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昨天手太贱了,离开归离开,在门板上刻字作甚如今是彻底覆水难收,想至此李估喃喃自语道:“自作孽,不可活再回已是百年身。”

直到临别前,赵总宪才不慌不忙的与李佑说起正事,“弹劾袁阁老的虽多,但不足为奇,乃是常情。弹劾你的,却有些不同寻常处。”

“下官还有些向学之心,故而舍不得注销国子监籍。”

看这出入排场,李佑最终可以确定了,归德长公主在宫中必然十分受宠,那些他叫不出名的金瓜葵扇华盖旗幡之类的仪仗岂是能私人乱用的?估计不是太后赐的就是皇帝送的,难怪驸马宅邸门路宽大,不宽大点也没法让这样的队伍直抵堂前。

李佑无辜而诚恳的点点头。

李佑又追问道:“敢不敢?”

事到如此,这次花试称作万众瞩目、人心所系一点儿也不为过。

第一百五十一章看房偶遇小干金

想透了李佑的意思,赵良义观他要去担任南京礼部侍郎兼分守苏松道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皆有,自己怎么就没有早些想到这些?他衡量一番,这事难度说大也不大,又不是京官尚书侍郎之类的,也不是巡抚、布政使、按察使,一个兼职道台官而巳,有心运作的话也不是多难办。

宋问古对附近比较熟悉,“是一家米铺,这伙贼子似是抢米。”

“小婿胡乱猜测说今后朝廷可能会把巡检由世袭武官改为流转杂职。”

“去了县学,没甚大事,应该很快回来。”

“还收了人家钱?”李佑突然插嘴问道。

“环姑娘不是沉迷写词话么,写的有些意思,女儿家都爱看这个。你不如拿到书坊刊印书本来卖,当能有所斩获。嗯,我可以继续给环姑娘提供些题材的,使她能一直写下去。”李佑指点道:“当然,这个,卖书得利要分我三成。”

黄师爷和李佑到了北关外,去寻那赵秀才,却见门口家仆道:“主人已等候多时了,教二人来了不必再进屋见礼,且等主人出来一同去河边。”

又转头对李佑说:“说起来也是俗不可耐的事,听得父台大老爷打算整修水利。我想在这里面找几口饭吃,不知道使李先生为难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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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主角前途问题,许多看官性急啊,想早点明确

虽然忠君不是错,但…加恩给他李佑的太后会作何想?支持他李佑上位的那些外朝大佬作何想?

本官就晓得管不住裤带遗患无穷,不然她不敢对我如此肆无忌惮,李佑长叹道。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先得上疏推辞一下,如果实在推不掉,搞不好又要换新名片了…李大人从木柜小匣中抽出一叠最近写好的新名刺,上面赫然写着“承直郎、尚宝司丞、中书舍人、直诰敕房、兼理分票事李佑”。

这些字迹已经堆满了纸面,想再加上“经筵读书官、朝参导驾官、大祀侍班官”等字样,远远不够。

需要换更大的纸张了,本朝还有没有比本官的官位字数更多的官员了?李佑唏嘘道。阶位,品衔,本官,职务,差事,差遣一个不缺全都有哇,合起来足足八段。

从这天起,顷刻之间多了经筵读书官、朝参导驾官、大祀侍班官三个侍从衔头的李大人有了新外号,江湖人称李三官。从内阁传遍内廷,又从内廷传到外朝。

二百五十六章李三官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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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七章与天官大人亲近亲近

李大人名头上新增加的三个差遗官,只能说是在荣笼和地位这些方面有很大的象征意义,叫别人一听就知道此人在宫中得宠,其实没有什么实权。

虽然内阁辅政大佬们理论上有劝天子“亲贤臣远小人”的职责,也有抵制谕旨的权力,称作“执奏”。但实际上,天子愿意离谁近点,他们是阻止不了的,何况这点事说到底就是个礼仪位置问题,不涉及朝政国务礼制这些敏感大事,所以很不值得去当恶人。

总而言之,虽然李估隐隐感到有些不妥,但上疏辞谢没有辞掉,内阁大学士又各有心思的冷眼旁观,也不可能再冒险玩“挂冠杜门”那套,于是三项shi从差遣最终还是稳稳地落到了李中书头上前有太后赏识加官,后有天子钦点shi班,又年纪轻轻,风头一时无两。如果李估的xing别为女,那么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中,就只能用“宠冠六宫”这个词来来形容了。

某千岁殿下真是居心叵测,何异于先斩后奏?李大人忧郁的想道。

表面荣耀的背后也不是没有隐忧。

先没有实权的shi从之臣最大优势便是天子有认同感,某长公主这样硬塞,天子心里会不会产生反感之情?貌似自己也装直臣顶撞过一回天子的。

其次,上次武英殿中,自己所作所为实际上已经出了许天官掌控,地位得到进一步提升,谁知道他是否产生了芥蒂?再加上这次自己被宫中示好,许尚书等人会不会进一步加深疑虑?

