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王还在向前冲,只是浓烟实在太重,向前跑了十几步,眼前还是一片黑雾,这种感觉着实让他不耐,不得不在心里安慰自己:再向前一点,向前一点就好了……

“姚葫……姚先生,你在干什么?外面都打……”

徐鹏这时顾不得伤势,一边喝令小匪不要乱跑,一边悄声对张贵道:“掌柜的,我在这里挡住,你,带上金枝……走吧……”

身子微微打晃,姚江再次看看海面上越来越近的两船,猛地一转身,竟然再不看下去,径直回去了自己的山洞。

所有海匪大吃一惊,连忙转身一看,就见海狼周的大船,竟是稳稳驶入水道,正朝着怨岛驶来。

姚江的脑袋嗡的一下,先认为,定是岳父感觉价码太高报官了,这一定是大宋水师来剿匪的,天,要是那样,周围这些听众还不要了自己的小命?

有了这个经验,姚江将心慢慢放回肚子里去,当天休息一夜,第二天吃了一顿丰盛的鱼肉粥,就带上了老姚和茗烟,兴致勃勃的来到山上远眺。

小港湾真的很小,正好位于岛子中央,由一条极为狭窄的航道与大海连接。因为是夜间,姚江仅能看到,这港湾里已经停了一条小船,估计不到千料,很是破烂,算上自己乘坐的快船,已然将这座港湾几乎填满。

后院的马车挂了五六辆,一群仆妇站在卧室门前不知如何是好,原来,那个王喜双臂大张的拦在那里,死活不肯让仆妇进去动夫人一根手指,看着王喜怒气冲冲的样子,二管事积威之下,这些个仆妇哪里敢上前。

想到此处,王喜快步出了厅堂,直奔后宅而去。

感觉自己成为众人焦点,姚福禄心中迟疑,面有难色,呆在原地犹豫好一阵,微微抬头向屋内一看,其余众人忧急关切的目光且不提,就见王海山眼中露出一股子难以言表的神情来,吓得他激灵打个冷战,急忙低头避开了王海山的目光。

王海山虽然被绑着,依然出杀猪般的喊叫:“我是王海山,潮阳县的王大户,我叫王海山——”

零丁洋里叹零丁。

完成了这件大事,姚江心中狂喜,想干脆自己留在广州算了,家中不清净,一大票苍蝇在那里嗡嗡叫,另外廖莹中也是个麻烦,不如就留在广州置办货物准备开船,自己先跑几趟近便生意增长下阅历。

姚礼仁走入县衙的时候,姚江正与岳父王海山携手登上一条海船,他的外伤大致结痂,骨折和内伤也只需修养,短暂的行走完全不成问题,所以,急急忙忙的拉上了岳父前往广州。

这些姚家的佃户,已经在姚家庄园呆了一天一夜,都是姚夫人在招呼,好吃好喝的管着,晚上还在院子里升起火盆,围了帷幔,每个人了一床被子,照顾的着实周到。可他们依然不满意,就是没见到传说中的少东家,那个败家子姚崇孝。

听着姚礼仁将个非常龌龊的事说的大义凛然,姚江不怒反笑了,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几人登时清醒过来,惊觉姚崇孝这个小媳妇原来也是个厉害茬子,刚要寻个借口找回点脸面就退回去,却听到姚崇孝断喝一声:“来人,将这几个无礼之辈乱棍打出去!”

一群人见到姚江,可没了前两日来这里站班时候的客气,立时怒目而视,浑似要把姚江吞了,害的他陪了笑脸,才将这么一群叔伯长辈迎进客厅。

那王仙儿自打嫁入姚家,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哪里受过如此激情刺激,不需真刀真枪,竟然在丈夫抚弄之中,感觉自己一阵阵眩晕,最终身下一热晕过去了……

听到姚夫人的话,姚江就感觉通体冰寒,整个人都僵住了!

说到这里,廖莹中略带得色的告诉姚江,虽然是满天下通缉,实际上谁都能猜出来,他姚崇孝偷溜必然跑回潮阳家中,所以别的地方都是做做样子,只有广南东路才是严厉盘查。“偏偏这广南东路,乃是我家相国一个忘年交主持,贾相爷一封书信过去,便将广南东路的通缉文书暂时压下,晋江贤弟难道就不感谢相爷么?”廖莹中得意的道。

廖莹中?姚江礼节性呃点点头,来人神情得体,动作之间透着优雅味道。看看对方没有来抓他的意思,他也乐得装糊涂,很快和来人闲谈起来。

见到姚江脸色不善,老姚说到最后也没了声息,很是不确定的看向少东家。注意到他的异状,感觉现在还不能一棍子打死彻底否决了老姚的功绩,于是姚江提起胳膊拍拍老姚的肩膀,笑着鼓励了几句,又吩咐账房行赏,这才让老姚去找来账房,他要查账!

姚江这时才明白,原来姚崇孝竟然是已经有老婆,靠,天上掉下个老婆,这算什么事?

可是,叫了两声,却听到于海在那边怒吼起来:“他***,门被人锁住了——”

魏逸之咕噜着两只醉眼,在药方子上看了几次,他也识得几个字,看了看没什么毛病,便将方子扔给掌柜,嚷嚷着要快些抓药。

这样,姚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就在当天夜里,他挖空心思想了一副新药方出来……

被老姚这么一哭,气得姚江几乎要骂人了:“妈的,你留下来,留下来能干什么,碍老子的事么?滚,你走了,老子才方便脱身。”

虽然快船张努力装出个老实人模样,但他的几个手下可不做不来,进入铺面后总是四下瞄来瞄去的,哪里像正经路数。这种做派被店东看在眼中,立时感觉几个人来路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