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几天没见您老,想多看几眼!”黄石见张三爹无碍,心里的一颗大石也落下了。

骑虎难下,郑然只得继续道:“周伯,他常年干活,身强力壮的,我们不过是动笔杆子的文弱书生,哪是他的对手。”

还蛮快的嘛!黄石收起思乡的情绪,如往常一样跟郑然调侃道:“哟,郑公子,你今天不去上课,专程来送我的吗?真是不好意思啊。”

张铜锤几个步子跑到黄石身前,手舞足蹈地叫道:“石,石头,出事啦!”

反观那些书生,个个眉头紧蹙,都陷入了沉思:何事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却知?好在他们人多,七嘴八舌的,一人一个答案很快就从嘴巴蹦了出来。

简直闻所未闻呀,一个小厮居然能坐在藏书阁里,就在吴老跟前练字?众人擦了擦眼,确定不是幻觉后,心里更加震惊了。

孟龙和费成对视一眼,说道:“今天有个传闻,说咱们书院里头有个斋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为了知州千金刘小姐,而不自量力地去报名参加了下个月的书院比试。”

黄石经常语出惊人,说些许多奇奇怪怪的话,费成也见怪不怪了,恍然地低声点头道:“是的。黄哥,私藏《春宫图》可是山长大人明令禁止的呀!”

孟龙等人吓得心惊胆战,你望着我,我看着你,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黄石站出来了,先向各位师长问候,再声明今晚的事情实在是无奈之举。

“好哩!”

黄石扫了眼其他人,问道:“你们呢!”

靠,讲的好像上战场打仗一样,有这么夸张吗?黄石道:“周伯,您老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刘晴儿闻言,可怜巴巴地望着娘亲,似乎在询问事情的真实性。

这话怎么怪怪的,难道这小姑娘打算在书院长住了?黄石疑惑地看着周老头。

黄石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贼眉鼠眼的老者站在身前,不是周老头又会是谁?黄石急忙嘻笑道:“周伯,一天不见,您老的气色又红润不少,越来越像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了!”

“吴老,我来了!”黄石进门就叫道。

不会是要去参加相亲节目吧?黄石坏笑道,古代书院不同后世学校,全是清一色男生,寂寞难耐呀。想到这里,黄石暗自呸了一声,自己现在的情形比他们更糟,活了十六年,还是个处男。

“百花楼!”孟龙和费成登时两眼大冒精光,仿佛已置身百花楼之中一般,感动道,“黄哥,您真是英明神武,义薄云天,咱俩愿追随于你左右,即使精尽人亡,也再所不辞!”

时间过得很快,明天刘知州将携一帮大人物莅临岳麓书院。这几天来,整个书院的气氛都很紧张,书生才子们无不呆在斋舍中愤图强,不敢像平时那样到处瞎晃。

此时如果手中有把扇子,黄石一定要狠狠地扇几下,以彰显自己傲气了一把。

吴老挑了挑眉不屑道:“那可未必。”

还算贼老头有点良心!执帚小厮,名字挺有几分调调。顾名思义,拿着笤帚的杂役,反正都是打杂的,黄石倒不是很在乎,只是表面上装得感动万分,深深拜道:“多谢周伯的栽培,我不会让您老失望的!”

这下子冷清的大门前顿时闹腾起来了,郑然躲的有些狼狈,他可没料到张铜锤会搞这么一出,方才不是一直都没事吗?

最终黄石撇撇嘴,朝岳麓书院大门大步走去。他穿着一件茶褐色短衫,头绑青色头巾,在路上显得格外醒目。衣服是寒碜了点,但好歹能遮衣蔽体,管那么多作甚。

胡仁惊讶道:“看不出来你小子变聪明了,书院里头还真有紧要事情。”说到这儿,胡仁一脸兴奋,附到黄石耳旁低声说道,“听说知州大人过几天要来,随行的还有一些大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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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黄石感到手上一重,扭头一看,却见张三爹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腕,冲他摇了摇头,焦急道:“石头,快,赶快跟公子爷赔个不是。”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书生蓦地停下脚步,回头说道:“诸位,今日天气晴朗,春光灿烂,加上美轮美奂的山色,正是应了良辰美景一说,良辰美景下若无诗赋助兴,岂不令人遗憾!”

张三爹瞪了眼黄石道:“你懂啥,病根子没除,这病就不算好,快给我回屋去!”

提到黄石,陈巧花更是恼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他玩!快躺下去,不然娘要打了!”

“呜呜……”张虎子委屈地哭了起来,“我们说好的,我是火娃,姐姐是水娃,石头哥哥是妖精——”

“我让你不听话……不听话!”

陈巧花拿着一根竹节鞭敲打了几下,痛的张虎子嗷嗷大哭起来:“哇娘……娘,不打了,不打了,虎子这就去睡,虎子去睡觉了哇……”

“娘,别打了,我会好好叫弟弟睡觉的。”张可可连忙护着张虎子,似乎急得要哭的样子。

“你当姐姐的好好管着你弟弟!”

陈巧花斥完才离开了他们的房间。张可可抱着张虎子,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道:“虎子乖,跟姐姐一块睡觉,好吗?”

张虎子抽泣着道:“姐姐,我想听葫芦娃!”

张可可也听过黄石讲的一些故事,但今晚母亲火,是不可能的了。遂道:“虎子,那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张虎子擦了把眼泪,他知道姐姐讲的故事不好玩,嘟着嘴巴望着张可可摇了摇头:“不用了,姐姐今天累,和虎子一起睡觉吧!”

张可可一怔,紧紧地把张虎子抱在怀里,一行清泪又流了下来。不一会儿后,便传来虎子呼呼的熟睡声。毕竟是小孩子,白天玩的累了,晚上极其容易入睡。张可可微微一笑,轻轻地抱着张虎子放到床上,又拿个小枕头给他的小脑袋垫着。

透过淡淡的月光,张可可轻抚着张虎子的额头,就这样望着。

“笃笃笃~”

突然,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张可可心中一紧,轻声问道:“谁呀?”

“可可,是我!”门外那人尽量压低声音道。

“表哥?”

张可可微微一惊,急忙整理下秀和衣襟,蹑手蹑脚地开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