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王喜和姚福禄没辙了,姚福禄偷看一样王海山,似是下定决心,挣开了王喜,对王海山表示去拿地契,转身出去了

是以,她急忙站起来侧身躲到一边,让一边的丫鬟去搀扶姚福禄。

就在大客船上的水手几乎跳干净的功夫,从西面的乌云下,一条快船也飞驶来,一东一西两条快船都盯上了这条客船,几乎是前后脚的登上船。

这个动作,连王海山也被吸引过来,八道视线一起追着身穿青衫的姚崇孝,看他到底能不能做出诗来?

所谓白契,就是买卖合同,不过这种合同不需要经过官府画押备案。在宋代,到官府办这类买卖文书,官府是要收一笔税的,多则两成,少的也有买卖价格的一成,这怕是世界上最早的印花税了。很多商人和百姓,贪图那笔税钱,索性不去官府交割,只是私下里请人书写了契约,双方画押便算交易完成,那份契约就叫白契。

唐知县躬身行礼,对着廖莹中又是好一阵逢迎,这才唤来一名押司,吩咐他带上十名捕快前去姚家庄园,务必要将姚崇孝“请”来县衙。

这年头土地基本都是有主之地,海上虽然有钱,可要找一块肯卖的土地却不容易,更何况是万亩良田一次卖,若真被姚江找去了广州,不要说十万贯,怕是十四五万都有人抢着买。

姚礼仁无比严肃的点点头:“没错,二百万贯,交子,你拿地契,我们立时交割,白契买卖,用不到去官府。”

即使这样,人群中还是蹿出几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指着姚江破口大骂。

唯独姚江,定定的看着姚福禄,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可就是想不明白一件事,抬头向外一看,立时惊觉外面早已站满了下人丫鬟,有人低声议论,有人眼圈红,还有人已经是跟着流泪了。

姚江的两手在王仙儿身子上下抚弄,很快的,王仙儿身上的小衣就不知去向,连留下来的肚兜也脱落一半,现出了胸前两颗粉红樱桃……

心里暗叹一声,姚江点点头,却是在心里补上一句:也是为了日后更有钱。

想了这些,姚江忍住一时快意,冷哼一声:“贾大人好大的关心,他稍微关心下,姚崇孝就成了蒙古细作,要是他老人家再多关心那么一下,是不是我姓姚的便要人头搬家了?”

姚夫人稳住身子,这才有了些精神,无力的走到床前盈盈拜倒,柔弱的道:“夫君,请问夫君,是妾身什么地方做错了么?”

老姚骄傲的一拍胸脯,“少爷放心,那几个小毛贼,都被老姚我扔进县太爷的大牢了……”

左等,于海不回来,右等,潮阳没有消息,这下子姚江心里毛了,虽然茗烟每天都向他报告好消息,可看多了后世警匪电影小说的他,怎么会如此轻易乐观,脑子里老是晃动着有一天一群人冲进门,将他五花大绑送上刑场的情景,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脑子里那些东西就更加挥之不去。

这一路上,后面大呼小叫的追,前面挣命的开跑,幸好到后院的路径不远,绕过两座房子便进了后院的小门。-====-茗烟刚一进去连忙将不大的院门砰的关上,然后整个身子死死靠住板门。

仁和堂,茗烟来了半个月也是熟悉了,这次刚进来,魏逸之就嚷嚷要水喝,伙计连忙将他请到一边去休息,茗烟一看时机正好,悄悄的将学籍握在手里,这东西被他藏在了裤裆中,刚刚在酒铺利用上茅房的机会取出来,现在应该派上用场了。

海蛎子的伤势不过是个插曲,但对姚江的影响可是不小,接下来几日,虽然张贵还孙有常还时不时的过来看看,茗烟出门的时候,依旧有海贼跟在身后一步不离,可渐渐的,孙有常不再代替姚江书写药方了,至多是抽空看一眼方子,然后就打了茗烟出门。

听说大头领谈妥了万贯赎金,这群海匪立时上下欢腾,当天晚上就喝酒大肆庆祝,甚至有人要拉着姚家的人一起出去喝几碗,将这些个家丁长随听得摇头苦笑。

老海贼一进门就被注意到,立时有个伙计上前殷勤的招呼。先示意带来的几个人老实点,快船张装成憨厚样子,掏出了玉佩请人鉴定。

见后面的船还是紧追不舍,此时两船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不足一里,按照这个度继续下去,至多还有两个时辰,自己这条福船就会被对方追上,水手们哪里还有其他的法子可想?总算不幸中的万幸,身后那条船的旗帜并非瞪眼马三的旗号,而是一面青色三角旗,也不知是哪家老大的字号。

姚江想想就淌哈喇子,自己在前世太清苦了,临了结婚买房,都是拿爹妈的钱交付,现在穿越了,竟然能有这么大一笔财产等着自己去继承,妈的,老子不是在做梦吧?

这些蒙面人面面相觑,不知是不是应该答应才好,这可是大宋的左相啊,堂堂的相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爆,爆他的,ju花?b⑻ooyuLe。

当姚江小心翼翼的凑到厅堂窗外仔细一看,嘶,倒吸一口气,心里暗骂一句:妈的,这人怎么长的这么寒碜?

