊的一口气,看着殷景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