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明翰恨恨骂道:“笨蛋!”那个骑兵这才注意到达明翰生气了,忙缩回了头。

达明翰四十多岁,他是个性格坚毅的库比伦人,身材高大,肌肉匀称,长期户外活动使得他脸色呈一种健康的黑红的颜色,这也是多数长期在草原上游牧的库比伦人的正常脸色。

阿瑶!阿瑶!”吴忧一进了院子就轻声喊着。郑子高正在院子里,急忙对吴忧打手势,小声道:“喝过药,刚睡着。怕见光,也受不得风。”

苏平亲自坐镇云州让张静斋着实放心不少。其实苏平能拿出来的手段也不多。他减免了灾区一年的税赋,又从张静斋治下比较富庶的地区调集粮食,组织些灾后重建工作,而对于各地的盗贼则是打击和招抚同时进行,为了对付库狐和迷齐的袭扰军队,苏平在漫长的边境线上建立了多座烽火台,以守为主,间或反击,两国军队吃了几次亏之后收敛了不少。

原来是位阿姨,吴忧想道。

你们有什么话对我说么?直说好了,不要总是摆出这样的表情。扭扭捏捏像什么军人!乌厉,你来说。”女孩不悦地说道。

郑子高苦着脸,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总是落在自己头上。他长叹一声,道:“少则五天,最多十天。”

四人走到甲板上,艾云早就迫不及待,拉着郑子高急切地问道:“吴大哥怎么样?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与此同时,周都圣京。

吴忧慢慢下了马车,出来透透气。他慢慢活动着筋骨,擦擦脸上流下来的汗水,咕哝着“今年天可热得真早”。

艾云脸色一肃,取出一封公文来,道:“公子自己看吧。”

吴忧道:“趁着这段休整时间,正式任命各城太守和文职官吏,地方上的军政事务可以分开进行了。尤其是方略的乐城那边,现在怀州重点应该放在了柴州方向,灵州南方压力已经大大缓解,方略过大的权力很容易引起众将的不满,长此以往的话,即使方略没有异心,难保他的手下人不会怂恿他。我承认,方略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正因为如此,若是等到出了乱子再收拾,对靖难军和方略都不好。尽快遣使上表朝廷,争取让朝廷正式任命你兼任淄州牧,名正言顺占住灵、淄两州。”

大哥,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不要怪我自作主张哦。”阮香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话题。

阮香要经过的西城区大街上,有淄州城内最大的酒楼望月居,酒楼共三层,占了大半条街,平日酒楼里人来人往,最是热闹,但是今天店里冷冷清清,一个客人都没有。街对面是一排平房,糕点铺、衣帽铺等十几家小铺子挨挨挤挤,靠在一起,这些小铺子也都闭门没有营业。

靖难军现在在灵州有四万多人的正规军,在淄州的正规军补充休整之后则达到了十万人,现在阮香手下有灵州七城,淄州六城,再加上这些防守地方的次一级的卫戍部队,军队数量达到了二十万兵力。当然这些地方军战斗力也不一样,灵州地方驻军战斗力接近于主力部队,而以淄州兵为主的淄州地方驻军则明显不行,还需要较长时间的训练才能够成为精兵。

最后阮香到了呼延豹支队的营地,寨门大开,所有的士兵都全副武装,整整齐齐排成了检阅队列,站在最前边的呼延豹铁枪烈马。

其实,倒不是吴忧多心,前一阵“无影”的事情还让他心有余悸,对于牵涉到情报的事情他都非常敏感。其实苏华要提供的情报已经从她的言语中泄露出来了。苏华在灵州这里住了这么久都没有说要走,忽然要走,应该是得到了苏中的消息。既然她要去淄州,那么苏中也应该是在那里了。原本苏中被淄州、怀州和阮香几家同时压迫,最后逃到了海上,吴忧倒是没有想到郝萌居然会收留这个以前的仇敌。

宁雁取出一叠纸和一支笔,略一思索,开始画下一些曲线和圆圈,他一边画,一边想,转眼已经画了十几张纸,阮香一张张看着他画下的图,惊讶道:“先生对于各种阵法很有研究嘛,这里边有两个我都没见过呢。”

经过这番深谈,吴忧想道,也许阮香是对的,方略的确有独立镇守一方的能力,而且对于军事和内政方面交付的任务都完成得很出色,确实是个难得的文武双全的人才。

这时候一个风尘仆仆的传令兵走进来,吴忧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道:“怎么你来了?”来人正是本应在阮香那里听命的卢笛。

第三,立刻派遣使者安抚其余未参与叛乱的淄州降军,让沈月和张竟想办法稳住手下士兵,只要叛乱规模不再扩大,就免去他们督察不力之罪;

星雨道:“呸呸呸,别装了,一个大男人装可怜,也不觉得寒碜。我都快被你恶心死了。本小姐爱做什么,不做什么,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吴忧心中暗骂老狐狸,不过他可不会一句话都不说就被打掉。这几天,他都在火云城大街小巷转悠,收集街谈巷议,加上阮香提供给他的一些情报,早就摸透了于成龙这个人。

