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皇上真的?落雁一时间接受不能。皇上是跟她说过,要把徐疏桐留下来,可是目的是为了应付后宫,怎么这会儿存惜却说前娘娘喜欢皇上了呢?这可怎么得了。

落雁当场就嗔怪道:“怎么让皇上一个人出去,要是出点事怎么办?”她急红了眼。

洁白的雪花,纷纷落下,落到了她的头上,睫毛上,毛领上,披风上……她眨了眨眼,想把沾在睫毛上的雪花抖落,俯身捡起了自己的伞,撑起来,缓缓的向前走去。

就听薛意浓的声音响起,“存惜,很无聊吧。”

存惜笑道:“还不是逗你玩,你这句‘混蛋’,可算是占足了便宜。”落雁噗嗤一声,之前板着的脸,也乐了。

她要她们紧紧的系在一起。

薛意浓目送着徐疏桐离开,这才收回视线,一照面,就看见薛渐离正深深的望着她。“皇兄,你很喜欢她吧?”

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染指,霸占,这是她的。薛意浓已知道这就是那位妹妹,可惜的是,她对薛渐离的印象在这一刻,几乎是差到了极点。

怎么办呢?她是说服不了了。

她自爹娘不在人世,很少有人这样关心她了,想到此,眼圈儿微微红起来,里头蓄了泪。“您何必这样,我不值得的。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我绝对不会感激你。”徐疏桐说了几句重话,但她的语气,却不像说的那样强硬。

余时友从不是这样的脾气,梅嬷嬷是知道的,只是皇后脸皮薄,被皇上一顿训斥,自觉脸上无光,才会迁怒自己。

“这有什么?这宫里本来就是这样,皇上不是一个人的,再说,别人做什么,我管得着吗?要想留住皇上,也不过‘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了。”

如今杀她,对自己没什么好处。掩饰身份,确实需要知道自己情况的人,徐疏桐正合适。

这左右走了十来趟,心急如焚,就是无计可施。

“为什么对皇上那么好?”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

小豆子忙撒腿的往后退,一退到门口,立马转身就跑。

“没有。”

“是朕,他们不放过朕。”薛意浓简单的说了薛轻裘与徐疏桐的关系,“落雁,喜欢的第一个人总是最难忘的,就连最聪明的人,在感情上也会犯傻,朕不敢说疏桐错了,疏桐有疏桐的立场,朕也不敢说恭敬王不对,恭敬王有恭敬王的立场,但朕,也有朕的立场,朕希望大家都和和美美的,只是他们不会成全了朕的,只要朕还在这个位置上。”

其中有个道:“夫人,主子已经到了。”

薛轻裘对下人道:“本王知道了,你先等着。”下人下去后,他才问小厮,“你确定来人说是丞相府的二公子?”

落雁恨不能呸她满脸的唾沫,还是这个说相,怪让人讨厌的。“我为什么想你,我就不能想夫人?”

“随便。”

皇上白日就要宠幸娘娘,果然很特别!

至少薛意浓没有薛轻裘那么让她冷心冷面,那么充满了不甘,还有怒气。

“我成天无事,睡不着觉才起来。既然您要再回个笼,那就陪着呗。”

“呵呵。”

还有那些个清醒的,目光望向了余丞相,还有刚册封的皇后,有人打擂台来了,接,还是不接。

“娘娘,皇上这是要宣告天下,您才是他心目中的皇后,这也太张扬,只怕不好。要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穿这件去,知道的晓得皇上宠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耀武扬威……”

徐疏桐先是惊讶了一下,因为她知道薛意浓接近她之前,必定会调查她,但未料到如此细心,且言语里是对她家人的关心,忍不住的,湿了眼睛。

夏天早已过去,秋天来了。

短暂的交头接耳之后,大臣中有人提出了反对,“皇上,前两条尚且可以。这第三条似乎还要斟酌,被休弃的女子,均在七出之内,哪里还有被选择的余地,而且日后若牵涉到子嗣问题,这可如何是好?再者,万一这样的人荣登后位,岂不是要遗笑天下。”

落雁道:“是。”皇上刚说,让人去苏御史府把人给抓了,别让他趁机开溜,明儿早朝有好戏上演,眼前碍着人多,不方便再做什么。

“嗯?什么事。”

存惜喜道:“果真是她,你没有听错?”

薛意浓拿在手里翻开,觉得看图案看得久了,就好像这上面的凤凰飞起来似的,不由得一阵惊叹,忙让落雁拿了折扇过来,塞里头试试大小,刚刚好,便挂在腰间,有空拿出扇子来扇一扇,她笑道:“好不好看?”

她果然十分厚待她!徐疏桐都有点儿不想再回去了,一个人在外悠哉悠哉,不乐呵了,找个小年轻陪伴余年。

“怎么不可能,早晚皇上喝醉了,缠着臣妾,臣妾不敢违命,也只好如此了,既然皇上不认,那也罢了,这种事怎么说得清楚。”说着离开了薛意浓的怀抱就要起来,还没起身,又跌在了薛意浓的身上,忙扶着她道歉道:“不好意思皇上,撞到您了。臣妾身上没什么力气,您要不要稍微扶臣妾一把……”

“近日之内。”

“那臣妾就等着皇上的厚爱了。”

“娘娘你要不要抱朕一下下?”

薛定山很是气馁的走了,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慢慢的踱步出宫。当然,他的一举一动还是很受注意的,早有人把他的情况报到薛轻裘所在的驿馆。

“是,谢皇上关心。皇上这样体贴,将来要是哪位女子被皇上喜欢,一定是个有福气的。”

“没事,用吧,朕不讲究。”

“才不管它,自己舒服自己知道。对了,娘娘那边安排的如何,也找间凉快屋子待一待,朕原本的意思是要睡在外间,让她睡里头的,可怕她又是什么男女大防,又是啥的,绕得朕头晕,咱们占了她的屋子,也不能亏待了她。”

“是你呀,徐贵妃呢?皇上让我来找她。”

薛意浓:“……”要不要这样,人家要回复。“哦,这样啊,别不舍得,吃完了,朕再让人收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