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两名刀客也是大惊失色,“我一直猜测他修为必有长进,只是没想到,无论内功还是剑法,都远非炉火纯青能够形容了。”

金虎嘴上如此说,心里的自信早就塌陷了半边,“这老杂毛,当年便是毁在他手里,难道今日还是胜他不过不成。”

七甲灵机一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内力震碎了枯文阁侧面的木柱和窗格,整个枯文阁便“呼啦啦——”似大厦倾倒,正好那八角黑瓦屋顶落将下来,将大部分书卷尽数埋了起来,大火也瞬间没有了气势。七甲又取来一口铜缸,将剩余的残火扑灭,总算是保住了大部分书卷。

“湘儿小心!”枯灵子突然向南宫楚湘喊道。

巫长青一脸忧虑的叹息道:“怪只怪这阵法太厉害,仅在当年祖师北征蛮子的时候用过,因杀气太盛,惨绝人寰,有损阴鸷,故而作为禁术流传至今。今日若非情势紧急,也断不使用它,只是想不到,单单对付一个人的时候,竟然还有如此缺憾。”

“鬼刀三众镇虎刀主人金虎是也。”

南宫杏儿凑到枯灵子耳边,“父亲,此时乃剑莊非常时期,须得有所防范。”

“况且,鬼刀三众手里的刀之所以称作鬼刀,也是有说法的。”南宫杏儿不知何时出现在厅内,幽幽的说道。

“如果不是寻仇,就更加古怪。若是想在枯木剑莊扬名立万,必定本领高强,修为甚高。但是为何不选在白天,光明正大的向剑莊中高手和父亲挑战,而偏偏选在这月黑风高之时,杀掉几个小弟子便逃之夭夭,这又说不通。”

就在此时,一名死去的弟子忽然站了起来。其实,与其说是站了起来,不如说像一块死猪肉被吊了起来,只见他身体绵软,像被抽去了骨头和筋条,一边晃一边朝着枯灵子走过来。

“王,主人谬夸了。”

三颗果子下肚,七甲不仅意识渐渐复苏起来,更像是饕餮饱餐了一顿,浑身精力十足。只是他回头再去找那只银鼠,却已不见了踪影,多闻天王手里的银鼠像也是完好如初。七甲疑惑的低下了头,随即又释然一笑,“多谢天王!”

“你怎么不问了?”那罗汉主动说道。

七甲心中默记心经,一面任凭十妖指环不断吸取内力,一面将南山须弥轮番使来,心中慢慢平静下来。此时,他忽然发现手中的铁剑锈迹剥落殆尽,变成了一把纹理自通,青身白刃的宝剑。而且此时的招式及其缓慢,表面上是在使剑,内心却并无使剑之意。宛如端坐须弥山南,旭日朝霞普照,宁静祥和。

然后从天王剑法第一式“叱魔”,凭着手中铁剑,修习起来。不同于两仪剑法,七甲感觉到这天王剑法竟然如此简单直接,几乎招招致命,从无虚晃捭阖,直奔主题。“这也叫剑法么?恁的如此简单直接,甚至有乡野村夫砍柴的味道。”

七甲话音未了,增长天王像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天王手中的宝剑连同半只泥胎胳膊重重的摔到地上,差点砸到七甲。随后几只筷子长的老鼠吱吱歪歪的跑走了,原来是这天王泥身长久失修,防水琉璃渐次剥落,雨水侵蚀以致于泥质松散脆弱,又加上蛇鼠虫蚁的糟蹋,早就濒临崩溃了。

蛇八手中节奏没有丝毫慢下来,但已感觉金刀顿时转守为攻,气势雄浑有力,周遭大有咄咄逼人的气氛。忙中来不及全力防守,倏忽之间,只拿矩形大刀横在身前一挡,连人带刀被打出丈许。

“这真定府地界上可有油松林这个地方?”

北鹤行到门口一声长哨,那匹通身火红的赤狐儿应声而来。谢重九与元宵自买了马匹,一行人就此上路。

北鹤行眼睛从窗外漫不经心的扫过厉妫的脸庞,抬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