一个不好,两面不是人呐。面临这个处境,攘外必先安内,李佑决定道。无论许尚书心里有没有皱纹,都得先抚平了才好,这样自己才可以不留后患的全力以赴应付宫中事。

有什么方法可以准确而又含蓄的去表达一下自己如今仍然保持着亲近之意?李估对此苦思冥想。可橡因为时日尚短,对许天官的行事做派不太了解,一个不好只怕弄巧成拙。

不过李中书又一想,虽然他对许天官了解有限,但是对陈巡道可是了如指掌的。那陈巡道是从小被许天官手把手教出来的,又深得许天官欣赏,无论秉xing差异如何,行事做派方面肯有意无意的受到过许尚书影响,大概会有些相似共同之处。

午后,李大人将手头的活计处理完毕,便领着虚江县前主簿王实去吏部。王前主簿上月任期满了,所以进京到吏部考核挂号,再重新分配工作。李估领着他去吏部自然是为了帮忙通关节,力争在本月选官中谋一个好位置。

王实不过三十出头,李估在虚江县混日子时,与王主簿相处的还算可以,尤其在女人话题上很有点共同语言。而且王大人进京时又捎来了李估的家书,所以于情于理李估须得伸手相助。

去别的部门办事,在京师根底不深的李估说不定要头疼一把。但是去吏部说项这种事,在别人眼里是高难度,反而对李估来说较容易。

且不提许天官,那负责诠选业务的、号称大学士之外最牛五品官的文选司郎中也是与李估认识的。

当初分票中书任命尚未从宫中批复时,李估依仗许天官的面子,

天天在吏部泡着等候。文选司郎中左大人也是许天官心腹之人,虽然当时他心里看不上李估这杂sè官,但架不住李估频频sāo扰,又有同一个后台的香火情,一来二去便算认识了。大忙也许帮不到,但安排个最低级的九品应当简单得很。

其实这种事对吏部来说真的很小,李估根本不用亲自去。只要写一封书信,褒美王先生骨髅清奇天赋出众,再让王主簿带着信去拜访左部郎就可以了,这是官场上比较通行的作法。亲自领人上门要好处,实在不够含蓄,有损士林风范。

何况主管官爵的吏部与别处衙门不同。李估这样一个与吏部没什么业务关系的在任官员,没事去吏部玩很容易引起非议,说不定会被找米下锅的御史拿出来以“投机钻营”的名义弹上一本。正是出于此避忌,所以过去李估见许尚书都是晚间到天官府上。

但说一千道一万,李估还是无所畏惧的亲自带着王实去吏部了。

这叫王大人感i涕零,暗赞李估进了京居然变得如此厚道,难道京师风水可以改变人xing?

到了承天门之南的吏部,李估熟门熟路的穿过前院大堂,在一干老吏的目光相送下朝着里院行去,王实小心翼翼的跟随着。

当年他初次选官时,曾经到过吏部大堂,但是再往里面的世界对他而言就很神秘了。国朝百分之八十数量官员的前途,都是这里在这里决定的。

穿过仪门,李估指点着右手边某屋对王大人道:“那里便是文选司左部郎坐处。”

不过脚步没有停下,继续朝里面走去。

王实十分奇怪的问道:“这是要去哪里?不该去文选司么?”

李估轻描淡写道:“去见见许天官,请他句话。”

王前主簿当即腰也酸了、背也痛了、tui也抽筋了,走路更没劲了,从里往外的颤,步子几乎迈不动。

文选司都嫌鸡毛蒜皮的事情,你却领着九品官登堂入室到公房里找六部之说情,这也太不拿吏部天官当回事罢?你李大人与吏部尚书再有情面也不能如此行事,不符合官场科学啊。

“这,这不合适罢?”王实舌头有些结巴。

李估无所谓道:“不妨事!许尚书好说话!”

王大人简直要跳起来教育李估一顿,老大人可以表现得好说话,但你不能真当他好说话!苍天有眼,你是怎么当到分票中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