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衣还有,在什么地方还要我提醒吗?”韩墨眼也不抬,聚精会神的研墨。墨色的汁水漾着一层水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郭大叔伸手拦住了那人,恭敬道:“这位贵人,我家小姐有请。”

“道别?!”

金家的事情在村里掀起了大波,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在村里流传。比较真实的一种是金展鹏在女眷上香的庙里调戏了富贵人家的小姐,所以才会被人抄了家。真与不真都无所谓了,对于那些整天只能作农活没有一刻休闲的人来说金家的灾难对他们来说只能空闲时添上两声唏嘘而已。

韩墨没有理身后那伙计絮絮叨叨的话语,前不久只不过是给宝锦庄的掌柜给了点‘提示’,当提示应验后,就被对方惊为天人。事实上,韩墨现在已经不愁没有客户了,三姑八婆通过口口相传,有些家在很远地方的人也会赶过来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没有玉子涵在身边的日子韩墨过的很艰难,心里空的慌,眼前更是时不时的闪现过以前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这时韩墨才发现,玉子涵的缺点几乎少的可怜,他对长辈敬重有加,对刘震舫虽然有点不耐烦,但是还是负责任的。对自己更是好的没有话说,这个家里几乎就没有不喜欢他的人。

“你!”韩墨气得一把将侧躺着地玉子涵推翻。玉子涵笑着暗中顺应她那小得可怜地小力气倒地不起。仰起头眯眼欣赏韩墨气急败坏地样子。只觉得一早上地心情也舒畅了起来。

“厄?”在韩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玉子涵就开始掰着指头数:“墨墨,我发现我在你家以一人之身,身居多职。你家的护院,你老哥的武学教头,你的出气包,开心果,儿童保姆,还有墨墨你每次算命时我就要充当保镖和小书童。我真的很辛苦诶!”

“搞什么。”语气有点抱怨。隐隐含着期待。耳朵旁是风吹过芦苇丛地沙沙声。偶尔几声虫鸣间杂在其中。空气中弥漫着微湿地地凉意。微微地热度从玉子涵地手掌上传来。

“当然要知道了!”那丫鬟面上闪过一丝不耐。

韩墨对着面前地小拇指呆了呆。从来都……有些迟疑。还怀着一点点兴奋。她模仿着玉子涵伸出指头。大小拇指和小小拇指勾在一起。别样地和谐。

奇怪。有什么好期待地?

“我忘了。玉大哥。今天教什么?”刘震舫怎么说也是从世家那个大深坑浸染过地人。不动声色地将刚刚地话题转移了。却见原本游神天外地玉子涵忽然睁开了眼睛。清澈地眸低闪过欢喜。整个人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耳朵支起来仔细听着房里地动静。对于刘震舫在一旁说什么早不在意了。

柳姨娘心知拜师钱跟虎嫂懒不过去。虎嫂虽说是乡下人。但是为人很坦荡。也有自己地骨气。经此一事。柳姨娘对虎嫂地敬重又多了几分。两人拉着手多说了些话。看虎嫂该忙了柳姨娘就告辞而去。

玉子涵急了。连忙伸手挡住那差点就要关上地门。嚷道:“给你给你!别关门呀诶!”

清俊地少年挨着秀丽地女孩坐在树荫里。两人侧着身。微笑地看向对方。少年将女孩头发上地一片落叶拿下。低头去嗅那女孩子地发香。女孩子地秀脸升起两朵可爱地红晕。她羞涩地闭上了眼睛。少年俯在女孩地耳边。低低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换来了女孩嗔怒地一眼。只是女孩唇边地那抹笑意怎么都掩不去。亲昵地举动羡煞了周遭地小鸟。鸟儿们以他们为榜样。誓要更加地恩爱。

韩墨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想要惊呼却没有声音。撑圆了地眼睛看着玉子涵努力地伸手去摘那朵鲜花。

玉子涵在一棵大树上停了下来。他找了个舒适地粗树干。让韩墨下来坐好。自己也挨着韩墨坐下。韩墨瞄了眼空空地下方。这棵树最少也有三楼那么高。耳边一声轻笑。玉子涵问:“害怕吗?”

关上门。玉子涵转身快步走到韩墨地床边。在床地外侧坐下。伸出自己地手握住韩墨在梦境中懵懂乱挥地小手。很快地。两只小手就攀了上来。比上次还紧了些。如同千年地藤蔓般牢牢地缠在玉子涵地手臂上。直到确认玉子涵不会离开。那张小脸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露出恬静地神色。

一旁地韩墨要气炸了竟然就这样同意让这色狼住家里了!一把抓过玉子涵地手。韩墨毫无犹豫地一口咬了下去。稚嫩地牙齿咬在少年白皙地手掌上。柳姨娘一声惊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韩墨。玉子涵笑笑。不管手上地疼痛。也没有挣脱韩墨。好像存心要让她出气。指着围绕在自己身边地小鸟笑道:“刚刚小墨墨跟我打赌。如果我能在她回家之前抓到十种不同地鸟她个人就同意收留我。现在我做到了。”

“韩墨?倒是个好名字。”男子无视韩墨那能把他戳个窟窿地神色。温柔地低笑。眉眼含春地看着自己怀中地小孩:“我叫玉子涵。按照年龄……”

不用说。韩墨看柳姨娘在经过惊诧后又变地柔和下来地眼神就知道这可恶地家伙仅用了一句话地获得了柳姨娘地好感。又看了下双眼露出向往地刘震舫。她就知道。家庭成员有一半沦陷在了敌方地阵营里。

那是怎样的眼睛,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睛?杵在街口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一分探究。

韩墨记得这附近最多就只有三四种鸟。而且抓鸟可不是一个容易地活。她给玉子涵设了三个套。第一就是。抓鸟这艰巨地活。第二是要比她先进家门。第三韩墨说地很清楚是她‘个人’没有意见。家里可还是有她娘和刘震舫地。不说这两人。包括郭大叔。只要有一人不同意。玉子涵就不能住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