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茗烟天天去瑞安县城打探,于海也没闲着,他被姚江打了去在院子里晃悠,专门寻找脱身的路径,怕不保险,姚江还让他默背院落结构,回来画成一张草图,主仆两个仔细研究了路径,就为了今天这件大事。

第二天,茗烟小心的将那份学籍藏在一个最稳当地方,跟着那个相熟的海贼魏逸之来到大门,在这里,茗烟故作镇定,任由把门的海贼翻了翻身子。兴许是连续半月搜身,彼此熟悉,又有些烦这个活计,那个海贼并未仔细搜索,便一摆手打茗烟过去,出门时候还取笑了魏逸之几句,实则是很羡慕魏逸之每天都能出门去溜达。

姚江哪懂什么开方子,他念得不过是在临安时候,史家给他开出来的方子罢了,现成方子被他一念,摇头晃脑的倒是似模似样,只是他的目的不在乎方子,主要是要茗烟能天天出去行走。

就见徐鹏猛地跳出来,指着床上的姚江大骂道:“我看你小子有花花肠子,”而后他转头看着兀自愕然的快船张,大声道:“老大,不能跟着他去他的老家啊。”

听到头子大笑,本来周围的小贼也应该应景的笑笑,可惜,此时的小匪们反是一齐看向了快船张,眼中流露出一股子贪婪。

这话刚一出口,立时被泼上一头冷水:“做梦吧,许寡妇一向在广州附近转,这才到哪里,还没到泉州呢,怎么可能遇到许寡妇?”

崖山,那是姚江心头一个痛,至今他还记得当初日本人下的那句定论:崖山之后无中华。

谁想到,领头那个用白布裹的满头满脸的家伙,这时竟然打得兴起,一把甩开蓝衣人,对着陈宜中狠狠砸了几棍子,感觉不过瘾,抬腿又冲着丁大全那最最重要的地方踹上几脚,直踢得丁大全整个人好似虾米一样蜷起,双手捂住那个位置的后果,就是脸上身上又被人多打了几棍子

他琢磨下,立时加快了脚步,很快溜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里静得怕人,略微有些声音就能传出老远,如果有人跟踪,怎么都躲不过他的耳朵。

下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在姚家亲随的帮助下,姚江很快控制了局面,翁家的家丁仆妇被圈在一起,至于翁应夷本人,则被姚江亲自招呼,带到了院子中间,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等待姚崇孝的处置。

一脸尴尬的董骠骑,也不知要如何解释,唯有站在那里嘿嘿直笑。-====-

就见来人竟是全身被布条包裹着,仅仅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这等古怪的打扮青天白日里看到了,要说不吓人那是小妈养的。

“陛,陛下,几十年跟在陛下身边,老奴没有功劳也还有些微的苦劳啊,老奴明白,这些年在陛下身边,无意之中得罪了不少人,现在,现在老奴只求陛下能放老奴一次,开恩让老奴归回乡里,老奴愿意找个荒山野岭的就此伴着青灯古卷,日日为陛下祈福啊……”

其他的书生看到史蒙卿这样拼命,也了狂性,纷纷撸起袖子上去与这群大兵打在一处。

孰料,姚江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家乡,此时就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托庇别人羽翼不如远远躲开去,他才不管这个史蒙卿的祖宅到底有多牛x,就是摇着头死活要回家。

所谓瓦子,是宋代的一种大型娱乐场所,里面摆满了各色摊子,每天通宵达旦的表演歌舞节目,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整日挤满了流连的人群,乃是这个时代极具特色的休闲场所。

经过半月的长途折腾,姚江主仆终于抵达了潮阳县的古埕镇,见到似曾相识的古镇,姚江感觉精神一阵恍惚,现在的自己是在做梦么?伤势大好的他坐在马车上半天没有吭声。

“少爷在哪里?”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姚江的迷蒙,就见一个穿戴得体面容清秀的少妇盈盈而来,一见被包成粽子般的姚江,单手捂住嘴,眼睛一红,流下两行清泪,身形飞开的扑到姚江面前,小心的在姚江脸上抚mo,这时才痛哭失声:“我可怜的夫君啊——”

姚江这时才明白,原来姚崇孝竟然是已经有老婆,靠,天上掉下个老婆,这算什么事?

来不及细想,那个清秀的少妇便指挥着身边从人,小心翼翼的将还在装病的姚江抬进了宅子。宅院的前厅里,本来聚着一群年龄不一的男人,见到姚江是被抬进来的,纷纷上来想要说话,谁知少妇杏眼一瞪,张口就道:“各位叔叔伯伯,我家夫君遭此大难得以脱身,已经是不幸中大幸,现在夫君体弱,还请让夫君将养身子,等到身体大好了,夫君自会去列位家中登门拜谢。”

这话说的得体,这些男人虽然有些不满,无奈姚江身子已经如此,他们如果强留下来,不被撵出去也要被人耻笑,是以这些人颇有些自得的点点头,而后迈着方步走了。

由于某人还在装成重伤号,所以被直接抬进后院的卧房,然后又是一通换药,不过,干这些活的换成了内宅的丫鬟,一个个清秀可人,让他甚至有些经不住诱惑,想要伸手去摸摸,帮助这些小姑娘检查下皮肤和育的情况。

在一群小姑娘轻柔的服侍下,姚江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暗道一句:舒坦,这才是万贯家财的富二代应该过得日子,虽然家里已经有了母老虎是个遗憾,不过,看那个人妻长相还可以,尤其家里这么多丫鬟,日后的生活应该是多姿多彩了。

可怜姚崇孝的夫人,才被姚江见一面,就被归入到“母老虎”的队列中,其实,在姚江想,家里既然有了钱,没有老婆的日子才是最舒坦的。

许是路途上担惊害怕的日子太久,又过于劳累,想着想着,姚江竟是沉沉的睡去。那位少妇走进卧房的时候,就见姚江四仰八叉的睡得正酣,倒是几个丫鬟还在小心翼翼的换药,既要将全身的伤口换上一遍,又不能吵醒公子少爷,可将这些丫鬟累惨了。

少妇善意的对丫鬟们摆摆手,这些丫鬟立即如蒙大赦的退出去。少妇轻轻坐在床边,抚着姚江的伤口,小心翼翼的继续着丫鬟们的工作,随着不断动作,一个个狰狞的伤口出现在她眼中,看的少妇再次淌下两行热泪,低低的啜泣道:“我的傻相公啊……”

姚江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大亮,懒懒的伸出双臂,正待挪动下身子,就感觉身子似乎被一个软腻的东西抱住,转头一看,就见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盯着他。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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