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拿了那套衣服往回走,看见柳姨娘正趴在窗台上,使劲的瞪眼借着月光在绣东西。韩墨在心里微微一酸,转世的这几年让她体味到了更多人世的心酸,越加觉得从前韩琦将自己保护的好。不说吃穿用都是韩琦操心,而且韩琦还小心认真的教导自己。除了绝不独自出门,韩墨基本上跟小姑娘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不爱说话,和性子沉静了些,拒绝认识陌生的人,再没有其他不良的情绪。

韩墨静静的看着他,有点疑惑,韩琦在很小的时候就教导过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是看刘孝德的眼睛也并没有不良神色,她的心中微微动摇,决定还是问下:“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刘震舫跟着柳姨娘的背影出去了,韩墨克制着自己的火气,现在她更加操心的是现在她和柳姨娘的钱只剩下一两七百多钱。有四张嘴要吃饭,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从那里弄钱去。想想自己会的东西,那另自己厌恶的异能,难道自己要靠它吃饭么?

又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后面离开的那小兵又惊又诧的跑了回来。韩墨不理他对自己投注畏惧和疏离的目光。那小兵在刘孝德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嚷了几句话,刘孝德的脸色也惊在那里了。

韩墨与柳姨娘下车,刘震舫不甘不愿的跟着下来了。虎嫂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的背后背着她第七个孩子。在她的帮助下,韩墨一行人将不多的行李搬到了一破旧的院落那,院子的土墙斜斜的,好像一吹就倒。当成屋顶的稻草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了。

赶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的路,韩墨早已对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无语。此时城外早已排了队挨个接受门口那些小兵的检查,才能进去。高大的马车在人群里很是扎眼,很快的就轮到了韩墨他们。守门兵头子刘孝德一眼就看到了那马车,昨日那马车也是经过排查的,上头颁下了指令,说要找一在逃的罪人。这年头,这种命令越发的多了。

“娘,今晚的月亮是红的。”韩墨放下车帘子,回头跟柳姨娘道。

韩墨看了眼那被劈了一地歪歪扭扭的柴,微微蹙眉,刘震舫给她的印象太不好,她本人对他反感的很。但看在柳姨娘从眉角都露出来的喜意,到了嘴边不屑的语言又吞了回去。

大杏听见动静,放下手里的活:“韩妹子回来了。俺听你娘说你要买鸡,今天帮你扎了一圈的篱笆。”说着眼光瞟向放在墙角的篱笆那。又笑着过来接过韩墨手里的鸡,带着一点羞涩之意道:“俺帮你放!”

手脚麻利的将篱笆圈起,扬手让三只母鸡都进去了。大杏将母鸡都安放好,又忙着帮忙整东整西。她忙来忙去,眼光时不时的瞟向刘震舫的房门,耳朵也支起来扑捉着房里哪怕一丝的动静。刘震舫自韩墨回来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

韩墨不解大杏眼中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一点失望。她想帮忙,柳姨娘却死活不肯让她插手,顶多许她去铺个床。新新的棉花被子,和舒适的床,韩墨躺在上面满足的叹了口气。有快两个月没有好好睡过了吧?昨夜更是被冻得狠了。

晚饭就是韩墨带回来地两个食盒里地吃食。刘震舫地依旧是由柳姨娘单独给他送到房间里去。晚上娘俩躺在一个床上。韩墨将那三两银子拿了出来。说是算了一卦得地。柳姨娘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里更是浓浓地惊喜。一卦三两银子。在这里已经是天文字数了。三两等于穷苦人一家三年地花销。

韩墨对她说。等多算了几卦。就要在这里盖个新房子。或者跟虎嫂说说。原地修拢也行。院子里地井水也要挖深一点。还要给柳姨娘做两身冬天地衣服。自己也要一身。郭大叔一身。刘震舫一身。

柳姨娘满含爱意地看她地眼睛时不时地打架。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终于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柳姨娘一早就到厨房忙活了。韩墨起床。吱呀地木门被轻轻地推开。带着一点凉意地清新空气迎着晨曦扑面而来。墨色地瞳子微微一眨。不算浓密地眼睫毛在粉色地脸颊上投下可爱地倒影。纤纤地细影被淡淡地阳光拉地很长。

院子里。刘震舫端了个小碗。小碗里盛着糟糠。骨干均匀地手指轻轻地拈起一撮糟糠。向鸡群里抛去。母鸡们兴奋地取食。少年静静地在篱笆边站着。他地目光盯盯地望向篱笆地一处。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震舫似乎忘了喂食。静静地站在那里。母鸡们聚集在他地身边。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是想把那出神地人叫回来。

静立的少年和拥挤到他身前的母鸡,一动一静,形成一副宁静的画卷。

韩墨呆了呆,没有想到刘震舫居然会帮忙,转身离开,向厨房走去。一瞥眼,门外有一个身影正痴痴的望向刘震舫的背影。她微觉奇怪,进了厨房,看见忙碌的柳姨娘,不禁开口道:“娘,大杏来了,正在门口呢。”

柳姨娘停下手里的事情,刚好郭大叔劈柴过来:“韩管家帮我看下火。”说罢出了厨房,果然看见了大杏在门口站着。刘震舫察觉有人来了,微动了动。

“少爷,喂鸡的事情奴来就行了。”顾不得站在门口的大杏,柳姨娘迈着三寸金莲去接刘震舫手里的碗,刘震舫一把把糟糠撒了个干净,才把碗给了柳姨娘。

“姨娘,我回房了。”刘震舫转身回了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

柳姨娘呆了一呆,这还是把刘震舫来后,他第一次叫自己姨娘,眼眶忍不住湿了。

“柳婶,俺娘叫俺来问你们家做家具不?”刘震舫一走,大杏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红了脸,低着头细声细气的道。

柳姨娘背过身,擦干净眼泪,回过头温和的笑道:“大杏来了。”

大杏低头恩了一声,极想抬头看刘震舫的房间,却硬忍着没看。

柳姨娘想了想,虎嫂的大儿子二儿子,铁蛋和银蛋就是跟木匠学木工的,说不定能比外面的便宜一点。就点头笑道:“就是要做的。”

大杏还是忍不住抬头,先快速的看了刘震舫的房门一眼,然后转头对柳姨娘说道:“俺二哥明日回来哩,柳婶不然叫俺二哥来做呀,少收婶的工钱。”

柳姨娘当即应允了下来,大杏红着脸走了。

这边,韩墨无聊,取出了小竹筒,为自己今日算了一卦。叮叮当当的铜板滚了出来,她蹙着眉,目光深沉的盯着卦象。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为自己算卦肯定十卦九不准,她还是有些紧张,卦象上显示,闭门家中坐,横祸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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