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妖人一听刚刚围攻之人乃是绿袍老祖,心中不禁一惊,这些蛮人,地处苗疆,所知之人不多,但独独这绿袍老祖因为同在南方,威名却是听说过的。传说此人,凶狠无度,暴虐自私,尤其还有生吃人心的嗜好。此等行径,就连这些蛮人都觉心惊,如何不惧。

见那黄云,身还未至,声已传来,“法元道友小心,此人厉害非常。”

郑元规骂得兴起,语言是越的猥琐,难以入耳,但是再看那来人,却不再生气,好似置若罔闻,最后居然走到一边闭目静坐。心中甚是不解,虽然知道敌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定然有所动作,但是仗着这地母帐的护持,浑然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狂骂乱噪后,没有人反应,不禁也自觉无趣,便渐渐的住了口,专心一意的破禁准备取宝。

才只一瞬,季博所放的青光屏障,四面起伏,几被震破。

闻言公冶黄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来,问道:“不知绿袍道友,还有何事?”话虽客气,心中却不禁暗暗打起精神来,此人凶残,莫不是想施毒手,自己却也不是如此随意捏拿之人…不由暗自准备好。

方一接触,罡风已如实质一般,压得青色幔帐好似吱吱作响,几欲支离破碎。季博其余法宝也不及施展,知道这护罩一破,肉身必毁,元神就更是难逃,急忙张口对着四周青色幔帐,接连喷出几道青气,才稍稍将青色幔罩稳住,就此这般,那原先罩有三尺之地的青色幔帐,也仅留现下立足之地而已。

此番动作之后,季博深知,恐怕从自己来到这里,直至现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中,蝴蝶效应已然开始慢慢显现了。先是前面的慈云寺之战,再到这妖尸谷辰的变化,以后诸事怕是再也不能根据原著所预料得到了,日后的路,定是越的艰难。

“其实我乃是你司徒家的一位先祖,那日在许飞娘处见到你,看了你与我原先相似的相貌后,心中陡的一惊,后一询问,果然你便是司徒家的后人。还承她告知你父母的血海深仇,本来还有一份你父遗留的血书作证,无奈早年已经遗失。我细一推算,她所言却是事实,我见你在她处颇不得心,备受欺辱,故此才将你要了过来。不过她却是不知道我与你的渊源,故此开始多方搪塞,我又不愿跟她讲明,以免又生事端。幸好那时我新近得到一本她五台派失传已久的一本道书,便用此书将你换回。不过此事不要多与外人讲,你还是称我师傅,知道了吗?”

东方太乙元精,不同于一般的乙木精华,不特蕴含绵延生机,稍一运转,便可滋生木行灵火。此木火,明曰为火,实则性质迥然,遇物不燃,独却有一桩妙用,能够精纯气机,返本归元。

不多一会,六尺见方一块大青石,变成八九寸粗细,六尺高的一根石柱。季博知道这就差不多能看见宝物了,收起五行真气向石柱一看,果不其然,石上下皆形如常玉,只中心处有青色从石里透出,隐约可辨,估量大小,也不过六七寸之间。

此次季博闭关参悟合沙奇书,却现这两本书竟然不是自己先前所以为的上下册。合沙奇书就是那本写明名字的,内中记载的便是合沙道长当年所学,虽仅七页,内中记载颇多,也自深奥非常。另一本,没有写明名字,内中记载居然比合沙奇书之中更是难懂,最后还是在合沙奇书中找到一丝记载,说是非将合沙奇书全部参透之后,才可修行另外一部等言。

待得调息片刻,身子总算是恢复了知觉,力气也恢复了些许,一睁眼就急忙向那自己最关心的玉石看去。

季博见了辛辰子的举动,便知他心中所想,不禁暗骂孽障无知,自寻死路。也不见作势,那方锦帕,带起道道五彩烟云,就着化血神刀一卷,已然将其锁住。

及至后来,听见相互之间的一番对骂,才自知晓的情由,不禁怒上心头,火由中烧。

典籍既已到手,季博也就宽心了许多,想起此处蛇王寺内还有一个万年金蛛结成的金丝网,此物最擅收取异类内丹真元,更兼有克制毒虫蛊物的无上妙用,若能得到也是一桩异宝。

辛辰子听说师傅出关,正在召集弟子,也不知有什么事否。但是心中已然想好,借此机会,定要请求师傅将那梅鹿子处死才自甘心。

司徒平毕竟年轻,虽颇为知机,但无奈阅历还是甚少,不知人心险恶。只以为同门之间也无甚必要隐瞒,再则此番所问又非什么隐秘之事,便将季博从许飞娘处将自己要来收作弟子,还应允传授法力,以报父母之仇,等等话语,尽皆告诉来人。

