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顿时哑然,这也叫处罚吗?何况禁足一月,那一个月后呢,就是郑然开始报复自己的时候了?

田伯明!黄石微微一愣,旋即便镇定了下来。田伯明,岳麓书院学正,是名副其实的二把手,相当于副校长一般,但两者又一些不同。好巧不巧,黄石最近才了解到他是郑然的亲舅舅,这下可是有些头大了。不过,这名字和田伯光倒是有的一拼。

黄石愣了一下,道:“吴老有事尽管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晴儿身躯娇弱,依然是一副病态,不过气色比上次从马车下来时要好一点点。她讶道:“是你?”

周式写完后,忍不住拿起那诗赞叹了几声,少顷问道:“不知黄公子你师从何处?又为何会屈身在我岳麓书院藏书阁中担任执帚小厮呢?”

郭叔敲了敲门禀告道:“老爷,藏书阁小厮黄石来了。”

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正襟坐在书桌前,两鬓黑白掺杂,下巴垂着两寸长的胡须,面目虽然慈祥,却有股不怒而威的气质。他就是官家钦封的从七品国子监主簿,岳麓书院山长——周式。

“哈哈,有意思!”周见韦笑道,“黄兄弟何必自谦。那日岳麓山一别,其实我对你还是蛮感兴趣的。那《春日》,至今仍是感慨万千呀!就是有件事情要求证一下,那诗真是出自黄兄弟之手吗?”

张可可咬着嘴唇静默许久,忽地展颜一笑摇摇头道:“表哥不要担心,很快就会过去了。”

虽然跌入湘水的时候不是自己,但得病花费了大把钱财的却是自己,这个责任是无法推卸的啊!黄石抿着嘴巴默然不语,张三爹的眼角隐隐泛着泪光,陈巧花言语太过激烈,兀自扭头望着院外,喘着粗气

黄石哭笑不得,看在张虎子一片孝心的份上,把《葫芦兄弟》的后续部分讲了一些给他听。看着张虎子时而拍手,时而一脸愤慨的样子,黄石倒是有些欣慰张虎子是一张白纸,聪明的紧,许多东西一点就通,可不能毁在张西和陈巧花身上。而现在他也八岁了,到了上学的年龄,可古代教育本身就不普及,何况张家村这个乡下地方,倒是浪费好苗子了。

黄石强忍着笑意,周老头的演技真是不赖。而高风背着一个行囊,面无表情,黄石有些好奇,这类人书院里头的确很少呀。

一声令下,郑然和另外三个书生如狼似虎地伸出魔爪,向黄石靠近,仿佛黄石是他们要强’暴的对象一样。黄石“惊慌失措”地往山内退了几步,叫道:“你们想干什么?”

张铜锤摇摇头道:“已经走了,到底怎样我也不知道!远不能早上就想赶来告诉你的,不过那时刚好有点货要搬,所以……”

“作诗!”

“咳——”黄石干咳了一声,打破了安静气氛,再这么古怪下去,他实在受不了,“请问,各位公子想借什么书,藏书阁里还没有我找不到的书。”

黄石一怔:“什么是我,你们给我说仔细点。”

待众人退去,吴老睁着干枯的眼皮,似乎带着点嘲讽的味道:“最近你好像成为了书院的名人啦?”

由山长定夺,两位先生都无异议。当夜,书院官方暂时带走刀疤,黄石等人则被责令在房中静候消息。

打灯笼的忙道:“千真万确!”

“证明?”

黄石知道周老头深受封建教条的影响,不明白自己的心境是很正常的,遂不再多说。他四下里望了一眼,忽然贼笑道:“嘿嘿,周伯,我这儿有件事情需要您老帮帮忙!”

众人猛抽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吧!黄石眉头一皱,冷笑不已,浑然不惧。

那两个搀扶的丫鬟急忙用力抓住刘晴儿的手臂,奈何事出突然,刘晴儿的冲力过猛,她们那纤细的手腕根本抓不牢靠,刘晴儿滑嫩的手臂硬是从她们手中滑落了。这可把吓得她们小口张大口叫不出声来。

后门直通后山,常日里只有一个小厮把门,鲜有人从此门经过。黄石四处望了下,除了自己和周伯,以及书院的两个小厮外,空无一人,不由问道:“周伯,来这干嘛?”

“等等,别高兴太早了。”吴老突然淡道。

我日,这是什么态度!黄石感到心里窝火,正想去问个明白,身后忽然有人叫道:“黄兄弟!”

“兄弟们好!”黄石微笑着挥手走进屋里,很好大哥的感觉,“来来来,都坐都坐!”

经此一事,黄石也意识到近期内再不搞出点动静来,周老头就有可能会把自己一脚踢开。到时失去靠山,要混下去便没那么容易了。但与郑然做对也非易事,起码得壮大自己的实力才行。

“劳动合同?什么东西?”吴老错愕道。

“您老不会故意刁难我吧?”

笑罢,登上书院的牛车,往潭州城方向驶去。

来者是个六十余岁的老翁,而书院中能让在场书生士子敬畏的老翁只有一个,那就是管事周伯。周伯身材矮胖,脸上长满了花白胡须,而那双贼溜溜的眼睛正满场子地乱扫。虽然老者已过花甲之年,但常年养尊处优,身体保养的不错,脸上皱纹不多,整一个富态模样。

山门前是一片偌大的空地,此刻时候尚早,门前仅有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那。黄石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突然“靠”的一声骂了出来,正待抬起的步子也放下了。俗话说“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居然很不幸地被他给撞到。

“嘘,小声点!”

众人笑眯眯地看着黄石,并没有留意黄石在叫嚷什么,他们似乎在耍猴一般,只等着黄石出丑的那一刻。然而,就在黄石念出第一句时,有人脸色一僵,预感到苗头有些不对。

二人火药味十足,众人相互望了对眼,一人急忙出面打圆场道:“郑公子,周公子,大家同窗求学,有事好相商,别动气别动气!”

略带寒意的春风拂过,郑兄轻摇扇子,得意地提起了嗓子:“那在下献丑了!嗯哼,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这不得不说是个遗憾。

这里是她家,她自然高兴了。刘府的大门6续有客人进出,守门的有两名手执朴刀的衙役,和五六个接待仆役。那些个仆役一见到刘晴儿,立马叫道:“小姐回来了!”

众人顿时忙活起来,不用猜,能跟刘晴儿同行的,一定是岳麓书院的山长大人周式。

“岳麓书院周山长到!”

一声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霎时,原本还算井然有序的甬道,听到周式到来后,人们纷纷上前问候。看着众人簇拥着周式和刘晴儿等人,黄石这才知道,周式的名声有多大。

不过,人家出名与他无关,他和宫牛抱下寿礼,把寿礼交给了刘府掌管接纳贺礼的人。然后,跟着刘府小厮,前往各府仆人聚集的地方。

刘知州庆寿,老爷有老爷的享受,下人们自然也能分到一杯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