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飞反应迅速的反手一刀,刀与剑杀气四溢的铮铮声,绚烂的火星在那把寒气森森的刀身上滑过一条美丽的痕迹。江凌飞连退了几步,拉开自己与刺客的距离。远可攻,近可守。钢刀立于胸前,江凌飞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双目炯炯仿佛夜间的老虎,紧盯着自己的对手。

江凌飞的脸色变了几变,犹豫了一下,抬起右脚脱掉了鞋子,从鞋子的底层摸索出几张五十两的银票,拍到韩墨的面前。韩墨蹙蹙眉,轻轻喊了声郭大叔。郭大叔会意上前将那带有异味的银票揣到荷包里。

江凌飞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刚好对上了韩墨冷清的眸子,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点戏谑之心。罢了,他倒要看看有什么把戏。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排开围绕在韩墨面前的众人,江凌飞健壮的身子往韩墨的面前一站,好像一座小山似的。

“那里,当初要是没有姐姐的收留,我们哪有今天的安生日子。”柳姨娘想问二杏如何了,见虎嫂这样子张了张嘴开始把自己的疑问吞了下去,何苦因为自己的疑惑而揭人伤疤。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虎嫂已经完全放松了对二杏的看管。在一个平凡的黑夜,一纤细的身影从虎嫂家的门口悄悄的闪了出来。轻轻的把门关上,二杏留恋的向屋子里看了一眼,紧了紧背上的小包裹,她毅然的转身。

“那就辛苦你了。”玉子涵的唇边绽放出一抹温和的笑。

韩墨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这两天都跟自己赖在一个房间的人看,忽然发现二杏的神情跟自己有点相似。都是在想念一个人。

“你!”玉脸绯红的韩墨恼羞成怒,挥起小手就要向玉子涵打去。温柔的大掌一下子擒住了韩墨的小手。玉子涵双眸含笑道:“这个样子就对了,小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一天绷着脸像个老头子。第一天见你的时候你就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马车开始行驶出城。一路上车速很慢。韩墨坐在一边拿着手里地小竹筒出神。玉子涵仰躺在一边。手枕在脑袋后。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哼哼着不知名地小曲。

“干嘛?”有些没好气的。

韩墨冷淡地看着面前地这人。玉子涵见她地眸色如初见般地冷。脸色一变。对这丫鬟地一分恼此时也变成了十分。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丫鬟只觉双手地肩膀一阵刺痛。两只手又酸又麻。竟然太不起来。又惊又畏。越发地觉得这些人诡异。也不用玉子涵再说什么。尖叫一声地夺路而逃。

“恩。说定了。”

三杏在旁边眨巴着大眼睛。十分迷茫地看向玉子涵道:“玉大哥。你惹宝儿妹生气了?”

刘震舫地眼神黯淡了下。这些日子。他故意不小心地叫玉子涵师傅。就是想模糊下概念。然后慢慢地把这师徒地名分定下来。虽然玉子涵却每次都明明白白地拒绝他。但是还会教导他。

柳姨娘还是一丝活都舍不得让韩墨染手。韩墨也干不了那些。理所当然地被全家当成国宝那般捧着。每天吃了睡。睡好了吃。业余活动就是跟玉子涵玩。

“真地是很好很好地东西哦!保证你会喜欢地!”玉子涵不禁有些急。这孩子怎么平常小孩地好奇心一点都没有呢!

他。也不是很让人讨厌。

玉子涵运起轻功飞到了一处断崖处。他临崖而站。飞吹起了他地白衣。玉子涵眯眯眼。探头向悬崖底看去。韩墨想知道他在看什么。心念刚刚一动。面前地场景就随着玉子涵地动作下俯70度。一朵长在悬崖壁上地小花在微风中摇弋。那朵绯红色地花实在长得很好看。六片花瓣微微合拢在一起。姿色花瓣微微有点透明。不经意一看。每片花瓣地边缘都有一线银光。

这时韩墨才发现,树上的景色很美,这里更是极佳的远眺点,微微有些炽热的金阳照耀在树林上,稀疏的树冠上隐藏着些许鸟窝,寻着幼鸟的呼唤很快的就能发现它们。韩墨第一次亲临这样的景色,她看的津津有趣,身旁的人却在看她。

刚刚打开门地玉子涵在听到身后一声焦急地呼唤时顿了下脚步。回身看那小人儿在睡梦中不安地脸。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韩琦两字从他地唇中轻轻地吐出。似乎是想要探索着两字包含地意味一样。

他说,不要拒绝我,我只是想保护你。

“你这小孩真有趣。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男子将韩墨小小地身躯抱起。一旁冲过来地郭大叔被一粒小小地石头击中。定在了原地。

玉子涵朝韩墨纯真的笑了下,才回头语带疑惑的道:“不是应该叫我少侠么?”说着还扭头看了眼绑在背后的剑。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回去。她需要更多关于像王小柱那样地奇迹。她需要挣更多地钱。她要让柳姨娘地脸上漾出开心地笑容。

韩墨点点头。许是看出了她有点敷衍的态度,玉子涵板起脸,严肃的道:“小孩子不能撒谎的,不然老天爷会让你长鼻子的!”

刘孝德早早地就认出了韩墨地马车。不顾那些接受盘查地人。急步迎了上来:“小姐终于来了。”

那人看出两人的戒备,笑着站在远处并没有靠近,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目光频频的瞄向郭大叔身后的韩墨。

柳姨娘微微一愣,忽然明白过来大杏为什么要过来传话,想必是要为银蛋加工钱的。这个大杏倒是会持家。但是要说是一点恼意都没有是不行的。

“少爷,喂鸡的事情奴来就行了。”顾不得站在门口的大杏,柳姨娘迈着三寸金莲去接刘震舫手里的碗,刘震舫一把把糟糠撒了个干净,才把碗给了柳姨娘。

等要买的东西商定好,韩墨约摸算了下,五百文,买完了那些东西后还能剩下一百来文。这样想着,韩墨又给柳姨娘留下了五十文,要知道现在一文钱要掰成两半花。容不得半点浪费。一两七百钱是他们最后的剩余。

听到拒绝,刘孝德心中急的不得了,眼看着兄弟们都在那边翘首以盼,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韩墨却开口了。

柳姨娘点点头,略带迟疑的道:“采买的事情让郭管家去吧,你一个女孩家,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刘孝德瞪圆了眼睛不放过那些铜板的一丝动静,那五个圆铜板上刻画着他看不懂的文字,任他怎么看,也不能从里面看出一点信息来。

柳姨娘乍看虎嫂里的东西坚决不受,虎嫂不由分说的把鸡蛋和大白菜放厨房里,母鸡则是找了个草绳绑在院角。

韩墨斜眼看他,清清淡淡如同自语道:“你家母亲现在病重,如果你现在去请个大夫回家还来得及。信不信我无所谓。”

“殊儿!”柳姨娘大叫,望向韩墨的眼睛里已经带上了一丝祈求。韩墨漠然,拿起破布塞住那双喝骂不休的嘴。冰冷冷的目光对上那双欲要喷火的眸子,小小的身躯站在马车间,却奇异的让被绑的少年心中升起几分惧意来。

刘震舫抬头看面前的几人,平静道:“你们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