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一走,路过的小兵调侃道:“傻子就是傻子!还写字儿呢!要打仗了知道不知道?谁还有空教你写字!”

“你怎么来了?”最终只剩这一句。他从床上爬起来,把放置的拐角的竹凳拖到云初面前,拂去尘埃。

云初一人从半路匆匆跳马,直接攀着屋檐,利落的跳上二楼一间厢房。

将一切安排妥当,云初又回到谢府,把几个当家参政的男人,一个一个的,分开押送进天牢,打算隔开了审问。

“回陛下,是。”这人并非一般侍卫,而是皇帝养在宫外的一批,武艺高强,守口如瓶的心腹。换做现在来说,就是特工。

嬷嬷吃了一惊,看那两位大人,怎么也是要大战三百回合的样子,居然这么安分守己?

目光纷纷向他身后转去,凝聚在一个怀里捧着大叠画轴纸卷的男子身上。

思及至此,云初就觉得内心满是绝望,未来一片渺茫。

熙园虽然不得偏爱,却是五脏俱全,应有尽有。周邺却执意,安排一批新人过来伺候。

周邺听了,知道这样的说辞没有用处了。也不去拉他,反倒自己站了起来。

虽然得到太医“梅卿域尚在休养,不宜打搅”,这种阻止见面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字里行间,还是很容易感觉的出来,这话多数是被周邺嘱托,或者是半强迫说出来的。

不远处的一张硬梨花木矮桌上,端放着细颈青花瓷瓶,一只尚未□的荷花,斜斜从瓶中冒了个头,满庭皆是那种潮湿干净的温润气息。

云初呆呆的看着天,感觉到小梅的脸上滑下很大很冰的一滴水。

小梅有点委屈难过的样子:“家父出身商贾,没有念过学堂,但是学东西很灵,家母是西州一个没落的书香门第,家里的大小姐。”

又一次,小梅公子被几个色兮兮的狱卒往外拖,眉目含泪,温柔幽怨的看着死猪状熟睡的云初。

云初的反应,是太过置身事外的冷淡。不仅没有羞愧难当,没有寻死觅活,还眼见着一天一天健康起来。

照着晚清十大酷刑什么的,这么一想,云初不禁吓出一身的冷汗。

“等等,我也有话要说。”

自己的恋人被凭白换掉了,起初为免打草惊蛇,他一直忍着不说,打算顺藤摸瓜的找到真相。

正巧碰上蒙古人来绑人,谢文仲自作聪明的来了个里应外合,在他看来,自己这不算不忠于国家,他从小受的教育,是要扳倒周邺的,周邺才是真正觊觎皇位,意图篡位的不法分子。

原来蒙古人的带兵头头,那个叫帖木儿的。生性多疑谨慎。

“饿极了?”

接下来殷景仁似乎是气急败坏的回道:“你以为陛下教你来是干什么的?自逞英雄多战死!你懂不懂?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殷某如何对得起皇上,又如何对得起周家天下?”

有几幢看得出来是富庶人家的宅子,也被烧成了一片焦黑的碳,后来的日子大概是下过雨,残余的房椽子也最终不堪重负,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