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黄石就靠着一墙角处,等着周见韦的音信。有些贵人在宴会后,走的比较早,使得后堂的仆人小厮也一批一批6续离开,后堂变得清静许多。

黄石长长地吐了口气,逐渐镇定下来,如今八字还没一撇,看把自己高兴的,稳重!遂道:“嗯,是有一些关于印刷的点子想和缪公子谈谈,就是不知缪公子肯不肯赏脸?”

刷刷刷~周围几个路过的小厮纷纷侧目,惊讶地望着黄石和那三个小厮。

多嘴!黄石暗暗摇头,人家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关自己屁事。

周式自然也认得黄石,因为那《游园不值》,因为女儿周玲的原因,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周式望着黄石的眼神颇为古怪,暗道:这小子到底对玲儿做了什么,让她见了鬼似的?玲儿好不容易被稳定了情绪,难道这小子今天也跟着去刘府?

黄石顿时哑然,这也叫处罚吗?何况禁足一月,那一个月后呢,就是郑然开始报复自己的时候了?

田伯明凝视着黄石,哼笑道:“你当我被蒙在鼓里么?郑然欲要报复你不假,不过被周老刚好撞见,可不是巧合这么简单吧?关于你的事情,我也打听过,你和周老走的比较近,是吗?”

黄石愣了一下,道:“吴老有事尽管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玲姐姐,怎么了?”刘晴儿惊道。

周式写完后,忍不住拿起那诗赞叹了几声,少顷问道:“不知黄公子你师从何处?又为何会屈身在我岳麓书院藏书阁中担任执帚小厮呢?”

周式受过皇帝的接待,身为书院山长,桃李满天下,结交的都是大人物,有这种气场实属正常。黄石不卑不亢,却又不失恭敬地作揖道:“藏书阁执帚小厮黄石拜见山长!”

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正襟坐在书桌前,两鬓黑白掺杂,下巴垂着两寸长的胡须,面目虽然慈祥,却有股不怒而威的气质。他就是官家钦封的从七品国子监主簿,岳麓书院山长——周式。

看来是家族利益波及到下一代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生意的。黄石看了看周见韦,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富二代与富二代之间的差别真是大。不过,现在贸然表态目的的话,倒会令人生疑,遂不再探寻商业之间的事情。

张可可咬着嘴唇静默许久,忽地展颜一笑摇摇头道:“表哥不要担心,很快就会过去了。”

陈巧花话未说完,黄石瞥了她一眼道:“放心吧,即便还不了钱,我也不会让可可供他们驱使。”

黄石哭笑不得,看在张虎子一片孝心的份上,把《葫芦兄弟》的后续部分讲了一些给他听。看着张虎子时而拍手,时而一脸愤慨的样子,黄石倒是有些欣慰张虎子是一张白纸,聪明的紧,许多东西一点就通,可不能毁在张西和陈巧花身上。而现在他也八岁了,到了上学的年龄,可古代教育本身就不普及,何况张家村这个乡下地方,倒是浪费好苗子了。

郑然不满道:“周伯,我和他有些私人恩怨,还望您老明鉴。”

一声令下,郑然和另外三个书生如狼似虎地伸出魔爪,向黄石靠近,仿佛黄石是他们要强’暴的对象一样。黄石“惊慌失措”地往山内退了几步,叫道:“你们想干什么?”

马刺急忙道:“是,黄哥!你放心,黄哥的兄弟就是我马刺的兄弟,定会好生照顾的”

“作诗!”

众书生表面上看盯着自己挑选的书本,耳朵早已竖得紧紧的。

黄石一怔:“什么是我,你们给我说仔细点。”

吴老嘴角一抽,老子来藏书阁不过十数年,这厮拍起马屁来毫不脸红,当真无耻!不过黄石越是这样,他就越欣慰,暗觉自己没有白花那一百五十文铜钱,点头说道:“不错,老夫也有这种感觉,并隐隐觉得前生还有一件事情忘了交代与你。”

由山长定夺,两位先生都无异议。当夜,书院官方暂时带走刀疤,黄石等人则被责令在房中静候消息。

另一个斋仆也道:“对对对,要不我们俩就投靠黄哥,愿意为黄哥鞍前马后,只要黄哥放过我们!”

“证明?”

黄石大喜:“是,周伯!”

众人猛抽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吧!黄石眉头一皱,冷笑不已,浑然不惧。

黄石抱住刘晴儿松了口气道。令他惊讶的是,触手之处居然有点肉肉的感觉,与想象中的骨感截然不同,真舒服。黄石用鼻子嗅了嗅,哇,怡人的女儿香中夹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别有一番风味。

后门直通后山,常日里只有一个小厮把门,鲜有人从此门经过。黄石四处望了下,除了自己和周伯,以及书院的两个小厮外,空无一人,不由问道:“周伯,来这干嘛?”

一个书生展开折扇,只见扇子一面写着“佳人”,一面写着“倾心”。此书生兴奋道:“去年刘小姐前往麓山寺祭拜,在下有幸一睹芳容,啧啧啧啧,仅仅观其背影,便觉刘小姐风姿淖约,美丽不可方物啊。”

我日,这是什么态度!黄石感到心里窝火,正想去问个明白,身后忽然有人叫道:“黄兄弟!”

一人小厮说道:“黄哥,您是周伯心腹,有话尽管吩咐,弟兄们能办到的一定去办!”

经此一事,黄石也意识到近期内再不搞出点动静来,周老头就有可能会把自己一脚踢开。到时失去靠山,要混下去便没那么容易了。但与郑然做对也非易事,起码得壮大自己的实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