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的,王家长女,不正是姚江那个孀妻寡妇姚王氏王仙儿么?怎么回事,突然在这个关口,竟然嫁给唐知县的公子?

王十紧紧握住缆绳,整个身子挂在桅杆下,双眼紧紧盯住了对手,一条鸟船的快船而已,除了度快,几乎没有任何优势,无论人数还是承载,他可以肯定,眼前这条快船一旦被他的船撞上,怕是立时就是船毁人亡,余下一群杂鱼就容易收拾掉。

还好,王十本人决断极快,当即下令转舵,轻松的让开了十颗火弹。

对手似乎看破了周耀喜的心思,接二连三的火球腾空而起,这下,周耀喜的座舰可没有刚刚的好运气了,虽然只有三处被溅落的火油点燃,可这只是个开端:

几个头领沉默下来,海狼周势大,手下三大头领,有大船五六艘,小船十余艘,部众过千,岂是白头张这等小团伙能比的。

那边的姚阔海兴致很高,嘿嘿坏笑着在脸色惨白的胸毛男面前晃晃,而后示意那几个白头张的小匪开始,就见木扎枪的枪尖一点点的接近了胸毛男的屁股,姚阔海还在不住的呼喝指示:“慢点慢点,对准点,不要急,这种事不能着急啊,对,对,放,快放啊,别让人家等急了——”

茗烟一听当时就一愣,迟疑了下,才在姚阔海的帮助下,将一个**的圆球搬到弩炮上,与此同时,其他几名海匪手里拿着厚布在一边准备好。~~~~

张贵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能不能干掉海狼周的海船,是以顾不得其他,张口就问:“姚学士,你能干掉海船?”

张贵面带愧色的来对姚江道谢,一边的徐鹏脸色也不大好看,原来,就在昨晚,谭子玉和徐鹏又是大吵一架,症结就是要不要送姚崇孝出去,虽然张贵一直没话,可孙有常已经有些意动,加上谭子玉乃是团伙里掌握大半武力的头领,徐鹏在潮阳县被抓威望大失,现在谭子玉在团伙里握有更大的言权,感觉整件事正在向其所希望的方向展。

谁想到,对面拒马后面很快又响起了弓弦声,这一次,最前面的一名小海狼亲眼看到,就在他身边的一个伙伴,手上明明拿着寸许厚的木板,就在弓弦声后,那个人身子一仰,随即被后面的人一推,整个人向前扑倒,一瞬间,还可以清楚看到,那寸许厚的木板被射穿一个洞!

听完以后,姚江怒极反笑,这阵子狂笑声,不仅引来岛上海匪探头探脑,更让山下火堆旁的小海狼也有了动静。

扔下还在争吵的谭子玉和徐鹏,孙有常叹口气,起身去仓库,不仅看看姚崇孝到底在忙什么,同时准备将粮食和淡水收藏好,以应付可能的围困。

一天下来,神力王损失了二十几个手下,加上前面在快船上死于爆炸的,竟然有将近四十人,达到了一成的伤亡。如此巨大的死伤,让他手下的海匪愁云惨淡,士气不振。

正说着,就见姚阔海领头,带人搬出好些物事来,谭子玉定睛一看,登时跳起来,顾不得身上极重的创口,冲过去一把抢过一件,拿在手上反复摩挲,随即迫不及待的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造出来的?”

凫水过来的海匪被阻住,总算挽回了白头张一伙的士气人心,白头张的人惊恐不定的望着下面,就见大船上缓缓放下七八个小艇,每一支上面都坐满了手持雪亮兵器的大汉,怕不是要有一两百?

快船上的白头张小匪先是一呆,随即欢呼声四起,舵工一齐用力,努力让快船划过一道弧线,那巨大的船头,险之又险的擦着快船的尾巴而过

“杀光他们——”

快船很快驶入港湾,谭子玉噌的窜上岸,大声对船上的小匪吆喝着,众人这才听出来,原来追上来的竟然是海上巨匪——海狼周!

可姚江是个随性人,仗着张贵答应的条件,第一天晚上就拉着海蛎子与魏逸之喝酒,后来撞见了孙有常,又把这个大脑袋拉过来,喝到兴奋时候,一伙人在那里连喝带唱好不热闹。

不要说那些个小匪,就是一同被绑来的三个广州商人,李曾谷,黄伯约,杨雨辰,都看的傻眼了,满脑子的问号,搞不清楚这个姚崇孝到底是什么人。

临上车一刻,王海山似乎心头有些东西觉醒,伏到女儿的耳边轻声道:“闺女乖,跟爹回家去,离开这个伤心地。”

嚯,王海山说话时候口气这叫一个大,都喊出了“王家财产”了,可把在场的姚姓族人气得不轻。姚礼仁气得额头青筋蹦起老高,硬憋住心里一口气,不要冲动之下失手打了王海山。

王喜这个动作大出厅上所有人意料之外,不要说姚家众人,便是王海山也没想到,立时面色不豫的对着王喜喝道:“喜子,你疯了,我是你东家。”

王海山神情憔悴的登上了潮阳县码头,在他身后,是一条破烂的渔船,那渔人望着墨竹杆微驼的背影,不禁长长哀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