宁雁道:“很快就有机会了。对了,给郡主引荐两个人。”

闻人寒晖和卢笛住在驿馆里。早上去拜访沈月,门卫说沈月不在家,很显然这是一句谎话,但是两人又不能去拆穿他。两人只好等着。两人商议觉得,这趟使命恐怕不会是那么顺利的。

吴忧道:“这件事倒是不必急在一时,关键是要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有了称职的领导人,事情也就好办了。大家不妨先想想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对了,还有淄州派来的刺客,应该不是庸手,小香你要小心,加强戒备。”

王银笑着看了看吴忧,也没有反对,只是让泡泡给他打好了洗脸水。

终于,黑北屏变得僵硬的手慢慢滑落,他陷入了一片无边的深沉的黑暗之中。

黑北屏是沈月手下最得力的将领,沈月也敬重他,说实话,要不是飞云关太重要,沈月也不愿意派他去守关。沈月道:“黑将军放心,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放心地去吧。”

方略道:“怀州军行动有条不紊,进退自有法度,确实让人无从着手。若是任凭他们按照计划来办的话,我们只好放弃二城,改为骚扰游击作战,这时候说实话,末将还没找到破敌的良计,只好勉力为之。”

刘向的重要谋士田矫不同意向灵州派兵,他甚至不同意占领乐城,张静斋明显不怀好意,从张静斋手里接收乐城,无疑会遭人非议,灵州无罪而被张静斋所灭,天下人都心向灵州,如果怀州接受了乐城,无疑会被人指责为张静斋的同伙,也等于默认了张静斋的侵略行为,这将让怀州的声望大打折扣。

呼延豹奇道:“刚才说了半天只为活,为什么忽然又要死?”

蒋俊重新坐下道:“灵州城一定要救,命令部队立刻改变阵形,向灵州城全前进。”

吴忧忙把手帕接过来,在脸上抹了一把,整条手帕立刻黑一块,黄一块。吴忧歉然地看着阮香道:“手帕脏了。”

一,我军继续执行原定计划,攻克西柳,则敌军尽曝于野;我军器械精良,又擅长防守,只需少量军即可守住城池,灵州军短期内攻不下坚城,士气沮丧,兵无战心,我们则可以趁机调集大军,步步为营,以灵州、蓬城、西柳三城为轴,把灵州军夹在一个狭小范围之内,最后一举剿灭,此乃上策。

一道长长的闪电照亮了半边天,沉闷的雷声滚过阴沉的夜空,大颗的雨点儿噼噼啪啪落了下来,不一会儿功夫,狂风骤起,大雨如注,倾盆大雨浇了下来。狂风夹着骤雨如同鞭子一样狠狠抽在人的脸上。清水河上,淄州水师,陈江帆和叶海站在船头,旁边亲兵为他们遮挡着雨水,眼前从天到地,一片白茫茫的雨幕挡住了原本就不清晰的视线。

陈江帆鄙夷地看了这个自作聪明的将领一眼,继续道:“大家可能看不懂这份东西,这也是阮香的狡猾之处,她为了防止这份资料落到咱们手里,特意编制了密码,这些看似毫无意义的字事实上可以通过一种特殊的方法来读。只要弄懂了这一规律,阮香军的部署和调动情况就全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了。”

在一个三岔路口,吴忧吩咐停了下来。两条岔路一条通往西莱,一条通往怀州军治下的乐城。吴忧好整以暇地下马休息,杨影则有些焦急地向着通往乐城方向的路上张望。吴忧笑道:“你也先歇歇吧,没这么快就到的。”杨影挨着吴忧坐下,不过显然他静不下心来,一会儿就起身张望一次。纪冰清也过来凑热闹。看杨影焦急的样子,不禁奇怪地问道:“杨大哥在看什么啊?咱们为什么不往前走了?”

在黎城外迎接他的是老部下裴烈。看到熟悉的面孔多少让石勒的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说实话,这大热天赶路实在很累人。

青年又问道:“就这些?先生没有从琴声中听出点儿别的东西吗?”

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

再对照田修前面的话(府内主事之人),吴忧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女子就是‘爪牙’背后那个神秘的女人。吴忧猜测她大概不到二十岁,这么年轻就被委以这么重要的职位,这个女子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吴忧暗自提醒自己要小心,这可能是一个难缠的人物。由于摸不清这个女子的底细,吴忧也不肯轻易开口。两人就这样耗着,茶水喝了好几碗,谁也不开口,那女子就像要和吴忧比耐心一样,吴忧不开口,她也不开口。

阮君急忙站起来道:“不必多礼。”她这些年云游四方,大多时间都是孑然一身,把这些礼数什么的早就看得淡了,呼保义行此大礼还真让她不太适应。