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等同于答应要为贺思弦进宫的事谋划、撑腰了,贺思弦暗喜,面上却恭敬道:“多谢太后,思弦唯有尽心尽力而已。”

见薛意浓不动手,她自己抓过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胸上,“让你占个大头。”薛意浓只觉得绵软温热,脸面一半被水熏红,一半小害羞。

余时友似有所觉,坚决不回头,跟薛渐离一起端着盘子吃东西。她这年过的病怏怏的,好不容易能活泼乱跳,有好东西吃,当然是放开了肚子,而且有薛渐离在旁,一会儿让她吃这,一会儿让她吃那,她没时间管别的,尤其是这种容易引起火花的场面,她看不见!

薛意浓正色道:“当然不是,朕这不是搭配搭配,要是能在一起,也挺好的。渐离对她也很上心的样子,朕看着到有些个意思。这样皇后也有人爱了,朕就不担心了,不然时间长了,她的孤独寂寞冷无处发泄,来找朕的麻烦如何是好?二来,你也好放心。”薛意浓若有所指的看着徐疏桐。

薛意浓知她在生气自己对她爱理不理的事儿,道:“疏桐,是朕不好,朕一时气糊涂了,朕跟你道歉,朕没有好好的听你解释,朕保证下次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什么人才,只是长得不难看,还不是仗着年轻,不那么让人讨厌。你要是觉得好,何不从其中择一位给渐离做驸马?老身之前也问过你母后了,她没有意见。”

胜侯假装不知,不管别人在想什么。

薛意浓不急着应,就让他低头躬身,目光却扫到了徐疏桐身上,徐疏桐有些忐忑,因为她发现薛意浓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往常的怪异,心里不安,怕薛意浓怀疑什么,也低下头福了一福。

薛渐离怔怔的望着她,“是!”她唯有听令,薛意浓吩咐人把炉子抬过来,她要熬粥。当然这种事,自然有人抢着去做,梅嬷嬷就是其中一个。

贺太后本是出来说和的,哪想自己也被牵连进去,数落了一顿。心里终究不好过,“好了,您就吵吧,吵翻了天,让天下人笑话你们父子。”她不管了,总之,管了里外不是人。

后来看两人挂了心愿,许了愿,说了没几句话,趁着无人就抱在了一起。薛渐离赶紧捂住余时友的眼睛,怕她看见伤心,结果被余时友在心里飞了无数个白眼,正看到精彩处,捂啥子眼睛,她将盖在自己眼前的手拉了下来,轻声道:“我没事。”

不过薛意浓还是不悦了,脸色深沉。

落雁寻出药箱,为她用酒消了毒,涂了药,用纱布一圈一圈的裹起,打了个结。看着她露出来的雪白一段藕臂,拿了毯子让她围住,别冻着。

只是当他认真去观察徐疏桐时,真觉得跟上次见面有了很大的差别,他没有看出为什么来,便认真谈他要说的事情,“想不到这次进京,你就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宫里的眼线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看来你现在很得小皇帝的宠爱,我就说过,只要你去做,没有做不到的,没有任何人能抵抗得了你的美丽,怎样?”

存惜摇头晃脑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娘娘的演技越发的高超,连奴婢都有些分不清楚真假,娘娘您说是吧!”

厨房里的两人,乖乖的刹住了谈薛意浓的话题。

想到此,余时友心里有些落寞。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要与另一个女人……她怎样宽宏大量,都有些心塞,那份疼爱,原本是属于她的,而薛意浓给了别人,而且还给了一个不如自己的女人。

因明了自己的一点心意,薛意浓对此刻的徐疏桐的态度,自然十分不满,“你这样算什么,朕招惹了你哪里,你该说出来,这样一走了之,也是不负责任的。”

“是。”任公公出去喊了几个年轻的小太监过来收拾,将已批阅的,未批阅的分开来,已批阅中紧急的要立马发下去,未批阅中要紧的也放在显眼之处,整理妥当,一一抬出。

落雁听她说的这样严重,自己想一回,可不是这样么。各个来人都虎视眈眈,要是皇上有什么不适,他们是巴不得的,再来,皇上年轻贪于美色这样的话传出去,难免会重蹈上个皇帝的覆辙,名声上,恐怕也是‘无道昏君’,要是有人打出这样的旗帜,要皇上下台,那国家可真又添一场动乱。落雁忙问道:“你说怎么办?”

“疏桐,朕……”不喜欢女人,这样的话不晓得怎么开口。脑袋里尽是薛渐离的话,自己对她也许并不十分无情,但拒绝一个同性和拒绝一个异性,总是有些不同的。

“知道,她叫余时友。”

徐疏桐敏锐的发现了这其中的异常,薛意浓对她那强烈的占有欲,别不只是友情那么简单吧!

