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话,多少戳到了余时友的痛处。因为薛意浓已经明确的跟她说过,不会跟她做那种事,他不喜欢自己呀!这个皇帝也算得奇葩了,从来只有贪欢的男子,生在皇宫,最是无情帝王心,这个皇帝怎得这样温暖。

“弄好了。”

薛轻裘的话是不是真的,还要验证。

薛意浓磨牙。徐疏桐笑着递了碗米粥过来,放了银耳,大枣,里头搁了蜂蜜,吃起来甜丝丝的。“好了,意浓吃我这碗吧。”

薛意浓已把徐疏桐抱在床榻之上,只是她自己也没有走开。红莲检查起来很不方便,不得不提醒她,“皇上,请到一边坐着。”

这一天的薛意浓是豪气的,只是水喝多了,难免有点尿频,所以她偶尔会借机更衣,离开一会儿,又再回来。

任公公轻柔的抚过面料,笑道:“牡丹才是真正的国色,皇上对夫人的器重,可想而知了,可惜奴才不是女人,否则也会被感动的流涕吧!”

“你也知道了?不过也是,天下人都知道了,我的这点事,搞得如此轰轰烈烈,我都无地自容了。”她垂一垂脑袋,复又抬起,笑望着徐疏桐道:“让娘娘见笑了。”

小豆子眉开眼笑道:“还有什么事,不过是皇上的婚姻大事,两位太后商量半天,已定了几位,但还要皇上亲自过目,方才肯罢休,皇上要是没事,还是快随奴才去,别让两位老人家等着。”

徐疏桐站在门口许久,忽而眼睛里头一抹亮色,薛意浓自车窗口探出头来,大声道:“要是有人再找你麻烦,报我的名儿,我过不久就来看你……”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就凭你这个丫头片子,说出这样辱没朝廷命官的话,打你还是轻的,抓人!”

薛意浓微笑道:“自然是好的。”

落雁上前,好声好语的与那丫头交流了一回,人家咬紧牙关,坚决不放松。

薛意浓真想说:“你们管得可真宽,忘记高瑞了吗?”可是言官的事,他已做了处理,改革了相关的规章。只是不让大臣议论子嗣,似乎也不妥当,想要塞住他们的嘴,他们就会叫嚷的更大声。

“您就没和皇上要求点啥?”

她现在怀揣着这个惊天大秘密,还怕拿捏不了小皇帝?徐疏桐将薛意浓的衣带系好,拉平整了,这才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拉了被子,紧紧的黏薛意浓身上去,趁着机会又揩了薛意浓的油。

太后那里又派了人过来,让她去一趟。任公公道:“皇上?”

“朕不过说的玩玩,她就跟朕置气,算了,得空再哄哄她,为这点有口无心的话,伤什么心。”她趁着徐疏桐不注意,伸手抢过帕子来,塞在袖内,只是她这一动作,一晃一收之间竟有东西哗得东西,从袖口掉出来。

“你帮朕把头上的冠拿下来好不好?”薛意浓低一低头,徐疏桐熟悉的拿下。又听薛意浓让她起身,手却伸向了她的腰间,解开了衣带。

“今日朝中言官的话你怎么看,你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吗?意浓,你刚坐上皇位,你要如此肆意妄为吗?你要知道,这群臣,可不只是父皇一个,你还要对其他人有所交代。”

存惜道:“娘娘,是否要奴婢去收拾她们?”

薛意浓看着她难得精神奕奕的样子,道:“这样才好!不然每次都让人觉得朕把你给怎么了,朕的心理压力也很大。”

“不打扰,朕还觉得这里的房子很大,很冷清,你就住原来的地方,哪里也别去。”

薛意浓瞅着落雁没事,就在那睡觉。心头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儿,从感情上说,落雁为她扇了一晚上扇子,休息一下无妨。但是大白天的,人来人往,看着实在没有精神气不说,她已经好几次看见外头的太监、宫女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似乎跟她的夜生活有些关系。

存惜想笑,赶紧低头,可别让皇上发现她在偷笑,万一怒了可怎么得了。任公公也是一副憋了一泡屎的便秘脸,赶紧把脑袋转向别处,眼睛向悬梁房顶扫射,他没看见!

薛轻裘的眼中只有皇位,而她呢?

薛意浓道了‘免礼’,给任公公使了眼色,让他把徐疏桐手里的册子拿过来,翻了一翻,笔笔精细,人名,出处,年龄,去向,所发银子,手印,见证人都很清楚明白,日后若有不对劲的,查起来也十分方便。

薛定山走后,太后那里却派了人来锦绣宫,宣了太后的懿旨,让徐贵妃准备准备,好陪着先皇一起上路。

徐疏桐不知道为何薛轻衣会说这些话,但她还是说道:“臣妾哪里也不去,皇上在这里,臣妾就在这里。”她扶着他躺下来,让他休息。自己在屋外走了走,看着月明星稀的夜晚。有些丝丝凉意的晚风吹拂着她的衣角。

挑挑选选,选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袍。胸前,肩膀处都绣了四爪龙,用玉带一束,一个翩翩君子的样子就出来了,落雁给薛意浓打扮完毕,看着她痴痴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伙食太好,生活太幸福。皇上的身体,似乎有点过了,最近这段儿,太医说是有点虚,皇上也说老是头晕,徐贵妃二话不说,立马给出了中肯的意见,要皇上多走路,多运动,其体贴,其细腻处,简直像天地一样照拂着皇上。

世子的身上,自然不能挂银子。可薛意浓不这样觉得,“要是以后你不在我身边,我要怎么办?我想买个东西,都没有钱。”

这个母妃还是很体贴的。

徐疏桐竟然有些恼,对,听了她和余时友过得很好,她却恼了。

存惜与落雁讲着‘经验’,余光却还在关注着徐疏桐,她对她极为熟稔,一念一动,差不多就能猜个五六。

如今徐疏桐这副样子,显然是被刚才落雁说的话触动。酸酸道:“你这样费尽心思想要知道这些,莫不是要替你家主子找姑娘,你还怕他没人喜欢?”

“不是。”

“哼,你不必在我面前扯谎,我也不一定要知道。世间男子皆薄情,朝三暮四,喜新厌旧,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总之都是这样,你家主子,只怕也不能例外。”

落雁听她这样说,多少要反驳几句。“皇上从来不是这样,若是这样她又何必把皇后晾在一边,等皇后将来有了意中人,再想办法送她出宫,你不知道,就别混说。”

落雁也是一时被激,只是她这番话出来,已是后悔。这事不宜张扬,她怎么就说出来,她懊恼的低着头,要回去跟薛意浓请罪。

徐疏桐和存惜听她这样说,都有些不信。落雁也是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说了,不如多说一句,“若不是皇上信任你们,我是不肯说半句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传出去不知道要惹了多少风波,为着没圆房,连太后都给得罪了。”

徐疏桐连连保证,“落雁姑娘放心,我和存惜都不是多嘴的人,况且我们想说,能跟谁说去,大家都不大待见我们的,我们在外头的名声真心不怎么样。”

有了徐疏桐的保证,落雁也就放心了。彼此又说了些别的话,看看外头的时辰,薛意浓也差不多要醒了,这才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