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阿牛接到靳雪的传音,便过来见她,没想到刚好看到这一幕,他突然不舍得打扰她,只觉得这个微笑暖暖的,直直将心底照射进一缕阳光。

按说这妖兽蛋的蛋壳都是非常硬的,至少经得起棒敲雨打,可是这颗青色妖兽蛋却跟一般的妖兽蛋不一样,刚脱离母体的一周内是非常脆弱的,难听地说就是一碰就破,不过熬过这个时期,蛋壳就会变得非常有韧性,里面的妖兽也会缓慢长大,变得愈强大直到破壳而出。

还没等她兴叹着自己的好运,一大泼金色的液体从天而降,淋在了靳雪的身上,这时,飞剑像是失控般地朝着地面掉去。

见到戒指中的东西,袁潇心中一片火热,这次小小的冒险居然会得到那么多好处,那些东西足够让他什么都不做,就可安安稳稳地修炼到金丹期大圆满了!这是以前的他简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就算被靳雪追究,追杀得到处逃窜他也甘之如饴了。

袁潇闻言哆嗦了一下,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同门这么狠,一时也怀疑如果他自己真的杀了靳雪,虽在心魔制约下不会直接对自己下手,但是难保不会被他间接地毁尸灭迹。虽然他像个大老粗,但是那只是隐藏在表面上的,所以大呼小叫道:“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算计,我看你这么多年简直活到狗身上了!”

“噗~”靳雪捧着肚子再一次笑了,忍不住逗弄,“道友可认识张无忌张三丰?”

黑漆漆的通道纵横交错,潮湿洞穴中植物鲜少,靳雪随随便便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休憩,毕竟她还有摆在面前的两个隐患未除:先她要找到苏漓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其次就是将储存戒指上的神识除去。

苏漓一听不干了,愤愤地跳出来,义正言辞地喊道:“这位可是我的好师侄,她的身份高的很,可不是你这个粗野汉子可以动一根手指的!”

沉浸在修炼中的苏漓终于醒了,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胸口上的狼藉,脸庞生可疑地抽搐。

千目嗜血蛛,肚子鼓鼓,张开森森拍拍尖牙,喷出一大口血雾,顿时整个树林笼罩在血色当中,其中夹杂着一股扑鼻的腥臭味。几息后,隐藏在血雾中的嗜血蛛喷出蛛网,蛛网化为道道白光,向靳雪的整个身躯包裹而去。

唐旻说用手臂换得原谅的话刺痛了她的心,原身残留的心酸、委屈、痛苦情感来的比以往还要汹涌澎湃,差点让她理智崩溃,刚才她低头的空隙,将好不容易唤回的神智,从在脑海中找到其资料,分析所能想到的对策。

靳雪皱了眉头,她很想问,我怎么让你失望了?

因为常年强势惯的缘故,靳遥不苟言笑,一身气势逼人,当她看过来的时候会觉得那眼神煞是锐利,所有的谎言欺骗都无所遁形。靳雪想:怪不得原身很怕她的姑姑呢,虽说对这样的强势前辈有种微妙的崇拜心理,但是更多的还是被敬畏占据了,以至于不管有什么事都不愿意让姑姑帮忙,而姑姑要见她,她也是能躲就躲。使其在往后与女主交恶,没有前辈指点下的她,向着嫉妒恨的邪路一去不复返。

不知为什么,本来干呕着的靳雪被他这话一说,瞬间就治愈了。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淡定地将他身上松弛大开的衣服扯过来,擦了擦半边脸,“不是你,是刚才那女人在你胸上留下的口水恶心到我了。”其实还有前半段话没有说,那就是刚才那鬼姿势让她也很难受的。当然,如果她这样说,毕竟气势就矮了一截。

可惜这姑娘就这么挂了,十二岁的炼气期七层天才,是多少的汗水与艰辛堆成的,你说她容易么?

靳雪一听微微皱眉,快步走出船身,问道:“在哪里不见的?”

曾阿牛没说什么,便喝了一句“闪!”,手指灵活地一掐诀,船型飞行法器就好像穿越了空间一样,一眨眼就到了千米之外,靳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风景再转头看看身后的景色,回神过来惊呼起来:“这奇葩果然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能飞得快的,快起来是会让人吓一跳的!”

说着,她抓紧阿牛的衣领,死死地盯着他:“快!告诉我你这是在哪里买的?”

阿牛被靳雪突来的热情吓住了,脸红得像猴屁股,两只眼睛乱瞟,支支吾吾地道:“就是在地摊随便买的,也就是五个下品灵石,如果你要,我就只要你四个灵石九十九个灵珠。”

“怎么可能?!我怎么没有听说这种可以一下子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飞行的法器只要五个灵石?!有这个那还要飞剑干嘛?!”靳雪说着口齿不仅流利起来,说话声也高昂起来。

曾阿牛摸摸后脑勺,低着脑袋,像个小媳妇似地,声音低低的:“我买来后嫌它度太慢,所以有些地方改造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就是觉得自己用得方便多了。”

靳雪狐疑地看着他,明明看起来很普通的人,为什么总是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惊喜?一张普通的甚至有些老实的脸,除了一双清澈明亮见底的眼睛,真的看不出哪里特殊。靳雪看了一阵,看得阿牛差点把脑袋装在领子里才收回目光。

她曾听说过某些人一出生便是对某些领域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也许阿牛就是这种人吧。不过曾阿牛是自己人,靳雪也没太纠结,对方成就高,她更开心,最后,她只道了一句:“以后你炼的东西不要随随便便给人看见,就算看见了,别人问起,你就道是靳家给的。”

阿牛带着靳雪来到千里之外的河边,河上覆着一层白茫茫的雾,迷迷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靳雪试着将神识探入雾中,但是神识只能深入米,再探便犹如遇到泥淖,一切都被隔绝。

“你确定锦兮是在这里消失的?”靳雪蹲在河边,探了探河水的温度,轻声问道。

“什么金鱼稀饭的?”

靳雪郁闷,难道他不知道他跟了那么久的人就是锦兮么,怎么每次提到别人的名字,他都能想到吃的呢?无奈,她只能再问一遍。

“我们刚才跟随的人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阿牛拿出兽皮地图对照了一下,肯定地道:“是啊,就是一下子气息灵气全无,我想是往这条河中去了。”

“对了,你现在说话不带‘俺’字了?”

阿牛一愣,憨憨地笑道:“雪雪的门派没有人说俺的,妹妹说,老说‘俺’,别人会用我不舒服的眼神看我的,如果我跟雪雪在一块,他们也会用奇怪眼神看你的,所以我就不说了……”

雪雪?!明明是很感人的话,为毛他要加个雪雪两字啊!!

靳雪打断了他的话,看着面前的白雾,道:“我们还是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