“在那,那个假冒皇上的家伙。”许多士兵手执佩刀,长矛,向薛渐离的方向追了过来。

梅嬷嬷不敢说话,只是磕头,不一会儿地面都磕出血迹来,她的额头殷红一片,真是下了死力气。

“这也难说,皇上现在全以为是本宫做的,他认定了,你说一千道一万也没有用。只怕还以为是本宫推卸责任,要拿你当替罪羔羊。”

“这样也好。”

门外,落雁担心里头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场景。像是徐疏桐突然从袖内发射暴雨梨花针什么的,惨射薛意浓。或者从哪里拿出带着毒物的匕首,刺向薛意浓。

屋里,也有进门来打扫卫生的宫女、太监。大家尽量轻手轻脚的,假装不在意,可是余光都往床榻上扫着。

“一点点,刚才给皇上把了脉。”

问着,就下了轿辇。她的厚底靴,直接踩在地上也没事,也就省得啪嗒啪嗒了。

以前两人是叔嫂,群臣还能阻挡一番。现在……不说也罢,免得堵心。

“要是皇上希望的话,我自然住一段日子,避一避冬日的寒气。”

薛意浓教了落雁,两人开始玩起来。宫中的生活,其实是非常无聊的,尤其这个皇宫里少了那么一个关键的人物。

“不是本王多事,是事情有时候总是会找上人的。也许本王天生很多事不能顺遂,事情总是折折,不过有句话说,历经风雨才能见彩虹,老天这次总算开眼,让本王寻到这么一个人,真是天助我也。”

徐幕僚想了会儿,道:“见,看看他的来意,再决定如何做。王爷就算和丞相不对盘,也不能因此就拒绝可能来的好消息。”

落雁皱了一回眉,道:“很好。不说她们了,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向你讨教经验。”

落雁吐吐舌头,“到那个时候再说吧,公公那奴婢可去了,皇上这边您全权照顾。”

“你明白就好!朕跟你只不过是在大家的期望之中,走到了一起。朕不想让你难过,可是很多事情,都叫我们不知道怎么办。朕思忖良久,还是觉得要实话对你说,我们的事,无法再向前进一步。但是朕还是会好好待你,如果受了委屈,尽管跟朕说,朕替你做主,只是后宫里的事,朕还是希望,就在后宫里解决,不要外道才是,让别人看笑话不说,可能还会引起有心人的利用。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而且,以后你要是找到了可心的人,朕也允许你们在一起,往常没事,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回家看看,到外面玩玩,交交朋友……”

外头报告说太上皇和太上皇后来了,薛意浓并未动作,太后却喊道:“快过来,两个小夫妻正要敬茶,哀家本打算等这里敬完,就赶紧让他们去你们那边,你们来了到好,不如一起。”

薛意浓又问,“是用的轿子还是马车送回去的?”

“没有吗?难道奴婢看错了。”

“朕一个粗人,哪里晓得这些东西,好看不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娘娘您要继续吗?”

“谢谢!”

存惜道:“是!交给了落雁。和她闲聊了几句,回来晚了,让娘娘久等。皇上大婚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就在一月后……”

她道:“选后是件大事,朕一人不能做主,不如大家拟定了人选,再交有两宫太后来选择吧!朕想听听她们的意思。”

皇上私会前宠妃,现废妃,到底哪样都不好听!

存惜已让人把浴桶给抬了出去。

徐疏桐正做回环的动作,一时没有听得清楚,问道:“什么?”

薛意浓也觉得落雁说的有理,打算两天后去看看徐疏桐。

存惜心里存着极大的不安。

“皇上……臣妾真的很对不起……没想到我们会变成这样。”

“皇上。”徐疏桐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里显得十分响亮。

“你不喜欢?真奇怪。大皇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这样的吧!”这样的高富帅都看不上眼,娘娘你的眼光还真高。

徐幕僚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是,属下为这事也左右为难了一段日子。回去之后,也是惆怅很久,还是慕然提醒了我。”

“她说什么了?”

“她提议有她来冒充,毕竟她和徐疏桐她们一起长大,对她们的事还是知道很多的。而且她们的身量也相仿,差不到哪里去。只是王爷,您知道属下就只有这一个妹妹,而且……”而且她对您痴心一片,这个话徐幕僚当然不敢直接说出来。

薛轻裘却有所领会,“放心,待事成之后,本王不会亏待你们兄妹。慕然一直心属本王,本王心里明白,待本王登基称帝,一定会封她做贵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