想罢,又自和颜悦色地对司徒平说到:“痴儿,我固然知晓的你倾慕正道之心,但你要知晓,日前我已算出,一旦你身入正教,必定丧失真元,一生修行最多仅止于地仙而已。而且一生坎坷,几无人护持与你,磨难重重,真是苦不堪言。因你我有些渊源,虽不便明说,但是我却是不忍心,你至如此孤单境地,故才将你讨要过来。”

许飞娘也知晓,如果此物在季博手中,想要回来,定时万万不现实的,故此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闻言日后还能借取,心中虽是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况且听他前面所言,已然天机明了,道行深厚已极,将来还要借助此老之处甚多,万万不可得罪。

季博就自看她做戏,也不点破,一味冷笑不止。

“无他,但求许仙姑灵药几枚,以接断臂而已。”季博也是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但见许飞娘出来许久也不见请及自己进去坐坐,知道她定是有所顾忌,假装不悦的,又冷哼一声:“看来仙姑是不欢迎我来此处的咯。”

季博原来刚才看见情况不妙,知道正派老辈剑仙,飞行迅,化血分身之法未必就能逃出敌手,于是自己甘冒奇险,隐遁在洞内,只是分出两个化血之身将青囊仙子引走,自己则后逃走。

青囊仙子,见季博闻言看去乃是一惊,以为此獠见及长眉真人遗留的禁制,心中已然胆怯几分,此刻想必正在天人交战,欲念稍敛,自以为得机,忙开口劝道:“绿袍道友也见到了,那巨石之上留有长眉真人当年设下的禁制,想必也证明贫道前面所言不虚,还是趁早归去的好,以免贻误自身。”

而且原著中,妖尸也是在人取出万年温玉毫无防备之时,强加抢夺的。

也不知这群马熊是否真的通灵如斯,见到季博挥手,却也好似领悟其意,不久纷纷起身。另有两个马熊走到一株树边,抱着一摇一拱,连根拔起,口爪齐施,把树枝折了个净尽。一个马熊抬一头,人立起来,抬到洞前。又有一个便骑了上去,抬走几步,重又放下,向着季博指了指。

只是不知那太乙五烟罗是否也是暗藏于此,季博四周巡视一番,现那床旁梳妆台上一个尺许大小的白玉盒子,却是有些法力的痕迹。用手去拿,刚要触碰其上,就见五道彩烟,犹如锁链,恍似龙蛇,腾起尺许,跃然于那玉盒周围,将季博的手弹开。

地间穿行数十丈,眼前景色陡然一变,不再是那黑灰泥石之物,忽转明亮。不出季博所料,这地下果真就是一座洞府。

辛辰子时而单手着地,疾走如飞;时而筋斗连翻,旋转不绝。口中咒语,也越念越疾。余人随声附和,手中幡连连招展,舞起一片烟云,喧成一片怪声,听着令人心烦头昏。

及至崖前,诸位弟子早已等候多时,盖因绿袍老祖平日里,言行甚严,无人敢于迟到炼法,轻则家法伺候,重则身死神消。

季博心想,现在肯定是在做梦,今天一定是看书看得太入迷了,没事,继续睡,睡醒就没事了。便又倒头大睡。

日月之光,旦后用九,晦前用六,六九乾坤之数。金玉之气,春夏上升,秋冬下降,升降天地之时。金生于玉,玉生于石,石生于土,见于形而在下者如此。日中金乌,月中玉兔,月待日魂而光,见于神而上者如此。

不过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不得日后用法重新祭炼一番便是,自然能够运用自如。

季博决意,趁着端午之前,还是再静坐几日,稍稍用功,养精蓄锐,静待端午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