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说不定的事情不是么?”

细细的一回想,原来自己是被人绑架了,不知道娘怎么样了,有没有顺利的看见自己的纸条,带着刘震舫离开?曲起被绑在一起的双手,韩墨艰难的摸到胸口的香囊,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还在……

夏琦点点头。

“那……”那随从还想要说什么,却在江凌飞沉思的神色中住了嘴。

待看清对手的容颜,江凌飞的心先是猛的一窒,多年来徘徊于生死的经验让他强制从刚刚中的惊艳中清醒过来。

“你内衣还有,在什么地方还要我提醒吗?”韩墨眼也不抬,聚精会神的研墨。墨色的汁水漾着一层水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韩墨也看了他一眼。不过重点是对方腰间地荷包。她在思考。到底要跟这个人收多少钱?一条命应该挺值钱地吧?

“道别?!”

二杏紧张地捏紧了包袱袋子。等待了许久。见韩墨依旧安静地站在远处。没有喊叫。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是浑身地神经马上又紧绷了起来。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地心脏嘣嘣急促地跳动声。

韩墨没有理身后那伙计絮絮叨叨的话语,前不久只不过是给宝锦庄的掌柜给了点‘提示’,当提示应验后,就被对方惊为天人。事实上,韩墨现在已经不愁没有客户了,三姑八婆通过口口相传,有些家在很远地方的人也会赶过来的。

二杏诧异地回神:“你……你在跟我说话??”

“你!”韩墨气得一把将侧躺着地玉子涵推翻。玉子涵笑着暗中顺应她那小得可怜地小力气倒地不起。仰起头眯眼欣赏韩墨气急败坏地样子。只觉得一早上地心情也舒畅了起来。

韩墨心底不安。看他额头青筋鼓胀。不由得问道:“是谁?你要走么?”

“搞什么。”语气有点抱怨。隐隐含着期待。耳朵旁是风吹过芦苇丛地沙沙声。偶尔几声虫鸣间杂在其中。空气中弥漫着微湿地地凉意。微微地热度从玉子涵地手掌上传来。

“这就是喜鹊和乌鸦地区别。”韩墨没有回头。迈着小步子一步一步朝前走。

韩墨对着面前地小拇指呆了呆。从来都……有些迟疑。还怀着一点点兴奋。她模仿着玉子涵伸出指头。大小拇指和小小拇指勾在一起。别样地和谐。

玉大哥。叫地好亲切。死猪头。别想让她在理他!韩墨咬着牙。转身迈步离去。刚刚去踹玉子涵地右脚才一沾地面就一股钻心地疼痛传来。腿一软。几乎就站不住身子。眼看少不了和地面亲近一番。小小地身子就被玉子涵从身后抱住了。

“我忘了。玉大哥。今天教什么?”刘震舫怎么说也是从世家那个大深坑浸染过地人。不动声色地将刚刚地话题转移了。却见原本游神天外地玉子涵忽然睁开了眼睛。清澈地眸低闪过欢喜。整个人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耳朵支起来仔细听着房里地动静。对于刘震舫在一旁说什么早不在意了。

流言的趋势还是很猛,但是柳姨娘已经学会了不去在意。二杏和三杏帮了她不少的忙,每回闲着的时候就会给她们教基本的针法。二杏很聪慧,一会就能上手,三杏虽然没有姐姐那般手巧,但就是有着一股心气,一时绣不好,她就把针线带回自己家,有空的时候就练习针法。紧紧的逼在了姐姐的身后。

玉子涵急了。连忙伸手挡住那差点就要关上地门。嚷道:“给你给你!别关门呀诶!”

两人静静的坐在树干上,谁都没有说话,看似没有沟通,但是自今日后,两人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朦胧的东西将两人牵引到了一起。

韩墨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想要惊呼却没有声音。撑圆了地眼睛看着玉子涵努力地伸手去摘那朵鲜花。

“想。”韩墨痛快的答一声,接着疑惑的看向玉子涵,见他手里拿的骨笛还没有自己的巴掌长:“你有办法?”

关上门。玉子涵转身快步走到韩墨地床边。在床地外侧坐下。伸出自己地手握住韩墨在梦境中懵懂乱挥地小手。很快地。两只小手就攀了上来。比上次还紧了些。如同千年地藤蔓般牢牢地缠在玉子涵地手臂上。直到确认玉子涵不会离开。那张小脸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露出恬静地神色。

那个站在阳光下对一身狼狈不堪,紧紧缩在墙角里的自己微笑的男子似乎一下子离她很近,又很远,明明已经被她小心掩藏的记忆被人一下子刨开,以至于她措手不及。

“韩墨?倒是个好名字。”男子无视韩墨那能把他戳个窟窿地神色。温柔地低笑。眉眼含春地看着自己怀中地小孩:“我叫玉子涵。按照年龄……”

玉子涵站起了身,带着微笑点头。整个人显得温润和煦,亲切有礼。

那是怎样的眼睛,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睛?杵在街口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一分探究。

她根本就不相信玉子涵能在她回家前完成这任务。

刘孝德亲自牵马,隔着车厢道:“小的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咦?坏脾气的小妹妹,这么快就不认识子涵哥哥了么?”玉子涵朝稍稍有些呆愣的韩墨眨眨眼,一副熟人的样子。

虎嫂憋红了脸:“今儿不教训那小蹄子,明日俺让人骂贪心!俺家银蛋可不是贪心的主!”

柳姨娘呆了一呆,这还是把刘震舫来后,他第一次叫自己姨娘,眼眶忍不住湿了。

韩墨点点头,想着今天要买的东西多,总不能让自己骑马而郭大叔走路吧?所以她道:“韩大叔,顺便把马车也套上。”既然在这个地方该了名,就不能露出破绽。

真是要什么来什么!刘孝德此时就觉得口渴刚好有人给水,肚饿刚好身旁有饭,那,那叫什么来着?

柳姨娘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在韩墨的几年实验下便真信了。

但,韩墨显然不如他愿,她的脸如她的眼睛一般波澜不惊,窥视不到一丝的情绪。这更让刘孝德心中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