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娃他娘,看到没,还真洗掉了。”

林氏放下韩玉,去给韩子明和自己都搬个凳子,坐下来,通情达理地说道。

“糖甜……肉香……烧饼夹肉……好吃……”

练习起来也简单,功法口诀:双手托天理三焦,左右弯弓似射雕。顶天立地臂单举,摇头摆尾去心火,双手攀足固肾腰,左顾右盼任耳瞧。攒拳怒目增气力,背后七颠百病消。

韩子明本来一边抽着水烟,一边眯着眼睛听着,听到林氏这么一说,不等韩玉下来,一把把她拎起来,放在一边,把林氏扶起来。

“啥东西,反正是不好的东西!一方棺材!”

韩玉个头小,在地锅前的小木凳上坐着,仰着小脸说道:“娘,等会儿我也想去看看。”

这纸篮子是有讲究的,家里的竹篮,底层放了玉米面馍馍,玉米面馍馍上竖直插了两根筷子,其实本来应该用煮好的肉,但家里没条件,便用馒头代替,还有一些纸钱和元宝,用吃的凑够四五样,上头盖好碾成扇形的黄纸,最后用毛巾给盖上。里面所有吃的东西,只有在坟头祭奠,让去世的人先吃了之后,人才能吃,否则就是和死人抢东西吃,犯忌讳。

韩子明没动身,长长舒了口气,吐了一些烟雾,说道:“连这点小事儿都干不好,那这俩小赖种岂不是白养活了?”

“哎呦,小玉,来,让大娘抱抱。”

就说这喂鸡鸭的棒子糠,把玉米秸秆弄碎做成的,用水一搅拌,就成了。搁在收成不好的年份,特别是遇到了天灾蝗灾等,这糠都是好东西,都不够人吃的。因此而流传下来的一句话: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不下堂。

封建社会中,不论哪个朝代,一旦牵扯到“祭”,都是非常重大的事情。

毕竟年纪还小,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死亡,不知道死人是咋回事。韩冬喊罢,拔腿就往村里跑,瘦弱单薄的身影在斜阳下拉得很长。

林氏一拍手,说道:“成!这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他爹,你看呢?”

韩子明说道:“看看也好,心里有个数,至少先瞧瞧闺女是不是那个样异术全才全文阅读。”

韩玉在一旁小板凳上坐着,听得一个字不漏。这三姨妈过来说亲,多多少少打乱了她的一个计划:让两个哥哥上学。如果韩俊这么早早娶了亲,过不了几年,身子一长成,必然就和媳妇儿同房,有了娃有了一家子,恐怕也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来读书考功名了。所以,她抱着一丝希望,爹娘见过之后,不要接受那个女子,让她另觅好人家。

“小玉,小玉……愣啥呢?喊你大哥二哥回来,我这就做饭了,快得很。”

林氏连续喊了三声,韩玉仍旧呆愣愣走神没答应,她便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道。

“娘,我正在想将来的嫂子长啥样。”

韩玉站起来,嚷了一句,奔出去大门口。

招待汪四喜和林爱华,林氏用了韩玉的方法,炖了鸡蛋脑子,蒸了几个杂面馍,炒了几盘自家用的蔬菜,少不了一锅米茶,不过今日的的米比平时多了那么一点。

其他的没多说,就是这鸡蛋脑子,两人赞不绝口,还非得向林氏讨教做法。

林氏问道:“你去看咱娘,金荣脸色咋样?”

“咋样,能咋样,还不是黑蒙着脸(脸色难看),好像谁都欠她一百两银子似的。”

提到这个,林爱华长出了口气,骂道,“我看咱娘的病,就是她个七孙妮子气出来的!不知道谁招他惹她了!建华也是,屁点本事都没有,任凭自家女人横成这个熊样子!没见过这么窝囊的!”

林氏说道:“说到底,还不是建华太老实了。”

饭后,聊了那么一会儿,林爱华和汪四喜便动身离开了,说是回去还有生意上的东西要忙活,不能耽搁。

“二姐,赶明儿我直接让她领着闺女过来,我就不来了。”远远的,林爱华转身说道。

院子里,韩玉看着韩冬和韩俊玩石子,一想到这种正是玩耍年纪的小孩子竟然已经要有婆娘了,就有一些淡淡的忧伤,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感到悲哀。

韩玉问道:“哥,你想娶媳妇吗?”

韩俊抬头,眼神里都是笑意,回道:“我听咱爹咱娘的,叫我娶,我就娶。”

“哪个男人不娶媳妇儿?早晚的事,早娶晚不娶。”

韩冬趴在地上,头都没有抬,说道,“等到咱哥娶了媳妇,接下来就是我了。我要娶个俊的,能生娃的。”

“噗!”

韩玉忍俊不禁,笑得肚子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心想,这屁大的小孩子已经开始考虑着以后的婆娘了,不过也权当他童言无忌。

韩冬嘟着小嘴说道:“我都没有笑话你,你还笑话我。当初你还不会说话,都以为你是哑子,好几户人家找上门来要买你当童养媳呢。幸好爹娘死活不肯,要不然现在你不知道正在哪个穷家里受累受饿呢。如果你一直不好,我看爹娘早晚得同意。”

听他这么一说,韩玉敛了笑意,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人生没有如果,都是这般的真实,触手可摸,生命中的一幕幕全部都是现场直播,没有彩排,没有快进、倒退和暂停,只有开始和结束。

没有轻生,便没有穿越,也没有现在的农家生活。自从妈妈因为癌症离世,男朋友因为花心抛弃,孤身一人的韩玉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有了这样的境遇枭宠,尤物小妻。离奇,但不荒诞,也不虚假。

“我就是觉得年龄有点大了。”

“大就大点,咱家闺女还小,她要是来了,我正好多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