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枝或许不认得那个东西,实则就是一道简单的拒马,长度基本能将山道挡住,恰好是这个时候白头张一伙最最需要的东西。

“弟兄们,白头张都是新蛋子,好捏的很,我们只要冲上去,老规矩,男的宰干净,女人归大家乐呵,大头领说了,谁砍下那个书生的脑袋,赏现钱一百贯——”

张贵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看徐鹏,而后回身继续观战,声音不高不低的道:“海狼周手下从无生口……”

姚江一看这些家伙的兵器,立时皱皱眉,短刀,匕,短斧,短矛,狼牙棒,渔网,虽说都是最适合船上搏杀的兵器,可也有些破旧,很多兵器都崩刃了,看着着实够惨的,也难怪白头张他们如此看重自己,哦,错,是看重自己的三万贯。

突然,一双大脚出现在姚江面前,就听徐鹏的声音响起:“姚葫芦,你干啥去?”

姚江也不在乎,到了这个时代有些时候了,他能感觉出这个时代人,与他们的后世子孙的差别来:

说是大厅,说白了就是个大些的山洞,走进来的时候还能闻到淡淡的硫磺味,在火把的映衬下,白头张的笑脸竟是有些阴惨惨的,与其说是个海匪头子,还不如说像是个地狱的小鬼或是僵尸,让然看了心里直打鼓。

看着王海山眼睛都红了,姚福禄哪里还敢违逆,把头一低,有些违心的带着家丁去了后宅。

见到王海山脸上得意的表情,姚礼仁坐不住了,一把取来白契仔细观看,看完后才冷笑起来,“姓王的,你要田土?中人呢?保人呢?都不在?也可以,先把上面的海船和钱贯金银都一一交割了,再来拿地契吧。”

少爷死去,少夫人晕倒,整个姚家立时没了主心骨,幸好有岳丈抵达,先压住局势,王海山一面让不相干的人退出内宅,一面吩咐请大夫救助自己个的女儿,最后,他对姚福禄下令:取来姚家的地契和账簿。

一边的小头目当即臭骂:“娘的,客气点,这位可是我们衣食父母,大当家的还指望他掏钱呢。”

山河破碎风飘絮,

听到岳丈如此说辞,姚江感觉一阵温馨,结果还是无奈的晃晃头,告之族中那些家伙的蠢行。

这下可将一伙人惊呆了,姚礼仁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能让重伤的姚崇孝才到家不久,又跑出去了?反是那个押司大呼一声:“不好,姚崇孝畏罪潜逃!”

现在见到了少东家,还是被人抬出来的,不少几代在姚家的佃户当即哭了,一面心疼少东家的身子,一面抹着眼泪不想给外姓人干活。

原来,这时候大宋天下纸币滥,贬值的非常严重,本来在宋孝宗时代就已经开始缓慢贬值的交子,因为赵昀的滥纸币,已经贬值到了不足票面面值百分之一的地步,什么二百万贯交子,换成铜钱连两万贯都不足,那还要有人肯和姚江兑换才成。

想到这里,姚江就情不自禁的想要仰天大笑几声:啊哈哈哈哈——

八叔公?姚江一愣,转头看向旁边的夫人。王仙儿也愣住了,不明白这位族中长者来作什么。

激情一夜,王仙儿夫人早晨醒来,看到姚崇孝的时候,眼中几乎能滴出水来,羞涩的在丈夫身上轻轻一拧,而后又大着胆子亲了姚崇孝一下,然后立即害羞的捂住胸口,随即现,正碰上自己胸部,早先睡觉时候穿的睡衣肚兜全不见,羞臊的她急忙下床去寻衣裳。

听到姚江的话,姚夫人脸上微红,却觉着此时没了功名心思的夫君,才真正让她感觉甜蜜,平静的体会了一阵,才低声道:“要卖地,还要悄悄的卖,我知道有个人能买。”

姚江一下软倒在木榻上,颇有些无力的看向廖莹中。

“什么!”姚江几乎跳起来,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这次换他被人扶住了,饶是如此,一口气憋在胸口,让他半晌没能出声。

老姚感觉四肢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再也站立不住,扑嗵跪倒在姚江面前,用膝盖向前爬了几步,一把拉住姚江的手,声泪俱下的哭号道:“少爷,公子,少东家,我该死,我不是人,我心黑了,求求你,公子大人大量,就把老姚当个屁放了吧……”

成功的变成众人焦点的姚江,将高举起的双手,在蚊帐抓了抓,干咳一声,“老于,我头上有些痒,你来帮我抓抓……”

这下姚江可慌了,红着眼质问于海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海感觉非常冤枉,这道后门以前都是大敞四开的,连个守卫都没有,怎么就在这么要命的时候,出了这种事情?

茗烟连忙递过去了手上的一叠交子,这玩意虽然不值钱,总还是可以花的,厚厚一叠中间正好可以夹带那份学籍。

这个声音有如天籁一样,将个茗烟乐得几乎跳起来,小孩子努力装出沉稳的样子,拿过了药方转身便出了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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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店东是个黑心肠,见到几个人鬼鬼祟祟不是好路数,想要吓唬一番匿下东西,就大大咧咧的说玉佩并不值钱,市面上也就价值个十贯八贯,既然来到他的店铺,他愿意出个缘分钱,多拿出一贯,用十二贯收了这个玉佩。

到这时,一条搭板铺好,才有个白老头走上货船,姚江被长随家丁围在中间,暂时看不清楚老头的面貌,只听老头得意的笑了几声,船老大过去搭话,老海匪报号叫快船张。

嘭的一声,姚江的幻想被剧烈的撞击声打破,就见小书童茗烟神色慌张的跑入房中,结结巴巴的告诉他,大海船的后面,竟然出现一条船!

黎明时分,临安城大理寺衙门前现一个人,这人满脸血污,全身被人捆绑着,摆出个非常诡异的姿势,之所以说是诡异,只因这人撅着屁股跪在地上,屁股里还插着一个木棍,这双手又被绑在木棍上,鲜血顺着两腿滴滴拉拉的淌下,嘴里呜呜叫不出声,却是被塞了一本书,抠出来一看,竟是本青楼妓馆里的**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