阴森的一笑,慢慢逼近了翁应夷,姚江勾勾手,示意董骠骑上去把翁应夷的裤子脱下。

二十贯的铜钱,实打实童叟无欺的汇票,见票即兑!大宋天下,有钱二十贯,就足以让赤贫人家迈入小康,不愁吃,这姚崇孝好大的手笔啊。到这时,董骠骑越的笃定,自己抱住姚崇孝大腿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正确。

姚江怒气冲天的踩上虬须汉子,伸手在其眼前晃晃,凶巴巴的道:“小子,知道我是谁了么?”

说了还在鄂州进行的大战,一下提醒了赵昀,若是贾似道大胜而归的话,正应该提升为宰相加以褒奖,可若是鄂州兵败,也需要一位宰相出去和元兵商议和款,如此一来,还要加封贾似道为宰相。况且,现在大战已经持续一年多,万一这次复圣临凡是应在鄂州大战上,如果自己一意孤行,是否会令前线兵败?那时候,可就是大宋江山万劫不复了。这么看,真的应该让丁大全挪挪位了。

太学生们看傻了,张口结舌的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听说了眼前这人,就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文天祥,姚江感觉心脏骤然停顿一下,而后才剧烈的跳动着,一股热血涌上头脑,整个人激动的想要去抓住文丞相的手。听到文天祥询问的时候,他才感觉稍稍平静,思索了下,努力答道:“前怕狼,后怕虎,奈何,不如归去。”

见周围聚拢的几百人一起摇头,这个汉子哈哈大笑起来,拿住了人们的兴趣,才一拍胸口大声道:“姚学士胸口一点正气不灭,邪魔退散,还有什么可怕的?”

一句话将个姚礼平听得口中苦,慌忙对姚礼仁打拱作揖,请姚礼仁出来主持大计云云,说的姚礼仁渐渐腆胸叠肚了,浑没见到,一堂之中三个老人阴沉的脸色。

姚礼仁站到一堂门口处,恰到好处的挡住了一堂内坐着的三个老人,面对院中站着的一众姚姓族人,大声道:“我们都是良善百姓,今日打明天杀的像什么话?依我看,这事还要,报官!”

又是报官?所有人看向姚礼仁,怎么这个家伙就知道去官府折腾?既然是良善百姓,更要少和官府打交道才是正理,有什么事,直接在族内解决算了,何必去麻烦县尊?否则岂不是显得潮阳姚姓一族太无能了。

姚礼仁不去搭理下面族人狐疑的目光,继续大声道:“我要告王海山,第一,勾结海匪杀人劫财,第二,巧取豪夺欺诈百姓,第三,抢掠财产目无王法,第四,结伙行凶横行乡里,第五,呃,第五……”

吭哧了一会,姚礼仁索性道:“先想这四条吧!”

他的话说完半天,也没见到一个人回答,反是姚家祠堂里响起一片吸气声音……

良久,才有人支支吾吾的说:“这,这是栽赃啊,王老货虽然豪横,毕竟是小兔崽子的岳丈,这个勾结海匪杀人讲出去,谁能信啊?”

众人一头,齐声称是。

可把姚礼仁气得够呛,这群白痴,真是夏虫不可语冰,转身看向身后三个老家伙,就见姚礼仁眼光中透着一股子狠劲,在三个老家伙身上扫了一遍,才询问三人意见。

那十三叔公和十四叔公,吃了他这一遭,立时吓得身子直哆嗦,他们两个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这个十七娃子还是个狠茬子,坏了坏了,应该如何回答才好?想着,两人瞧瞧瞄向了中间的八叔公。

谁想到,八叔公也是不堪,身子哆嗦着,正向他们两人看过来。

三个长辈没什么意见,姚礼仁当即拍板,取来了笔墨唰唰写好状纸,然后就开始挨着个签字,有如过筛子一样,必须每人都画押,不签就不许出祠堂门,刚才不是闹得欢实么,好了,现在不用你们去杀人去放火,签字画押一起去打官司吧。

签完字,姚礼仁带上这些族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县衙,敲响大鼓将状纸递了进去,不仅要求知县老爷立即抓住王海山,同时请求知县,将姚崇孝的产业按照绝户处理,全部家产归入宗族所有。

这份状子一递上去,立即轰动了整个潮阳,不,整个潮州。

姚崇孝是什么人,潮阳县响当当的大地主,太学生,年轻有为正是前途无量,现在他死了,为了身后偌大的家产,族人与岳家竟然闹到要打官司,哈哈,这真是大新闻,多少年都没出现过的稀罕事了,潮州人的目光一下盯过去,就看这么多的财产到底如何裁处。

别说潮州了,几日之间,这个新闻就传到广州,上了广州海商们编的邸报,很快的,连远在静江府,也就是后世的桂林市,那位统管两广的李曾伯李大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谁想到,状纸递进去,竟然半个多月没消息,这不禁让姚姓族人狐疑起来,到底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