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同样被汉人追着满世界跑的蒙古人越加亲切。大家同样被压迫着,为什么不能联合起来抵御汉人?

李慎黑着一张脸,衣服都是湿透的,刀刃也被砍卷了,满身的细小口子。状态十分狼狈。

殷景仁将面前案几上的地图抚平,道:“你小子倒是利落,这才几日,便攻下了东川?”

这个时候,金惟玉已经很快乐的把大门打开了:“主子!有人找那个高个子!”

有规律的转圈,让金惟玉看在眼里,简直是直打瞌睡。他觉得自己营救主人在前,成就是十分英勇和伟大的,于是大着胆子提出异议:“将军,别转了行吗?我眼睛难受……”

过了好半天,周邺的脸还是没有转过来面对着云初,声音底气也明显不足:“……你舍不得。”

纪云初反握着刀柄,把刀背往他脸上抽:“抓你娘的刺客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报,将军!曲靖战俘中有人已死得了疟疾!”

“也不是什么奇策,但是对付达玛里那个草包是绰绰有余了。和以前一样,你给我几千个人,我去吓唬吓唬人。”

见那几个人穿的一身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既不像当兵的又不像俘虏,估计是当地的难民。

王玮以“身患重病”的理由死了之后,朝廷这边又加紧派了一个人,湖广行省参政吴月衡。这回是带了钱带了兵的,结果比王玮还惨,连一封信都没能回复给朝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在了云南。

听说周邺这几日,也不敢去营帐里找他,只可怜巴巴的等在清凉山的住所,讨好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谁说云初要去打仗了?”

“我知道你不好过,两个人开怀畅饮,总好过一个人胡思乱想。”

云初却是面色阴冷,不做言语,见周邺进来了,便偏着头同他使眼色。

云初从谢家大门出来,看见远处一个白衣公子,不甚娴熟的骑在一匹马上,勉强往自己面前走来。

“要求什么?”

昨晚怎么就不按原本的心里合计的那样呢?

情敌相见,当然是没有好脸色,太子爷冷淡道:“你们家主子呢?”

“大人怎么不开心呢?”歪嘴男显然不大能够理解:“俺就很开心!您看,这么漂亮的大柱子,俺还是头一遭看见呢!”

云初听了倒是很诧异,但是又觉得这事情自己不好插嘴,只好摇着扇子,等着当事人自己说。

云初还是跪在那里,他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水,小鸟在水洼里抖动翅膀。

云初听出不对,拉住其中一个道:“什么厚葬?”

迷蒙的挣了眼,正对上云初已然清明的眼神,居然是在自己打瞌睡的时候,就醒过来了。

……

云初看杀人已经看的麻木了。多少次眼睁睁看着和自己共同患难的族人,就这么在短暂的时间里受尽折磨,最后变成一段一段鲜红的肉块。

真是朵巨大的白莲花,云初自内心道。

要不是为了顺应“叛将不杀”的一贯口号,帖木儿几次想要掐着云初的小细脖子,送他去见成吉思汗!

云初等了三天,才终于等到其中一个人吃坏了肚子,隔个一会儿便要去一趟茅房。

他还以为,明知道自己不是那个人,却和自己在一起,是因为……

周邺是个聪明人,一切都被他料到。但是云初却没有这么大的把握。汉军这边几乎要乱的一团糟了。

小马怕扰乱军心,因此不敢伸张。他揣测是不是少侯爷和纪大人玩的过火了,不知道去哪里快活了。而杀了几个门卫的,大概是蒙古人。

云初于是开导他:“上次打的流寇,爽不爽?”

周邺把黑布摆正了位置,只露出一双凤眼,问道:“云初……”

云初心里一动,转向殷景仁道:“将军说到底啊,不过是担心少侯爷的安危嘛!”

周邺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抬脚跨过男人的尸体,推开那半掩的门走进去。

于是摇头道:“我看蒙古早晚要打,只不过你们朝廷内部有点不统一,等家务事忙完了,你的地位巩固了,就是蒙古被灭掉的时候。不如你给我个一二十万人,我帮你打蒙古,你看怎么样?”

纯洁的殷将军没有产生必要的怀疑,点头思索道:“昨天我还皇上说道此事,皇上待少侯爷与王储无异,让你带他,不是要学冲锋陷阵,只是要保他周全,做个样子。”

“皇上,点心到了!”一个侍卫在旁说道。

假云初叫杭星,是个家族企业有大哥撑着的多金美大叔,自己的本职工作,唯有游手好闲捣捣乱,吃喝嫖赌换着来。

“哟,”那人道:“儿子回来给我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